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公主连忙捂住自己惊叫出声的嘴。
还、还亲了那么长时间!连、连舌头都……!
口腔里祁霖留下来的味道,此时仿佛变得强烈了几百上千倍。
璇玑公主脸上红得能滴血,捂住嘴,匆匆忙忙就跑回了自己闺房,往床榻上一倒,抓起被子将整个脸都盖住,哼哼唧唧地乱滚了两圈。
好甜,好软……
然后璇玑公主突然顿住了。
等一下。
祁霖能亲她的话,是不是就证明,祁霖也喜欢她?!
就是她喜欢祁霖的那种喜欢!
可是、可是祁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明说?!
璇玑公主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放空了一会儿,璇玑公主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白清桐你个混蛋!占了本宫便宜就跑还不说清楚?!
下次见面,本宫要和你好好算算账!
.
璇玑公主期待的下次见面,还需要过一段时间。
因为刚刚被任命为户部尚书,祁霖的各种公务极其繁忙。
好不容易忙完一阵子能回家稍微歇一会儿,祁霖在马车快到达宅邸的时候,看到了门外三个不太陌生的身影。
白焕,桃枝,还有白老爷。
祁霖:“……”
就知道她这个嫡兄不是个省油的灯。
祁霖叫车夫停下,不紧不慢地走下了马车。
一见到祁霖,白老爷一双浑浊的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就跑了过来:“三娘子!三娘子,是爹啊!”
几年不见,白老爷身上是真的再没了当初那个春风得意白员外的影子,大腹便便头发花白,油腻又邋遢。要不是有护卫拦着,恐怕他都想直接抓祁霖的手了。
毕竟祁霖现在已经官居三品,白尚书的白府里也采买了不少下人,只不过不能近内宅而已。
祁霖半垂着眼睑,毫无波动地看了看白老爷:“白员外。”
语气冷淡。
“白员外,”祁霖道,“贵府的三小姐,早在数年前便已坠崖身亡。如有疑问,可找官府查证。”
白老爷满身的兴奋劲,一下子就被冻住了。
白焕这时候马上凑了过来:“清桐,别胡闹,爹年纪大了,经不起吓的。”
一副理所当然义正言辞的模样。
“对啊三小姐!”桃枝也赶紧帮腔,“您现在虽然是尚书老爷了,可到底也是从我们白府出来的人,老爷可是您亲生的父亲,老爷——”
祁霖直接打断了她:“我白清桐,是京城外某小镇出身的寒门学子,自幼无父无母,这些身世都是当今圣上确认无误后才给了我入仕资格的。诸位如有疑问,不妨去找当陛下质疑?”
桃枝顿时就哑了声。
白焕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祁霖赶在他之前便继续道:“让本官想想,白老爷应该是已经将贵府的家底挥霍一空了?然后白公子想到了本官,自认为和本官有些牵扯,便动员了白老爷和桃枝姑娘一起来找本官,希望本官随手帮帮忙,就足够贵府渡过难关了?”
桃枝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三小姐居然这么快就全猜出来了……
“白公子。”祁霖看向白焕,“你也是有手有脚不缺头脑的人,怎么就不知道自力更生换一碗饭吃,非要走些歪门邪道,来本官面前自取其辱?”
“本官之前一直以为,若说白府还有谁能有救,也就是白公子了。可如今看来,是本官眼瞎了。”
“在本官记忆中,白公子不是如此蝇营狗苟之徒。究其原因,除了白夫人孟氏和白家二小姐白清槿的愚蠢,以及白员外的窝囊外,大概是白公子跟随程珂瑞的那段时间里,享受到了太多达官显贵随手施舍的好处,心性变了?”
“可是白公子,他人的施舍,永远都是有限的。”
太过于一针见血的话,让白焕的脸色瞬间就一片苍白。
没错,就是他跟随程珂瑞的那段时间里,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豪门望族,那真是拔一根毛下来都够普通人嚼用了!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从这样的人手里得到点好处,比起自己累死累活奋斗出来的收获都多上百倍千倍!
既然被彻底揭穿,白焕索性也不再装了,直接就对着祁霖露出了一个堪称阴森的笑容:“这么说,白尚书是不准备帮这个小忙了?”
不过是随手救济一下父亲和嫡兄而已,对你来说易如反掌的事,居然都不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