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孙奕在这里唇枪舌剑的时候,明理堂中。
一处,芳草缤纷的院子中。
两个,优雅儒士正在喝茶。
三柱,淡雅熏香袅袅飘起。
四处,都显得很怡然自得。
只听那三十来岁的儒生说道:
“苗院正,今天过后,明天就可以把那孙奕踢出去了吧。”
对面年近四十的,正是明理学院的常务副院正苗宾。
苗宾轻呷了一口茶道:
“左老弟,你家岸儿不用这么着急吧。不过也没啥担心担。今天那孙奕必败无疑。他输了这场官司,那就是两年十败了。这是明理堂驱逐律者的底线。
明天他必然被踢出去无疑。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
只是你确定打听清楚了那孙奕没什么背景”
那个被称为左老弟的,就是明律堂的高级律者左黎明。
他的侄子由于没有灵根,所以只能成为武者。
但武者也是有机会成为律师的。
只是武道最高只能成为四星律师罢了。
无法向有灵根的人一样,有机会成为九星律师。
所以,他一直想把自己的侄子左岸安排进明理堂。
通过几年打磨,也可以参加一星律师资格考试。
不过明理堂名额有限,左岸想要进来,还要等很久,但如果能把孙奕挤下去,那左岸就能直接进来。
孙奕虽有灵根,但两年官司十连败,这就是明理堂的红线。
只要今天周全的官司二审盖棺定论,那把孙奕逐出明理堂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左黎明道:“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听说那孙家本就不看好孙奕,而且他们家压根都不在青松王国。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岸儿的事儿,还要请苗院正多费心啊”
言罢,两人也不再多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袅袅茶香,满室生香。
尽显高人风范。
孙奕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律者的位置这么火热。
他还在这里跟人赌律者身份呢。
因为孙奕也清楚,如果错过今天,估计自己明天就不是律者了。
所以他能赌,也敢赌
严典隶看到孙奕坚定的眼神,最后勉强道:
“下不为例”
孙奕如蒙大赦,笑着对严典隶拱了拱手,对陈成文道:
“现在可以回答了吧,你跟那米夫子是什么关系”
陈成文见余邦不再阻拦,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最后只能勉强回道:
“我跟米夫子能有什么关系,他是书院的一位先生,我是学生。如此而已。”
随着陈成文话音刚落,万司律典字就显现出来了。
原来这陈成文跟米先生竟然早就暗通款曲。
虽说男人和男人发生点什么,在青松王国早就不算什么事情了。
但学院的夫子和学生是这种关系,而且二人更是为了纵情享乐,诈骗盗取别的学生钱财,这要是爆了出去,那绝对是德林府下半年最大的瓜了。
想到这里,孙奕彻底笑了。
只是在陈成文的眼中,孙奕的笑,却十分的阴森可怖。
余邦看着孙奕这表情,当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病。
但作为律者,该做的事情一样不能少。
余邦笑道:
“不知孙兄有什么所得,不妨跟大家分享一下。”
孙奕笑了笑了,他却对着严典隶拱了拱手道:
“严典隶,学生申请休庭半刻钟,我需要跟陈成文单独交流一下。”
余邦立刻就像被炸的猫一样跳了起来道:
“大胆,你怎能单独接触对方当事人”
接着余邦对着严典隶道:
“典隶,可见孙奕他刚刚并无所得,他刚刚可是赌上了律者身份的,现在证明所问与案件无关,应剥夺他律者的身份。”
严典隶看孙奕胸有成竹的样子,这种小金额的借贷案,就想拿掉一个律者的身份,简直是玩笑。
所以他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陈成文道:
“陈公子怎么看。”
陈成文看向孙奕,眼光还在犹疑,却听孙奕对着陈成文道:
“陈公子,不为自己,也要为米先生和陈家考虑下吧。有些事,我真是不能当众说出来啊。”
他似乎有意无意着重了米先生三个字。
说罢,孙奕作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状。
陈成文听他这么一讲,瞬间就是瞳孔一缩。
最后只能嗫嚅的同意,让严典隶休庭半刻钟。
然后就见孙奕拉着陈公子向外走去,找到一处角落单独聊了起来。
只留下周全、周红花和余邦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的迷茫。
这孙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奕拉着陈公子到一旁,然后将陈公子五月四日跟米先生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整个过程,细节之详尽,动作之准确,言辞之细腻,都完完整整
一开始陈成文还不信,一个劲的说不对不对,但他越说,孙奕知道的越多。
就仿佛那天夜里,孙奕就在旁边,拿着记录玉简全程录像一般。
越听,陈公子越吃惊
旁边的周全几个还在迷惑,这两人怎么聊的还挺热闹。
就听陈公子忽然大叫:“你是魔鬼吗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原来孙奕已经开始讲起了两人的经济开销,而且越讲越细致。
仿佛孙奕一直帮他们两个记账一般。
余邦急忙大叫道:
“陈公子,他是不是恐吓你你不用怕,你说出来。有我在,没人能在公堂上欺负你”
陈公子却双目通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没有,你别问”
孙奕看到陈成文已经心态破防,这就再接再厉提出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