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狠狠瞥了一眼祝铁和祝剑,转过身去,祝铁和祝剑舒了一口气。
老道看着祝菜笑呵呵的道:“我们菜菜长大了。”
祝菜刚要急,只听十七徒开口了。
“各位与家师应是有些渊源,”十七徒边说边观察着几人的表情:“今日若是能放我一马,家师必定会”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胡琴上前又是一脚:“我们跟祝喜山是有仇,懂不懂”
十七徒被胡琴踹到仰倒,又利落翻滚跪到地上,讨好的道:“定是各位家中有病患,家师一时太忙没能出诊,这样,我可以去劝说家师,以后各位家中”
胡琴上前将剑指向十七徒脖颈处,扭头问老道:“废话这么多,直接杀了算了”
老道早便不耐烦了,刚要点头,祝青林闭着眼开口道:“带去,方府门口。”
朱老四这下算是真的踏实了。
黄昏,晚霞夕照,说不出的艳丽。
方府门口人声鼎沸,巷子口仍有不断的人流涌入。
听说祝家徒子徒孙被方家捉了,现下正在方府门口向全县城百姓找寻曾经的苦主,说是能收回一些银钱。
首当其冲的便是朱老四,尽管他不是很愿意出这个头,但事已至此,朱老四想完全撇清关系已是不能,正好借此机会向他人说明自家女儿不过是寻常疾病,现已无事,都是祝家徒子徒孙为骗取钱财耽误的,又怪责自己无能,不敢与这些歹人为敌,甚至明知是诓骗,仍继续奉上银两
有了朱老四的哭诉,一个又一个的人站了出来。
方儒听了下人并报,趟在床上呵呵直笑,方守节急道:“父亲怎还笑得出,那公子实在有些过分,咱们也算不遗余力,他怎可将祸水引来”
“何为祸水祝喜山吗还是医相”方儒眯着眼睛问。
“那祝喜山怎说也是齐王眼中极重要的人,公子为何不将那些无赖押去县衙押到咱们府前,这是”
“这是给咱们方家送礼”
方守节愣住了。
方儒耐心的解释道:
“齐国本弱,却能与楚梁三权分立,凭何”
“因父亲与田老将军”
“我二人都先后病倒,祝喜山可有救治”
方守节哼了一声,道:“他说无药可医”
“如今田老将军已然大好了,祝公子又跑来为我医治,且之前祝喜山曾到盐城找田家要人,若不是祝公子机敏,我怕是没机会见到他,你说齐王该如何想”
方守节深吸一口气,道:“父亲的意思是,医相成心不想父亲与田老将军病愈”
方儒笑了笑,说:“不论他是否由此祸心,齐王眼下都会这般想,哪怕祝公子未曾多言一句,祝喜山能在齐王面前言万句”
“齐王心中已有猜忌”
“如何才能让齐王的猜忌成真”方儒看向儿子,眼神中满是鼓励。
方守节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抬头道:“祝家徒子徒孙各处都有”
方儒满意的点点头道:
“祝公子是用府门前那些人提醒齐王,祝喜山的人可是满天下都有,是否在齐国最为霸道楚国和梁国的那些徒子徒孙平日里都做些什么齐王派人查实便可,一旦查实,轻也是纵下为恶,重嘛,怕有叛国之嫌”
方守节频频点头。
方儒叹了口气又道:“说到底,齐王肯对祝喜山心生猜忌,是因有人可取而代之了,若不然,祝喜山的徒子徒孙祸害百姓,便是实证摆在齐王面前,齐王也会大事化小,敲打敲打便了事了。”
“父亲为何说祝公子今日所为实在给咱们方家送礼”
“还不明白吗祝公子一旦被齐王认可,齐王对外不会说是因为找到了医术比祝喜山更高明的人,才对祝喜山下手,而是会奖赏将府门口那些人绳之以法的人,说正是因为彻查了这件事,才发现了祝喜山的错处,而方家,并未因我的致仕而避世,仍是将齐国放在心中。”
方守节长长舒出一口气。
方儒又笑道:
“祝公子本可将人押去县衙,只怕县衙内的官员不敢收,也只有咱们府门前可帮他坐实祝家徒子徒孙的罪名,也只有方家能令县衙最终将这些人收押所以,你要全力相帮。”
方守节重重点头。
可惜,祝青林并非方儒想的那般,想要县衙来收尾,大坑白挖了
祝青林选方家门口只是图方儒的地位,真说去县衙,被抓的怕是他们而在方府门口,县衙内的官员只会有多远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