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明白,黄老不必忧心。黄老还有诸位兄弟远道而来,又是连经激战。想必都是倦了,快入城歇息,我已经命人去准备饭食了。”赵云微微颔首,遂是沉色,带着几分笑意说道。黄忠听话,说了一声好后,遂是吩咐左右,引兵入城。
当夜,赵云将黄忠请到府衙说话,两人正是商议。这时有斥候赶回禀报。
“报,龙胆将军正如你所料,关羽军今日撤走之,回到营中后,显得士气消沉,人心溃散。我军细作仔细打探,还打听到那关云长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势。”
赵云听了,不见喜色,显得很是沉稳,点了点头后,便令那斥候下去领赏。斥候喜之,遂是拜别而去。少时,斥候已经走出门外,黄忠便有些忧虑地向赵云问道:“子龙,那关云长威猛如厮,尚且受伤。今日你也说了不过侥幸接下了那关云长弑神一式,你可有大碍,可千万不能硬撑啊!!”
“黄老稍安,我却有一些内伤以及皮外伤,但未伤筋骨。黄老不必多虑。”赵云一摆手,沉声谓道。不过黄忠见赵云脸色还是依旧苍白,想这伤势不轻,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还是谨慎些好。再者,今日其军破釜沉舟一搏却不能取下阴馆,其势已衰,也难怪其军会士气消沉。只是那关云长猛若龙虎,却也得有所提防,不宜轻易追杀。”
赵云听话,面色一变,却是不想放弃这大好机会,再者他也有意思替其主除去这心腹大患。
“子龙!!切不可贪功。此非胆怯,而是谨慎为之,毕竟你我面对的乃是那关云长。眼下还是先好好养伤,养精蓄锐。若是那关云长还是铁定心思要攻打阴馆,待时再与其分出胜负也是不迟。否则,若是关云长要撤军而去,所谓穷寇莫追,便由他撤去便是了。来日方长,我军眼下正与那曹孟德决战,不宜多起兵戈,万一必要之时,我军也可及时救援。另外,马孟起反复无常,还得提防一二。”黄忠扶须分析而道,赵云仔细听之,却听也是道理。一阵后,赵云稍稍震色,颔首道:“如此,便依黄老吧。”
与此同时,在关羽帐中,关羽正与其二子在商议。关平面色沉凝落寞,今日他虽表现勇猛,单单死在他斩龙刀下的便有上百之数,而且更有十数将领死于他的手中。但终究阴馆未能攻下,而且关平负责最为重要的一环,战事最终失败告终,这令关平十分内疚自责。
至于,关索却也一样,他心想若是今日他能够争取机会,击败那员白袍小将,率兵夺下城门,杀入城中,如此一来,或许自军便有了转机。也正是他迟迟未能拿下,错失了时机。
关羽眼看关平以及关索二子皆是面露内疚之色,忽然冷哼一声,一扶颚下美髯道:“昔年先帝创业之初,先帝与为父也是屡战屡败,甚至有过一段
时间颠沛流离,但世人却无人敢小觑先帝。正因先帝有百折不挠之志,如今不过小小挫折,尔等却如此落寞,简直有失我关家颜面!!”
关羽忽然一阵厉声呵斥,关平和关索被骂得连连色变。关平忽然跪了下来,拱手道:“都怪孩儿无能,未能争取早些拿下阴馆东门,实在有愧先帝,孩儿愿领罚!!”
“还有我,今日我夸下海口,却未能拿下那员白袍小将,否则我军若能趁机拿下城门的话,便能与大哥相互呼应,阴馆城自然就能拿下了。”关索连忙也跪了下来,沉声喊道。关羽听话,扶须长吁一声,道:“时也,命也。战场上本就瞬息万变,岂能事事如意。若照尔俩所言,若是为父今日能斩下赵子龙,其军必然士气大溃,那阴馆城必然落在我军手中。如此算来,为父才是最该受罚之人。”
“孩儿不敢!!”关平和关索听了,不由都是面色大变,一对眼色,连忙叩首喊道。
“好了。都起来罢。赵、黄将乃将帅之才,龙虎之将。其中赵子龙一身是胆,英勇无双,心思又是缜密仔细,如今又有黄汉升这经验老道老匹夫在旁协助,我军根本不可能拿下阴馆。实在可恨的是那马孟起罢了,此人反复无常,坏我大计!!来日这笔账,关某定要和他好好清算一二!!”关羽站了起来,冷声喝道,一对丹凤目乍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关索一听,也气忿起来,接话道:“对啊!!都是那该死的马孟起,竟在这关键时刻退缩了,否则黄汉升那老匹夫哪能率大军赶来救援。”
听着关羽以及关平在骂着马超,关平却忽然显得有些安静起来,脸上更带着几分愁色。关羽很快便察觉了,不由向关平问道:“平儿你似乎有所忧虑?”
关平听话关羽问起,不由猛地反应过来,然后沉色向关羽一拜,遂道:“爹爹,我军远征在外多时,辽东却迟迟唯有消息传来。爹爹也知三叔的脾性,孩儿是怕万一三叔性子一起,眼下爹爹不在辽东,无人能制止三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