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十字架上的夏洛却感觉到一股充沛的暖流顺着触手涌入自己小腹的伤口,宛若久旱后的甘霖。
一种温暖奇异的力量不断在体内游走,致命伤迅速开始修复。
那种感觉相当奇妙,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真要说的话,就像是置身于温暖舒适的浴池,又好像是某种剧烈运动后的余韵。
舒爽、陶醉,令人沉迷,回味无穷。
夏洛仿佛化身饥饿的饕餮,贪婪地从卡斯特尔伯爵夫人那里夺取吞噬着一切。
“啊啊啊”
“不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力量不要带走我的力量”
“你不,您,您是谁您到底是谁”
卡斯特尔伯爵夫人疯狂尖叫,不断挣扎。
然而,那绯红的光芒宛若拥有生命一般,将她死死禁锢其中。
献祭仪式开始,就不可中止。
“停下来请您快停下来”
“啊啊啊啊啊”
“恶魔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吾主不会放过你的吾主不会放过你的”
“”
渐渐地,卡斯特尔伯爵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微弱。
终于,在持续了大约五分钟的吞噬之后,她彻底失去了动静。
弥漫周围的恐怖气息瞬间消散,伴随着一连串“扑通扑通”的响声,跪拜在法阵四周的女仆和侍者活尸纷纷倒地。
就像是失去了支撑力量似的,它们变成了一具具普通的腐尸。
法阵之中,光辉也缓缓消退,露出了包裹其中的卡斯特尔伯爵夫人。
她已经化为了一具脱水的干尸,干瘪的面部还残留着惊恐和迷茫。
天窗外的月色重新被云层遮掩,地面上的魔法阵也归于黯淡。
整个地下室,只剩下了夏洛一个活人。
她腹部的伤口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只残留着骇人的血迹。
而她的神情,还带着几分陶醉。
那种美妙的吞噬似乎能让人上瘾,此时此刻的少女竟然感觉到强烈的怅然若失和意犹未尽。
她感觉自己仿佛食用了某种强力补品一般,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迅捷和清晰,体内仿佛涌出了使不完的劲儿,似乎随时都可以从十字架上挣脱。
想要
我还想要
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饥渴感浮上心头,带着强烈的成瘾性。
夏洛吞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强行将那仿佛化为身体本能的悸动压下。
她很不喜欢这种宛若瘾君子犯了药瘾的感觉。
好在的是,这种饥渴感仅仅是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她闭上眼睛,长吐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地下室紧锁的铁门突然在轰鸣声中被砸开。
激荡的灰尘中,四五名身穿黑色长袍、手持十字架和银剑的骑士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高举羊皮纸,声音冰冷而严肃:
“卡斯特尔伯爵夫人,我们是狩魔所骑士。”
“根据实名举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已被污染成为血裔诡魔,且和这段时间波尔德城的血魔案件有关,并企图血祭自己的孙女夏洛特德卡斯特尔,你”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惨烈景象直接镇住了。
庞大的血色法阵。
上百具不知道腐烂了多久的尸体。
倒在法阵中,隐约可辨贵妇身份的女性干尸。
以及被鲜血染红的十字架上,遍体鳞伤、衣衫破烂、楚楚可怜的美丽少女
看到破门而入的陌生人,夏洛也微微一愣。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迷蒙的雾气瞬间涌上水汪汪的眼眸,少女低声啜泣,声音虚弱,无比娇柔可怜:
“呜呜呜”
“痛好痛”
“骑士叔叔我好痛好怕”
“呜呜呜”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