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寿也是莫明其妙,摇头道“末将也觉得奇怪,丘审理所乘的船队上有黄公保他们五百人,怎么看也是扎手的,一帮乌合之众的倭寇没个三四千人那就是送死,可偏偏还是打了。”
“城门开了,咱们先进城了解下情况。”
朱植站在船头远远望见卫城西门大门,一队士兵簇拥着一群军官出城来迎了,便与陈彦寿下船,顺泊位上了码头岸边石板路,那边一群军官正好过来,便一起见礼。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军衙说事!”朱植也懒得寒喧,目光左右一扫便在人群中看到了丘世明、曹骥、黄公保等自己人,但却没看到朝鲜使者的人,脚步不停直往前闯,一众文武官员只好拱拱手就两边让路,随后跟上。
金州卫城周长约十二里,城内四门交叉形成一个十字大街,划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城区,军衙坐落在东北隅丙城区靠十字叉口处。
在陈彦寿等三百士兵跟随护卫下,朱植步入军衙大堂直接升座,见后面一票文武跟进来两边分立,便淡然开口道“出了什么事?具体作战经过及伤亡情况都报上来吧!”
那些陌生面孔想来都是金州卫的军官,此时一听便纷纷看向丘世明、曹骥、黄公保三人,却不主动开口回答,大概也认为是丘世明带的粮船队引来了倭寇,心下可能有些怨气。而丘世明三人对视一眼,挨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却是黄公保出列禀报。
“禀报辽王殿下,末将率二百料战船两艘、福船八艘、浆帆蜈蚣船两艘、小船八艘从南浦港接到丘审理、曹经历及朝鲜使团三百人满载了粮食,昨天过獐子岛时突遇一群倭寇乘坐百十条小舢板从岛边海滩冲出来偷袭,当时大概有个千巴人,但那小舢板不成队列,八艘小船就将他们冲散击溃,大船跟上直接冲撞碾压,那战斗没啥意思,不过他们放火,有四艘小船被烧焦,但没什么大的损坏,伤亡几乎可忽略不计。”
朱植微微点头,转而看向金州卫军官们问道“那么倭寇抄掠归服堡与孛兰铺死伤多少?总共有多少损失可曾统计出来?”
“回辽王殿下!那边共有四个村寨被烧毁破坏,被杀老弱妇孺八十七人,青壮十二人,附近军堡闻警讯赶来救援将倭贼击退,斩首三百一十级,俘头山二、井上三郎等十二人,其余约数十人从海边逃窜。此战我方金州右千户所伤八十余人,无战殒。”
靠!头山二?井上三郎?朱植一听这名字也是分外不爽,这些作死的家伙还杀了上百人,那决不能放过,统统得死啦死啦的啊!
朱植便接着问“既有俘虏,你们也应该有审讯结果了,这些倭寇从哪里来?巢穴在何处?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本王的船队还要多次往返朝鲜,决不能再出这样的事了!”
“殿下!这个……可否容后再说?还是先论论士兵战功及损失补偿之类……”金州卫指挥使董方年约四十余岁,与其兄辽东都司都指挥佥事董遵都曾是前元刘益的部将,降明后基本得到原本的职务任用,不过部属则被打散混编,此人显然也不是纯粹的军汉,竟然要先论功赏及损失。
遇事先要好处,这样的下属是个邻导都不会喜欢,朱植顿时也是大为不悦,正欲斥责几句,不想丘世明却站出来帮腔,还将战功与抚恤一并呈上来了,这下朱植一头雾水,先收下没有当场签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