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陛阶上的天使更是一脸的青赤,寒声道,“徐宫老,你是没睡醒么?二圣旨意,你就是如此聆听的?”
徐洪生懵了,天使的脸色让他心如擂鼓,适才他陷入了强烈的狂想中,不能自拔。
天使宣读后面那段旨意,他并没听清。
在他看来,这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还能出意外不成。
然此刻看天使的脸色,啪的一下,他的一颗心碎掉了。
就在全场陷入极致的尴尬氛围中时,便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徐宫老说地好,我等北斗宫所有臣僚都当不负二圣厚望,尽职尽责,励精图治,还二圣以繁盛北斗宫。”
“宁宫主说得好,若众官皆存此念,何愁北斗宫不大兴。”
天使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赶忙拿话接上,与此同时,忍不住用眼神死死剜了徐洪生一记。
徐洪生这一句话,足以让天使铭记一辈子。
他宣旨多少年了,就没遇过这么夸张的状况,若非宁宫主救场,恐怕就要成为举世瞩目的笑料了。
天使心情被徐洪生弄得一塌糊涂,勉强和新上任的宁宫主虚应几句,便草草率队离去,连既定的收好处的程序都不走了,简直将北斗宫当了瘟神寄身之所。
徐洪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多罗殿的,他怔怔在殿中的陛阶上静坐良久,始终无法从沉重的打击中醒过神来。
直到左门将来报,曹洪觐见,他才醒转过来,急招曹洪。
曹洪道,“如此晴天霹雳,大人能临危不乱,洪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是换作洪,恐怕当场就得五蕴错乱,气乱而亡了。”
曹洪捧了一句,徐洪生心情好了不少,淡然摆手,“一场谋划,竟为她人做了嫁衣裳,实在可笑,可怜。”
曹洪道,“洪也想不通,来的是别人也就罢了,竟然是宁圣,她的名头,整个大荒谁人不知。
北庭诸圣,南庭天君,都是受的天庭和两道一佛的双重敕封,地位何等显赫,便要出任实职,中枢有的是显耀职位可择取,怎么偏偏就选了逆星宫宫主。
一个从三品的职位,配不上堂堂一位女圣吧。”
徐洪生道,“说是兼任,可能也干不久,也许是过来历练的。
嗨,也是我倒霉,什么乱糟事儿最后都砸我头上了。”
曹洪道,“宁圣既然就任了逆星宫之主,已是既定事实,主上还是要振作。
当务之急,是要和宁圣搞好关系。
当时在殿中,宁圣肯出言为主上解围,足见她对主上是青眼有加。
若是处理好了关系,宁圣一旦历练够了,回返大荒,这逆星宫之主的位子,自然还是主上的。”
徐洪生站起身来,“曹卿此言,深合我意。
是了,不能等宁圣招我,我当主动前去拜访,正好有谢她大殿救急的由头。”
得了曹洪的开解,徐洪生又有了奔头,说干就干,立时便往北斗宫投牌子去了。
果然,宁圣没有架子,接到他求见的牌子,立时召见。
徐洪生有意和宁圣搞好关系,言语恭敬,耐心回答宁圣的提问。
而宁圣性子冲淡,待人温文,一番交流,倒也宾主尽欢。
自以为得了宁圣的青眼,徐洪生终于从沉重的打击中走了出来,跨出北斗宫之际,步伐都是轻飘的。
忽然,他扫到一道身影,本来明媚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杵在门边不动了,拦住那人去路,“你倒是机警,现在又来烧宁圣的冷灶了,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