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外套,手臂裹在衣服里,什么也见不到。
陈乌夏明白了什么,扯开外套,拉下肩膀,再鼓起手臂。
她里面穿了一件薄薄的底衫。真的薄,隐约可见内衣的痕迹,像是有花边的……少女早已有了曲线的轮廓。
有男同学向这边望过来。李深说:“穿上。”
“我手臂有劲吧?”她拉上了外套拉链。
李深低下头,“嗯。”顿了下,又说:“很有劲。”手上捻了下什么,他拿起笔写字。
陈乌夏笑了,“以后丢铅球给你看。”
星期三的晚上,李深说要补充体力,暂停了补课。两人在阳台上碰了面。
李深出来浇花,向上抬一眼。他没有开灯。
陈乌夏正想喊人,就对上了他的视线。月光下,他的眼睛格外清亮。她说:“男子接力赛是明天下午吧?加油。”
“你也是。”就这么说了两句话,她欢喜得不得了,溢了满腔的冲动,想在赛场上冲刺。
早上,陈常平和李旭彬在楼下遇着,问起,原来两家孩子都要参加运动会。
二人互相鼓励。
回到家,陈常平说:“听说,李深跑步也是年年拿第一的,还有不少女同学给他送礼物。”
“是吧。”陈乌夏虽然也参加跑步,但不是年年拿第一,有时遇到厉害的对手,名次就不重要了,她的座右铭是:志在参与。
陈常平叹了一声,“以前邻居说,我的立洲是别人家孩子,可他不爱运动。哎呀,我想人无完人,成绩好,但不爱运动,立洲也还行吧。现在才知道,楼下李家的才是别人家孩子。”
校运会的赛场,想要拉风,有几种方式。
要么长得帅气,要么赛绩惊人,要么帅也不帅,赛绩也不惊人,但有一群忠实的拉拉队。如果一个人把这三要素全部占齐了,那肯定全场备受瞩目。
自从二人的绯闻出来,陈乌夏有意和李深保持距离,在校园遇见了,也故意落后他几十米。
今天给他加油,他的起跑处站满了女生。她去了终点的地方观赛。
没有想到的是,陈乌夏又见到了红裙女人。哦,她今天穿了白『色』运动服,是白衣女人了。
白衣女人本来在跑道边上,一头齐腰长发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虽然吃了一次饭,但二人说不上认识,陈乌夏没想去打招呼。她觉得自己不起眼,却不知怎地被发现了。
白衣女人走到陈乌夏的对面,招了招手。
陈乌夏回以礼貌的微笑。
白衣女人跑过来,直截了当地问:“小姑娘,过来看李深啊!”
陈乌夏连忙摇头,指了指跑道,“是我班级的比赛,第三跑道的都是我同学。我是过来看同学们的。”格外强调了“们”这一个字。
白衣女人敷衍:“哦。”语气学李深学了十成十。
陈乌夏让了一个位置。
白衣女人站过来,“我那天问他,他的运动会是不是围满了女粉丝,他不理我,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了。结果,果然他被包围了。”白『色』女人玉手纤纤,向外一指,说:“刚刚就那边上,两个女生一直在喊,‘李深,李深,李深,李深’,跟复读机一样。男生这么受欢迎,情路一定会很坎坷的。”
陈乌夏惊讶于她的这一句判断,不是应该一片光明吗?
白衣女人继续说:“尤其呀,他这种闷『骚』的,那绝对一波三折。不信等着瞧。”
陈乌夏远远看着李深。
这时,他脱下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很正常的运动衫,宽宽松松,只『露』出了健实的小臂。
引来了一群女同学的尖叫。
白衣女人抱着看戏的心态,说:“如果把他吓到接不住棒,那就好玩了。”
陈乌夏说:“我希望我们班可以胜利。”
白衣女人:“你怎么不上前去喊?不过,躲这儿的话,他冲刺的时候见得到。也行。”
李深接过了一个男同学的水,抿了一口。
白衣女人叹气:“长得帅,还跑得快,真是气死人了。”她转头问:“对了,小姑娘,李深的生日,你打算送什么呀?”
陈乌夏知道他的生日,但从来只会说一句祝福语。多得是女生给他送生日礼物。一个男同学说,李深讨厌这些东西,觉得烦。
陈乌夏摇了摇头,“没有准备。”
“这话的意思是会送,是吧?”白衣女人笑得眼睛弯了起来,“青春真好啊。”
起点那边有什么状况,比赛迟迟没有开始。
白衣女人抬手看表。“我时间不多,该走了。李深肯定又是跑第一,没兴趣。走了啊。”
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一个女同学凑了过来,问:“陈乌夏,刚刚那人是谁呀?”
陈乌夏佯装不知,“其他学校过来这里加油的吧。”
“我的天,她手上的那只表,不会是我在杂志见过的那款吧?”
“我没看清楚。”说实话,陈乌夏不明白,白衣女人是李深的什么亲戚。
接力赛的女同学过来了,“陈乌夏,男子组比赛结束就到我们了。准备准备。”
李深还没开始跑。
陈乌夏看他一眼,转身往女子赛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