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听着她在耳边吱吱喳喳的说话,呼吸一沉,低头就吻了下去。
赵乐君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他唇舌中。
已经入暑,两人紧贴,一方帷帐内的温度似乎更加叫人难耐。
他手掌更是从衣摆下钻了进去,摸到她肌肤带着的湿意,松开了她一些,气息有些乱地咬牙道“快睡,明日再说。”
她的呼吸因为他的吻凌乱,红唇被吮得微胀,还是不死心,喘息着说道“楚郎,你就告诉我之前问的,我心底好有数”
楚弈对她的不依不饶头疼,抿着唇不想说话。
在他沉默中,喉结一热,是温软的唇碰上了他。
她舌尖还轻轻扫过,刻意的撩拨让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在这暗夜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好像其他声音都听不见了。
“楚郎”她贴着他脖子又喊了一声。
饱含柔情,楚弈连头皮都酥麻了。
他一把按了她的肩,直接就压到了身下,唯一一丝理智也被他用来护着她的肚子,在手肘半撑着身躯中低头再去吻住她。
赵乐君的美人计是成功了,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却也被这个禁欲已久的男人险些逼崩溃。
她从来不知道夫妻间还有那样不伤及孩儿,却同样能让她如登云霄的手段,比在他的征伐中更叫人羞耻。
她咬着唇,眼中潋滟春水,浑身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可他还紧贴着她,一手去抬了她的腿,腿心的湿意提醒着她方才种种,如今更是被挤进他的灼热。
“楚楚弈不能”
他挤过来要做什么她惊慌失措,他按着她修长的双腿,在她身后缓缓动作,哑着声音换作他诱惑“君君不是还有很多疑问吗我再给你多讲一些。”
到最后,赵乐君已经不知道楚弈是在说什么,只希望他快些结束,然后她肯定好好睡觉
可她低估了男人的精力,觉得腿都要被他磨破皮了,才听到他满足的低哼了一声,撑起身来亲吻她脸颊。
等和她耳鬓厮磨够了,楚弈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抬头,借着幽幽月光看清她精致的眉眼,长长的睫毛还染着方才讨饶后的水汽,折射出微光。
他低头,缱绻地又吻吻她嘴角,轻声下床打了热水,清理在她身上那一片狼藉。
次日清晨,赵乐君睁眼的时候,楚弈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搂着被子出神片刻,在银锦进来伺候时,才红着脸从床榻中下来。
银锦望着她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脸色几变,惊道“公主,您和楚将军他怎么能这么不顾念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赵乐君脸颊越发滚烫,也后悔招惹他,硬着头皮解释道“他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黄花大闺女银锦气恼,认为主子就是偏向楚弈,鼓着脸颊给她更衣,又喊来热水让她沐浴。
赵乐君一身清爽坐到桌案前,就看到一边的册子。
她伸手去取过来,依言给楚弈添上一笔,她盯着自己写下的短短句子,下刻心头怦怦跳的在下边又画了一道横。
楚弈中午见到册子的时候,对上面记下第一条自然能理解,可是那下头的一横是什么意思
他追问,赵乐君眼神闪烁地道“你只管它能写满就是”
总不能说她是因为男色,想到昨夜那些,鬼迷心窍又给他添了一笔。
楚弈就对着册子莫名半天。
到了下午,魏冲的人再度送信过来。
赵乐君盯着魏冲龙飞凤舞的字,把信放在一边,询问其后妃号脉的事情。
得知并没有人怀上武帝的遗腹子,就到王皇后那里,跟她说“阿妍,后日就让后妃们离宫,我会在当日出发去蜀地,宫里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怕不怕。”
王慕妍一怔,然后去握住她手说“阿姐,你放心,最艰难的时候也只是生气,如今更没有好怕的。阿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赵乐君听着她关切之言,欣慰地笑“好。”
长公主亲自到蜀地一事很快就宣扬开来,楚弈率领姬家留下的一众精兵准备出行事宜。
连云得知后来寻她,在她坚定的眼神中,想要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千言万语就化作一句保重。
赵乐君朝神色凝重的连云说“我离开后,朝中事务要劳烦你和太尉了,这个你拿着。”
说罢,推过去一块玉制的令牌。
那是洛城的守军虎符。
他震惊“你给了我兵,你们一路上有多少人”
她微笑“路上不需要多少人,即便蜀地变故,我依然还有边上两郡的守军,你不必担忧。”不然,她先前那么着急收拢兵权何为,就是要应对突发的战事。
如今是姬家的人掌控着,她有什么好怕的
连云这才神色沉沉地收了。
她就又把这两天写下来秋种计划递给他,“这些,你和刘太尉一起再议议,如若觉得没有问题,直接发令下去,不必等我回来。”
连云低头看了几眼,有些吃惊“这是你想的”
让士兵自耕自足,看着有些荒唐,却是如今最好给朝廷减负的办法。购买苗种和成熟粮食花费相比,少太多了
赵乐君弯着眼笑,自豪地告诉连云“是我的郎君提议的。”
连云在她那种与有荣焉的表情中愕然。
而此时朝中已经在刘太尉的煽动下,开始歌颂赵乐君所为,楚弈听到那些人都在夸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自得的扬眉。
好像那些话是夸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