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偲见过各式各样的美女,可没见过比她更适合穿白衬衫的人。
他不合时宜地冒起一个念头,难怪那祁权说,她太诱人了。
“是这儿吧?”司机的声音打断宋偲思绪。
他付钱下了车。
何夏听见关车门的声音,才察觉有车过来,眼神扫到刚下车的人,微微怔住。
这个人,个子很高,身型清瘦,腿很长,轻松迈过公园边栅栏往她的方向走来,她凭直觉断定他就是“S”。
天已经转凉,他还穿着短袖,露在外的皮肤泛着一种不健康的白,却有利落的肌肉线条,形成一种奇怪的反差。
黑T黑牛仔裤加一顶黑色棒球帽,T恤皱巴巴,头发披散及肩,很乱,五官淹没在帽檐下的络腮胡里,看不出年龄,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味道,像……偶尔在地下通道或者街头遇见的流浪汉。
何夏为自己这个联想感到惭愧,镇定了下情绪,满面笑容朝他迎上去。
“是夏夏吗?”宋偲没想到她主动朝自己走过来,先开了口,“你好。”
何夏伸出手,“是,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没想到这人这么高,她穿高跟鞋快175了,还得仰头看他。
宋偲迟疑片刻,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我叫宋偲。”
两只手一握即松开。
何夏缩回手,他的手掌很大,很干净,手心很凉,指尖上有茧。
近了她能看清他的眼睛,心口一跳。
明明是好看的桃花型,眼尾微微上挑,眼眸很黑,但眼仁没点精气神,像一滩黑沉沉的死水。
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很年轻,所以她的语气就不由多了些大姐意味。
她笑着寒暄,“宋猜,猜想的猜?幸好你不姓李。”
宋偲淡淡解释,“是单人旁加一个思念的思,偲。”
何夏在空中画了画,笑弯眼,“这个字念偲(cai)啊,我一直以为读si。”
两句话瞬间把二人距离拉近了些。
何夏诚恳中带一丝亲热的夸张:“你能来真的是谢天谢地,你不知道,我是家里顶梁柱,要是坐牢就会丢工作,丢了工作我们全家都会饿肚子……”
宋偲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他这副模样没把她吓到,她也没认出他来,挺好。
“夏夏!”得知何夏又出事儿的蒋凝这会儿也赶了过来,见何夏和一个黑衣人说话,就知道是那个证人到了。
何夏拉过蒋凝,介绍道:“这是我闺蜜,蒋凝。这位就是那天帮了我今天又继续来帮我的朋友,宋偲。”
蒋凝站在宋偲的侧面,盯着他侧颜不转眼,笑了笑伸出手,“多谢你!夏夏幸好遇到你。”
宋偲又迟疑片刻,才伸出手和她一握,头垂得更低,淡淡道:“不客气。”
蒋凝听这句话,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声音,天哪!让人想恋爱啊!
三人先做正事,何夏带头往里走,颇为歉意道:“可能会问你很多问题。”
宋偲淡淡道:“没关系。”
他什么都没有,时间多的是。既然决定要帮忙,就帮到底。
到了派出所,王警官先请宋偲进去里间做笔录。
他接过宋偲的身份证看了几眼,眉心跳了跳。
宋偲掩上门。
蒋凝一把何夏,激动得猛拍她肩:“夏夏!你上哪儿找的个大帅哥!”
何夏被她吓一哆嗦,“哪里帅了……”
虽然她认定他是好人,可男人至少要干净整洁才能和帅搭边吧。
“哇!你看他侧颜,鼻子超挺超直,忽略掉他的胡子和乱糟糟头发,那轮廓简直是动人心魄死去活来超光速的美!”
何夏睨她,“你语文老师棺材板按不住了。”
她拍拍蒋凝大腿,“人家是弟弟呢,96年的,你放过吧啊!”
刚才他拿出身份证的时候,她顺便晃了一眼。照片被他手指挡住了,她只看见一串数字中间1996几个字。
比她想的更年轻。
蒋凝花痴眼趴她肩上,“成年了!长得帅又救过你,你不考虑以身相许?”
何夏挠她,“残害祖国的花朵。”
蒋凝笑着躲开,“逗你玩儿呢,这不看你空窗了,先随便找个人玩玩儿。用这帅哥去气气祁权跟尤雪娜,不比什么都强?”
何夏收了手,叹口气,“老了,玩不起了。”
大学谈恋爱还能只看脸,如今开始考虑婚姻的人,哪还能随随便便扯个看得顺眼的就说爱?
她明年春天就28了,谈恋爱互相了解至少得一年吧,一不小心就两年,结婚可不就30了?
村里婆婆嬢嬢们早就替她急翻了天,30还不结婚,她们估计能给她找人盲婚去!
她严肃道:“为了早点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我决定开展大型终身伴侣海选活动。”
蒋凝愣眼,“那是什么?”
何夏很正经:“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