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被闹了起来,连后厨那边的钟婶也被惊动了,元娘回院子时,钟婶正探头往外望,见到元娘进来,明显脸上松了口气。
“今儿个天气好,姑娘爱吃包子,奴婢做做些小汤包吧。”钟婶原本是担心有什么事,眼下见姑娘神色间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这才放了心。
元娘看出她的关心,“婶子看着弄吧,我吃什么都好。”
也知道姑娘的体贴,钟婶脸上的笑又浓了几分,这才欢喜的去厨房了,平儿服侍着姑娘进了院,“看姑娘的脸色不好,要不要再躺一会”
许公子临走时失魂落魄的,又是一大早上跑过来,除了男女之间的情,还有什么事能这般。
平儿心性沉稳,看着主子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可也能感受到人挺低落的,到也不敢多说什么,见姑娘没有在躺下的意思,平儿也不多说,唤了小丫头端洗漱的用品进来。
看着姑娘举指间透着的文雅,平儿纵然服侍了半年的时间,可仍旧感叹不已,这一举一动,哪里是穷人家出来,就是以前母亲服侍的人家,也没有这般的气派。
元娘不喜欢多戴首饰,只让人在发髻上插了一只珠钗,这还是李朝晨从宫中得到的赏赐中的,珠钗上的珍珠颗颗饱满,有拇指肚大的珍珠,不太大,可却是难得都一般大小,所以看着简单,却是难得的东西。
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白色发带,元娘一时性起,将发带绑在了发髻的后面,长长的白缎面的发带随身而动,看着让人也灵活了几分。
“姑娘真好看。”平儿一时看呆了。
“贫嘴。”元娘笑骂道,转身拉着平儿一起用早饭,两个人还没有吃完,就见小丫头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元娘脸一沉,“怎么回事”
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元娘一想到这些,就不由得头疼。
小丫头吓的也忘记了见礼,“姑娘,外面有官媒来了。”
听了,元娘想起昨晚谢宣说的话,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之色也退了下去,挥挥手,“让人去花厅等着吧。”
小丫头福身退了下去,元娘又就吩咐平儿,“你去厨房,让你娘过去,府里也没有长辈子,我拿了我的八字跟对方把庚贴换了。”
“姑娘、、、早就知道”平儿这才从惊呀中回过神来,此时还有些愣头愣脑的,“是国公府吗”
早上许公子来过,平儿这样想也正常。
元娘难得羞涩的顿了顿,“是平南侯府。”
“谢府”平儿又是惊呼出声。
元娘的耳朵都红了,起身去里间把庚贴拿了出来,打破刚刚的尴尬,递到平儿的手里,“快拿去给你娘吧。”
平儿还没有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却也本能的拿着庚贴踉踉跄跄的出了屋,直到在后院见到了母亲,这才醒过神来。
“这可是好事啊,我现在就过去。”钟婶到是欢喜,“这是喜事啊,姑娘没有长辈,能有这样的姻缘可是难求的好事,你回去告诉姑娘,我换了庚贴马上就去她那边。”
平儿听母亲这么一说到也从惊呀中稳下神来,心里虽疑惑姑娘怎么知道是平南侯府来的,嘴上却不说出来,得了母亲的交代,转身回杏院了。
元娘正在小丫头的服侍下写信,好看的梅花楷,平儿接过小丫头手里的墨块,看到姑娘写的字又是微微一惊,这样好的字,可见是用了一翻心思练出来的。
一边忍不住赞叹出声,“姑娘的字写的可真好。”
元娘抿嘴笑而不语,上一世她曾因为写字不好看而被张淑波笑话,记得那时赵雪茹虽然在一旁淡淡的并没有像旁人一样的笑话她,如今回想起来,赵雪茹那样高傲的人,心里定是不屑,只是掩饰的好罢了。
因为张淑波的嘲笑,她回家后临模了两年的梅花小楷,后来嫁进丞相府也没有断过,直到惨死。重活过来之后,家里虽穷,她也会买些笔墨来练字,活了两世,练起字来也进步的快,连她自己平日里看了都觉得不错,听平儿这么一说,可见这字也真练出了些韵味来。
元娘觉得还是该给弟弟写封信,不管怎么样要嫁人这也是件大事,简单的在里面把事情交代清楚,又告诉他不要担心家里,封好信后才递给平儿。
“找人递给平南侯就行了。”信上写着晨哥的名子,以谢宣的聪明,自是知道是递给谁的
平儿接过话,比先前到是平静多了,“姑娘,奴婢的娘说跟官媒说完了,就过来回话,姑娘不用担心。”
临出门平儿丢下话转身走了,弄得元娘红了脸,看着跑出去的平儿,只能干瞪眼。
前面的花厅里,钟婶过来时就看到京城里最好的王婆子在,这可是出了名的官媒,当年服侍的主家曾有个姑娘,嫁的也算是官家,可上府上的也只有普通的官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