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管”林楚朝他翻个白眼:“最近你府上菜蛋新鲜,花样翻新,口味独特,可得好好感谢他们出力。”
她掸一掸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我倒盼着这些百姓天天来,能替你省下不少银子。”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李天绶觉得自己的耐性几乎要消磨光了。
林楚淡笑:“等着吧,以静制动休养生息,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她唇角轻勾:“拓跋泉鸣,一定还有后招。”
半月余,朝堂上的弹劾在最初的铺天盖地之后,突然就势头减缓,直至消声觅迹。
前国师府门前静坐示威的百姓,也在同一时间自发的消失。
只因为,北漠国内爆发了一场盛况空前,来势汹汹的时疫。
时疫最严重的疏勒郡距离汉庭不足千里。
一时间,汉庭民众人人自危,闭门不出,生怕沾染上时疫。
国师拓跋泉鸣在祭天台日日做法祈福,终于在累的虚脱之前,祈请天神将时疫禁锢在疏勒城中不再蔓延。
而天神再次预言,此次时疫皆因灭罪而起。罪人除则疾病止。
朝臣再度上书,要求将天降罪人林楚押入疏勒,以消除天罚。
当玉诗儿万分担忧的将这消息透漏给林楚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慌乱。
之后,从容上书,自愿入疏勒消除时疫。
汉庭上下震惊。
大历三十五年五月三十,妖女上宁郡主携带数名家将进入疏勒。
整个柔然民众终于长舒了口气,延绵一个月的喧嚣终于尘埃落定。这一夜,汉庭人民各个都睡得分外香甜。
唯有玉诗儿同李天绶相顾无言,愁肠百结。望着被打晕了捆得粽子一样漂亮的阿嫌,发出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而在数百里之外的疏勒,在厚重的城门无情关闭之后,城中爆发出难以压制的欢呼。
“郡主,一切都安排好了。”古塔村长站在众人前,声音爽朗激昂。
林楚朝他身后一一望去,牧村分别时的众人一个不少。各个神采奕奕,难掩激动。却不见半点病态。
“辛苦了。”林楚朝古塔点头示意。
“能为大家报仇,不辛苦。”古塔声音一度哽咽,精神矍铄的老人氤氲着双眸。眼底的阴狠中却添了快慰。
“胜负未定,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古塔明白。”古塔颔首,将身躯侧向一旁:“给郡主介绍个人,这个是我结拜的兄弟。亦是疏勒城的城主泰威。”
泰威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高大而魁梧。皮肤被草原上的阳光晒的呈现出古铜般的色泽。
他迎着林楚打量的目光挺直了胸膛。
林楚勾起唇角:“有劳城主。”
“元爷有封信,要我交给郡主。”
泰威开口的第一句话,很令林楚意外。
牧村大火,古塔要前往疏勒是临时起意。那时,她对疏勒并没有过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