2009年5月1日, 北京
小女主人被其他男人觊觎了!
花花瞪圆两只绿眼睛紧紧盯着大门方向,耳朵笔直挺立, 尾巴竖的像旗杆,就连平日严防死守的新来猫咪也顾不上了。
小女主人从清晨就开始忙活,对着镜子把脸糊成绿色,随后涂抹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她还用卷发棒在头顶卷来卷去, 好端端的黑发被弄成波浪卷, 最后还戴上亮晶晶的耳环。随后床铺被衣柜里的衣裳堆得满满当当,小女主人穿上一件换下来, 再挑出另一件,嘟囔着“花花哪件好看啊”
统统丑的要命,花花没好气的喵一声。
它的坏心情没能影响到主人们:小男主人昨晚搬回家住,这可真是少见, 花花已经三个月没见过他了;看着新闻联播的男主人和女主人表面还算镇定,却不时看看钟表。
长长分针和短些时针在十点汇合的时候, 大门被敲响了。客人共有三位, 第一位是小女主人的男朋友, 经常来家里做客, 对花花还算友好;后面两位年纪大的就是陌生人了。
望着他们手中大大小小的礼盒, 花花心中咯噔一声, 完了。
上次也是这样子!前一个年轻男人也经常到家中做客, 没隔多久便带着两个老头老太太拎着花花绿绿盒子登门拜访,主人全家兴高采烈,没多久小女主人就搬出去了--卧室从此被小男主人独霸, 后者经常扯花花胡子揪花花尾巴,洗完脚不擦在它身上蹭来蹭去。
耻辱啊!我的小鱼干啊!花花愤愤地想,日日夜夜盼着小女主人能抛弃那个男人回到自己身边。上天仿佛听到它的呼喊,过了一阵小女主人真的回家了,令花花惊喜万分:你也想我了吧可小女主人像是变了一个人,夜里偶尔抱着它流泪。
大概那个男人去找其他流浪猫,啊不,其他女人了吧即使对于流浪猫来说,这也不是值得夸赞的事情--花花交好的公流浪猫都很照顾自己的伴侣子女的。哼哼,我帮你出气,抓花他的脸,花花恶狠狠心想,可惜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面前这个男人也不怎么样,花花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为首客人。按照人类标准来说,他块头不小,可惜比不上前一个男人长得漂亮,岁数也大了点,比小男主人更差远了。他穿着只有人类才会在意的深蓝衬衫,裤线笔直鞋子锃亮,比平时来做客的时候正经多了;至于另两位客人,一看就是生他的人类,长得还挺像。
还不如前一个男人呢,花花很不满。客厅不时迸发出阵阵大笑,花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小女主人又要跟着别人走了。哼,带来什么礼物它敏捷地跳上摆满礼盒的桌子挨个闻嗅:细长条装满烟草,家里只有小男主人喜好这一口,常常关着卧室门偷偷抽烟;另两个大概装着液体,轻轻一拱容器便在里面摇动;第三个盒子不算重,味道却不常见,什么怪东西花花很轻易地就令它挪了位置,紧接着就被男主人拎了起来“淘着呢,人一多就捣乱....”
我才不捣乱!花花嗷嗷叫着被男主人拎回主卧,门紧紧关上了。隔着玻璃它能看到新来那只白猫正躲在阳台花盆里瑟瑟发抖,把女主人心爱的绿萝都坐断两棵--拜托,你才是闯祸精,你犯了错误别连累我啊
气不打一处来的花花蹭地跳上阳台,大声叫着:你傻不傻小女主人要被别的男人带走了!你还是她从济南带回来的呢(济南又是哪里),你个白眼狼!
白猫睁大一双美丽的鸳鸯眼望着它,花花能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随后对方一溜烟逃远,尾巴紧紧夹着。不中用的家伙!短短半年相处,花花早就发现新来猫咪是只徒有其表的花瓶,什么都指望不上。
还得我自己想办法。它蹲在门口,房门刚开便蹿进客厅。话题是下次聚会的时间,这回轮到主人全家去客人家中拜访了,随后是端午节聚会。
端午节就是粽子节,粽子粘粘的一点都不好吃,花花这么想着爬到客人膝盖上。他叫郑远山,小女主人叫他“郑哥”,后来变成“远山哥”,人类称呼总是傻了吧唧的。他会对小女主人好么花花一点把握都没有,可小女主人依然要跟他走了,小鱼干也拜拜了。嫉妒、难过、酸楚和担忧在花花脑瓜里混成一团,于是这只傻乎乎的猫咪把心一横,在客人膝盖撒了一大泡骚哄哄的小便--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抛开自家猫咪闯的祸不提,五一期间郑远山全家拜访可谓宾主尽欢,下次相聚订在月底。姓郑的奔四了,听起来全家都盼着他结婚生子,周雁程说不出什么滋味:二习自己还像个小孩儿呢。</p>
还不如找个年轻点的,他腹诽着,紧接着否决这个提议--姓贺的倒是同龄人,也没能长长久久。如果说周雁程盼望着妹妹找个穷光蛋,那恐怕是天方夜谭,白居易早年便说“洛阳米贵,居大不易”何况2009年的四九城可郑远山这位蓬莱创始人也实在“齐大非偶”了些,周雁程很替已经载过一次的二习捏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