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首都的高中大学陆陆续续迎来开学季,拥拥碌碌的高中生穿着整齐划一的大麻袋蓝白校服走进校门。
原修的九分牛仔裤配一件早春的纯色卫衣,比之于任翔那种刻意的潮流装扮,他总是简单随性,也不失为一种风格。
神清骨秀的气质,让他所到之处总能吸引女学生的惊艳的目光。
他还戴着口罩呢,不至于发生骚乱。
不得不说,w还真是挺聪明,大号的口罩能遮掉脸庞的三分之二,配合几缕斜刘海将眼神阻隔了,这样的伪装完全ojbk,不会有人在意路边戴口罩的家伙会不会是某某明星或者网红。
即便猜测,也终归不好叨扰。
一个口罩分割职业与生活,以前他不理解w为什么比赛总戴口罩,而现实中反倒坦坦荡荡。现在懂了,比赛终究是小部分时间。
最真实的一面,要留给生活,留给朋友和爱人啊。
难怪她从来不喜欢别人日常叫她w。
原修的思绪□□场上打篮球的少年们打断,一颗球朝他旋转飞来,他扬手接过,扔给了一个身材瘦高的眼镜男孩。
男孩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他离开操场。
原修在学校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位少年,向许多同学打听过了。让他未曾料到的是,同学们一听到那个名字,无一不是缄口沉默,亦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只道不知。
奇了怪。
原修只知道有一个家伙,拥有令人谈之色变而不能提及的名字-----
伏地魔。
却不想他要找的那位少年,居然也让人如此畏怕?
就在原修无果而终,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刚刚不小心差点篮球砸中他,然后盯着他痴汉看了不下两分钟的眼镜男孩,气喘吁吁跑过来,追上他。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原修回头:“你知道?”
“嗯!”眼睛男孩连连点头,满脸红光:“那个地方一定能找到他。”
他说完从包里摸出笔记本和马克笔,原修以为他要写地址,却不想他直接将本子递到原修手边:“我认出你了,男神修!求签名!我是你的super粉丝,我超爱超爱你,我们能合照吗,能摸摸的你手吗?”
原修:
还想怎样,要不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早春的寒气还未能尽散,河面倒映着对岸新城暮色。
桥上有城际轨道列车轰隆隆疾驰而过,震颤不已。不远处有几个堆成三角状的废弃水泥圆筒柱。
容颜介于青涩和成熟间隙的几位男女坐在筒柱之上,见原修靠近,他们纷纷防备起身。
有男孩不客气地问:“你谁啊。”
原修目光渐次扫过几人,淡淡道:“谁是寇响。”
空气凝固了几秒,没人开口。
原修心里冷嘲,还真是不能提的名字么。
“你你找他什么事?”
“没事。”原修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看而已。”
他来找他的本意,也仅仅只是想看看他,看一眼,他大概心里就能有谱,老妈讲的那个故事,那个鱼翔浅底蛟龙出海的八十年代,故事的男主人公寇琛有个儿子,名叫寇响。
仲清阿姨是在寇琛下海不久便出国了,出国的时间和陆蔓蔓的年龄基本吻合,如果陆蔓蔓真的是仲清阿姨的女儿,那么她极有可能也是寇琛的女儿。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导和猜测,他今天来找寇响,不是为了证实什么,只是好奇心驱使,想看看他。
当然,直觉告诉原修,面前那几个小子,都不是寇响,虽然他没有见过他,但是他能感觉到,都不是。
随着一阵夜风起。
咔嚓,咔嚓。
打火机盖的声音从河岸畔传来。
原修回头,便见岸边层叠的阶梯之上,站着一个男孩,居高临下睨着他。
背后的天际,大片大片滚烫的火烧红云,宛若油彩渐染。
他逆着光,迎着他。
黑色铅笔裤,黑体恤,宛如从黑夜中走来的英俊少年。
他手里随意把玩着一枚钢制打火机,步态轻盈,跳下阶梯。
他给原修的第一感觉便是瘦削,没什么精神,左脸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蜿蜒在眼下,很淡很淡,却为他整个人增添了某种狠绝气质。
寇响。
在他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原修回头叫了他一声。
而他步履稍稍停顿,手揣兜里,没有回头。
“寇响。”他又叫了他一声,这一声比之前更加低沉且有力量。
男孩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期的男孩,从身高体格来看,已经有了与他比肩的态势,只是因为疏于对身体的管理,寇响之于原修而言,终究更像野蛮生长的草,茁壮而荒僻。
他回头淡淡睨他一眼,眼神如刀,能割人心骨。
“滚。”
这一个字的音,咬得很重。
威胁,疏远,冷漠。青春期的叛逆男孩与整个世界较着劲儿,压抑克制着歇斯底里的暴走,全在这一个字里。
他已经离开了。
原修不再阻拦他,目的已经达到了,倒不是真被他威胁,而是没必要和他发生冲突。
他又不是来打架的,如果杨沉明早醒来摸出手机看到的新闻头条就是某竞技圈扛鼎大神和高中生发生肢体冲突,打了一波群架,只怕会气得先吐血三吨。
他只是来看看他。
然而这一眼便已经笃定了他心底的猜测。
虽然寇响和陆蔓蔓两个人性格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天差地别,但是眼神里有同样的一股子劲儿,跑不掉了。
亲姐弟。
陆蔓蔓和老爹们的旅行来到了北海道,因为路易斯大病初愈,他们决定在北海道的休闲疗养会所小住一段时间,当然医生也建议不要旅□□程不要太赶,等到路易斯的精神状态慢慢恢复。
日式和风的疗养会所,风格偏复古,当然古典中又必不可少带了现代的装饰。
艾力克斯去前台办理入住登记,陆蔓蔓和路易斯站在花厅等待。
路易斯本能地要伸手去接陆蔓蔓的双肩背包,陆蔓蔓当然没有给他。
“又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