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晚他听见了高氏兄弟的议论,他们讨论门中弟子,谈论娇俏女娇娥,说起了今日再见的女弟子看起来很不错很带劲,很有去年碰见那颗小白菜的感觉,然后他们详详细细讨论了去年那场昆州城外白茅村里艳遇的细节和感受,并为先后顺序再次起了争执。
度恒再也无法忍下去。
于是他在他们的早膳中下了药,天玑门中这样多的女弟子,只要药性发作,无论他们是对哪一个出手,光天化日之下,门规也饶恕不了他们。
只是他没想到,高大在药物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景宝络,然后找到了后山。
然后便有了后面的事。
景宝络感觉心口发闷。竟然是这样的内情。
黑狗在下面带着几分讨好吭哧了一声。那日他们离开后,是它第一时间搬来了救兵。
度恒并不后悔“至少他们得到了报应。”
茹斯兰江道“你被抓以后,顾清明借机派人送去厚礼安抚高氏,于他们而言,虽身死,却没有名裂。”
度恒怔了一下,倒是不意外这个结果,嘴角再次扬起嘲弄的笑“他们的名还需要谁去毁吗如今的天玑门,谁不知道就是一堆烂泥,四姓糜烂,我只要他们死,就够了。”他真的笑了一声,声音却酸涩“只可惜,我阿姐那样美好的一个人,用他们的狗命来换,他们不配。”
景宝络蹙眉道“要报仇有很多办法,既然能对他二人下药,为何不能将x药换成毒药直接结果了他们为何要这样,再去牺牲无辜之人”
“我何曾没有想过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别的办法我在和风楼时,也有绝境的歌姬向他们下毒,但从未成功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身上有最昂贵的辟毒金,他们的家世和家族靠着民脂民膏,为他们添加最昂贵的配置保住他们的狗命,好不容易到了天玑门,我本以为能靠自己学有所成,但是门派倾轧严重,我连基本的修行都没有资格,我欲上告,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喽啰,何人肯听我说一句话更何况”
他冷笑“这恶臭的天玑门,助纣为虐,又有何人是无辜”
“你可曾将此事告知掌门和陆长老”
“顾清明伪善,其龌龊和名声更甚。他清尹顾家自从成了天玑掌事,巧取豪夺,欺男霸女,不知多少把柄在别人手上,便是知道了,才会如此待我。呵,我的手,是他亲自下令动的手。”
她看茹斯兰江,他微微颔首,肯定了度恒的话。
景宝络想起顾清明那张笑眯眯的老好人的脸,只觉三观有些崩裂。
堂堂一任掌门,如此鲜廉寡耻,基本的公平和面子都不顾了
这天玑门是烂到什么样子了。
这就是茹斯兰江要给带她看的天玑证道
度恒说完了前因后果“现在,你们想听的知道了,可以给我一个痛快了吧”
茹斯兰江食指和中指并拢。
度恒猛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口鼻同时涌出淡淡血迹,那只断掉的手腕开始重新蔓延出鲜血,黑狗急的呜呜叫,围着他绕圈。
景宝络伸手拉了拉茹斯兰江衣袖“尊上。”
茹斯兰江看她一眼,散了威压,度恒立刻松弛下来,伏在地上剧烈的喘息。
“他在此地,并不会有人再来看押,这只黑狗照顾不了他多久。”
茹斯兰江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不给度恒一个痛快,他会死得更难受。
景宝络看了看那黑狗护主殷切之态,加之度恒方才的缘由,到底有几分不忍,她想给他最后机会,问地上的人“那日,你明明带着这狗离开,后来它为何会出现在栖霜阁”
度恒只是很轻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事已至此,他的目的达成,自己也早是一个废人,当日的一时心软,为那一件衣裳一块饼的生出的不忍,不提也罢。
景宝络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度恒这回虚弱看了看那黑狗“若姑娘怜悯,请带它走吧。这狗我曾经喂过它两日,是个好狗。”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重新走出黑风崖,已是黄昏。
景宝络看着天边一轮残阳,吹来的风虽冷,却并不刺骨,早春姗姗来迟,终究是来了。
他们在夕阳落下前,停在了昆州城外。
景宝络抬头看巍峨的城门,角楼上间或能看见巡逻的兵士,华灯初上,元宵将至,尘世一片繁华。
一个提着花灯的小姑娘牵着父亲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景宝络看着那盏灯,和方才的情景截然不同,她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恋慕。
茹斯兰江走在她身旁,问她“为什么要放了他”
“冤有头债有主。他不是魔人,只是个替罪羊。高氏都能洗白,他也应当活命。”景宝络道,“况且,吃吃离不开他,知错能改,一个能让流浪狗都如此死心塌地之人,也算不得多坏。”毕竟,在最后关头,他也算良知未泯,没有任由她们自生自灭,实在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茹斯兰江垂眸看她“是吗”
他说“知其白,守其黑阿宝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人性充满了善意啊。”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温和,对她抬头看上去的时候,不但没有移开,反而微微一笑,只是不知是错觉,那笑带了几分淡淡的冷意和阴郁。
好像她的善意是一种错误。
景宝络道“好人有好报嘛。”
在送度恒离开前,她问了一个疑惑,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她问度恒。
“既然高氏兄弟有辟毒金,百毒不侵,为何你还能对他们下x药”
度恒古怪一笑“韩姑娘忘了我曾经在什么地方待过,那高氏兄弟是和风楼的常客,对和风楼的东西自然毫无戒备。”
和风楼。
一个远离天玑门的昆州城的顶级花楼,怎么会有类似定情丹的药物
据度恒所说,和风楼行事蛮横,多少无辜女子沦落至此,人命出了不少,却一直风平浪静,只因后面有靠山,他在里面三月,虽未进入核心,却也看过不少悲剧。
并不是没有人求告,只是上告无门,和风楼接待的宾客本来就非寻常宾客,在势力和金钱之下,一切挣扎都掀不起风浪。
昆州城临近涣州,而涣州是漱玉氏的老窝,这个矛头便指向了梳痴殿的漱玉珏,珏夫人。
茹斯兰江问景宝络“可还记得那日在云台之上,那个月娘,她当日想要核实你的身体,手上的白浊之光。”
景宝络自然记得,那个女人走向她,食指和中指冒出白光,说要用神思从她曲骨穴进入,可能会有些疼。
茹斯兰江道“那白浊之光专为特殊身份特殊的侍妾女奴所用,有禁育之效。”
景宝络身上一寒。
“她们的修行原来是用在此地。”
于是他们便来到了昆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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