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界的法则是这么教你的吗?
完成这道程序后,少女左右张望了一番后又问,【你还碰过别的东西吗?】
他注意到她的视线依旧没有在那具尸体上停留,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没有。】他下意识地回答。
所有的力气活都是部下完成的,他只负责“请教问题”。
她松了口气,这才牵起他的右手。
柔软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掌心传来少女温暖的体温,【没事,不要怕,不会被人发现的……有谁知道你在这里吗?】
亡者、凶器、杀人理由……她什么都没有问。
呼吸、感官、意识在这一刻迅速归位,他隐约察觉到什么,【有……】
在少女神色蓦然沉重的瞬间,门外等候已久的部下推门而入。
【太宰先……你是谁?!】
他反手握住少女的手腕,制止她举起枪想要将闯入者击毙的动作。
【我的部下。】他微笑着将剩下的话说完。
从出现那一刻就表现地冷静稳重的少女迷茫地眨眨眼。
事后他老老实实将港口黑手党的事情全盘告知,她恼羞成怒到足足和他冷战了一个小时。
那是他第一次触摸到规则的存在。
他就说嘛,为什么这么久她还是对“小胜”死心塌地,原来是因为规则啊。
啧,看来要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
【这是什么?】他呆呆地看着禁锢在左腕间的银色手铐,另一头则连接在她的右腕上。
【手铐啊,从中也那里要过来的。】少女轻描淡写地说,将左手的水瓶递给他,【这样就不用火急火燎地到处找你了。】
即使纠正了她无数次,她还是这么称呼那只蛞蝓,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帮她拧开瓶盖,等她喝完水才再次开口,【呃……我做错什么了吗?】
少女面无表情地扯扯嘴角,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道,【这两个月已经十二次了!六次跳河三次撞车两次服毒一次跳楼!你问我做错了什么?】
他眼神飘忽地瞥向别处,然后又被她捏住脸颊硬生生将视线扯了回来,【痛痛痛!轻点轻点!弥生姐!】
【太宰。】她松开手,无奈地说,【我尊重你的意愿,但是……也请你理解一下我,我不想看见重要的人死去。】
他渐渐安静下来,没有被绷带包扎的那只眼睛对上她的视线,沉默不语。
重要?有多重要呢?
你到现在连我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这层面具真有那么无懈可击吗?
她以为他是在无声抗议,牵起他的手往公寓走去——那是他专门为她置办的。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直到走进电梯里,她才低声呢喃,【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说这话时她没有看着他,而是盯着两人投映在电梯门上的身影。
充满质感的金属将他们笼上一层冰冷的色泽,连接着两人的手铐传递着对方的体温。
显示楼层的数字一下下跳动,中途没有停留,本就不顺畅的空气因为他的沉默近乎凝滞。
可最后妥协的还是他……一直是他。
微微收拢五指,他将她的手更用力的地包裹在掌心,【……可是你看得到的地方才不会允许我去死。】
余光中,她歪了歪头,挽在耳后的发丝顺着动作滑至脸颊,她牵引着他的手在两人身前晃了晃,抬眼锁定住倒影中他的视线,软声笑到,【那以后就各凭本事吧。】
……
很久之后,有个人问他,【后悔吗?】
【后悔?】
像是对这个问题的出现感到匪夷所思,他迟钝地消化完后,轻声笑了笑。
【没达到目的才会后悔,但现在……我还有机会。】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宰治耷拉下肩膀,可怜兮兮地凝视着少女,眸中充满歉意,“抱歉啊弥生姐,五年没见……一时忘记了。”
这句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伤人,愧疚地抿抿嘴,“刚刚……对不起,疼不疼?”
“……不疼。”他微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的宰!!!不要怂!!冲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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