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王婆子站起身来,脸上恭敬却又不谄媚。
钟婶笑道,“王姐姐快坐吧,我家没有长辈子,姑娘让我这婆子出来待客,我就舍了脸出来了,王姐姐莫多礼了,我夫嫁姓钟,王姐姐只叫了我一声钟家的就行了。”
听到钟婶只是个下人,王官媒脸上也没有一点看不起,态度到是比先前热络又亲近了几分,“钟妹妹客气了,姑娘即然信得过你,今日这是喜事,咱们可别在这里客套了,你看看这是平南侯的庚贴,我来时谢夫人可交代了,最好这个月就把亲事给办了,平南侯府中只有一贵妾,可府里也是个重规矩的,妹妹自可告诉你家姑娘,不必担心这些,等姑娘嫁到府上,也不会委屈了她。”
到底是做媒的,说的话好听,几句就把谢府交代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又不觉得唐突,听着也不觉得刺耳,钟婶也见识过很多,从王媒婆的话里也听出了谢府对姑娘的重视。
原本还打算拿捏一下,此时也不多耽搁,将衣袖里的庚贴拿了出来,“原本没有长辈,姑娘只有一个弟弟,这事要商量一下才是,可是我家公子在边关,也不知何时能回来,姑娘年岁又大了,平南侯府这也算是一门好亲事,姑娘面薄不能出来,那我这做下人的就拿大一回,给姑娘出了面,姐姐把这庚贴拿回去吧。”
这个月内要办亲事,这也太急了。
可是姑娘直接拿了庚贴出来,可见是早就知道的,到底是主子的事情,钟婶知趣的没有多问,可到底面上也要高抬一声,省着被人看低了,以后是上杆子巴结来的婚事,急着嫁过去一般。
王媒婆是什么人,在人圈里惯会说话的,岂会不明白钟婶说的话,笑道,“钟妹妹说的对,将军府里只有姑娘一个,外面谁不知道,可照我说姑娘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没有了长辈难不成还不嫁人了再说姑娘的这门亲事可好,京城里哪家不是挤破了头要进平南侯府,平南侯府却独看中了姑娘,足以见得姑娘的好,还怕旁人说什么。”
这话说的好听,钟婶看着王媒婆越发的瞬眼了,只是王媒婆还要回谢府递庚贴,也不好留她多呆,送走了王媒婆,钟婶见到了姑娘,脸角的笑还退不下去呢。
知道姑娘害羞不好问,钟婶就把王媒婆的话学了一遍,把庚贴放在桌上,“这是平南侯的八字,要是这个月内把婚事办了,到底是急了些,不过以平南侯府的实力,想来谢夫人早就把成亲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自然不会马乎了。”
元娘把庚贴又递了回去,“这事家里没有长辈,我不好出面,婶子帮着我拿着两人的八字到寺里合一下吧,虽只是走个过场,可到底也不能不走。”
钟婶这才笑道,“看看我,一高兴就把这个事忘记了,姑娘放心吧,要是这个月办婚事,我得好好去准备一下,可不能委屈了姑娘。”
元娘到也有些话要跟钟婶交代,拉着她坐下,“婶子也陪我说说话,这个月内办婚事,晨哥还没有回来,我一走,这府里的事情就全都靠婶子家了,平儿在我身边,婶子也看看,是让她陪我去侯府还是留在家里陪我去侯府,我自会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若是婶子还有旁的打算,我就把平儿留在府里。”
这事没有长辈,处处要元娘自己打算。
平儿不能跟去侯府,她也要好好的打算一番,给自己买两个丫头,好好调教一下才是。
能遇到这样的主家,哪里能不高兴,钟婶感叹道,“姑娘嫁的急,身边又没有人陪着,就让平儿跟着姑娘过去吧,我也不求旁的,只求姑娘到时给她寻个好亲事就行了,不用大富大贵,男人是个忠厚会过日子的就行了,女人这一辈子求的不也是有个男人疼吗”
到底是看得开,才养出平儿那般心思通透的女儿来。
元娘拍拍她的手,“婶子既然把平儿交给我了,就放心吧,我定不会让她受委屈。婶子也就平儿这一个孩子,若不是晨哥这里没有人照顾我不放心,定让婶子和钟叔做陪房跟我过去,不过好在都是在京城,离的也近,婶子若是信得过,就在府里住下吧,等后日老了,我就让晨哥给你们养老送终,也不要说咱们是主仆,全当是亲人罢了。”
这话说的钟婶眼睛都红了,就是养了好女儿,也没有想过将来女儿能养老,现在姑娘的一番承诺,怎么能不让钟婶感动。
“姑娘,不管日后如何,有姑娘今日的这番话,奴婢这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公子这边姑娘只管放心,奴婢定会照顾好公子。”
元娘握着她的手,眼睛也湿湿的,“有婶子这翻话,我就放心了。”
钟婶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趁着天色还早,我等去寺里合八字。”
看着钟婶急冲冲的走了,与女儿平儿撞到一起,也没有来得急停下,平儿咦了一声,见母亲走了也没有功夫问,转身进了屋。
“我娘这是怎么了”
元娘笑了笑,“信送过去了”
平儿脸蓦然一红,“送过去了。”
元娘打睛着她,眨眨眼睛,“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平儿慌乱的摇摇头,“没事,姑娘,既然要嫁人,也该准备嫁人吧,奴婢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匹大红的料子呢。”
语转,慌乱的跑开了。
这样没有事才怪,元娘到好奇什么事让平儿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