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苦,这十几年默默承受的痛苦,她可曾经历过
“我自己来。”她停下挣扎,冷冷的说道。
自己来慕容池停下手上动作,吃惊的看着身下的人。
她吃力的抬手止住他手上的动作,迎上他的暴怒,挣扎着起身站在地上,在他的惊愕中,一件一件,不缓不慢的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
她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愤怒,连挣扎都没有,只有冷漠,仿佛身体不是她的一般。
脱完后,她解下头上的丝带,瀑布般黝黑的发丝,倾斜而下,包裹了她娇小的身体。
做好一切动作后,她冷眼看着他,慢慢的爬上桌子,仰躺在上面。
“以后你不用提醒我,我是贱妇的女儿。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看着头顶涂着金粉的顶梁,她双目空洞无神,发白的樱唇微微张开,说道,“你也不用说我低贱。我一直都知道我低贱。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也不要用你的痛苦来衡量我的感受。或许,我受过的苦比你多我知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滋味。我知道,躲藏的滋味,我知道,被人鄙视的滋味。我也知道,被人揍的滋味。我也知道,被人欺辱的滋味,我也知道,死的滋味”
那一年,ktv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对她上下其手时,她的反抗得来了一个破碎的酒瓶。当,细碎的玻璃渣掐在头皮里,鲜血汩汩的顺着她的鼻梁流下时,那鲜艳的红竟然比红酒还好看,让她觉得舒心,更可笑的时,ktv的背景音乐放的竟是她母亲的成名曲。最可笑的事,她的母亲,就是为了那一首成名曲,抛弃了她!
更为可笑的时,她昏迷了一周后,竟然又活了过来!真的贱命!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再鄙夷我。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我就是命贱,像杂草一样,死不了!”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跌在如墨的发间,染湿了一枕发丝。
她的声音,想是在一曲忧郁的琵琶,娓娓道来,另一种伤痛,让慕容池无法理解的。
第一次,他在她脸上,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绝望,和痛苦。为此,他该是高兴的,可是,不知何故,心却一阵阵的抽痛。
转头,宋希濂直钩钩的看着神情茫然的慕容池,提醒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不解,警惕,以及难以置信,宋希濂又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恨袁兮怜,和她的母亲。但是,我告诉你。袁兮怜早就死了!你若要找她们报仇,大可去阎王那里。但是,如果你非要把对她的恨家在我身上,我也无话可说。谁让我占用了她的身体。再承受一点折磨,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
她若水的眸子里,那浓郁的悲伤,竟然他有上前揽着她的。
她说她不是袁兮怜而她的眼神也告诉他,她真的不是袁兮怜!可她右耳根那粒红色的痣,只有袁兮怜才有。
薄凉的月色悄悄落进屋子里,照的两个人通亮,四下寂静无声,几乎可以听的尘埃落定的声音,跌落在地,发出轻微的破碎声,像是滴溅在瓷器上的泪水,让人忍俊不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