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不及了。
她恨秋霜,恨不能立刻将其剥皮抽骨。
冬儿一直忍耐着……她在屋内忍到了半夜,再也按捺不住送出了暗号。
这一夜,她几乎都没睡,按照之前约定的见面时间,天刚蒙蒙亮时,她蹑手蹑脚的起身,离开了屋子,前往国公府的后门。
后门原本是有侍卫把守的。
但到天亮时分,一般都会有个换班时间。
这中间间隔大概半刻钟。
冬儿一直潜伏在暗处,等到侍卫换班,后门暂时没人把守,她便推开院门,悄悄的走了出去。
转个弯就到了府外的一条隐蔽的暗巷。
冬儿跑进暗巷,远远的就看见有一个身穿黑袍,遮掩住了身形面容的黑衣人。
她眸光微闪,连忙跑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声音低沉道:“这个时候,怎么突然要见面?”
冬儿撒谎:“我……我的药物用完了,需要再拿一些。”
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腰包,递给冬儿。
“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没有必要,我们不要再见面。”
冬儿接过腰包,连忙点头应了。
黑衣人谨慎的问了句:“嘉阳公主住在国公府,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冬儿颇为炫耀的将白日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叙述给黑衣人。
黑衣人听了,眉头紧皱。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毒?嘉阳公主为何会认定是毒?我给你的药包,分明只是药而已,并不是毒……”
冬儿的脸色一变,这才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
她的心咯噔一跳:“跑,你赶紧跑。”
黑衣人倒吸一口冷气,当即便要施展轻功飞掠而起。
谁知,在他纵身一跃的那一刻,头顶突然袭来一个人影,他的胸口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他犹如被折了翅膀的鹰,闷哼一声砸在了地上。
冬儿转身便要跑,顾若翾穿着一袭简单的月白长袍,披着披风带着侍卫,出现在巷口。
洁白的月光,洒在顾若翾的周身,仿佛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勾唇笑着,一步步走近冬儿。
“冬儿,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冬儿彻底懵了,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被嘉阳公主堵个正着。
这个时候,嘉阳公主应该休息了啊。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从一开始,嘉阳公主就在怀疑她?
顾若翾挥了挥手,两个侍卫上前,束缚住了冬儿的双手。
冬儿的胳膊被扭的生疼,她忍不住痛叫一声:“啊……疼,公主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奴婢可是犯了什么错?”
“奴婢……奴婢是与心爱的情郎在幽会而已,公主……你可能是误会奴婢了。”
顾若翾没想到,都人赃并获了,冬儿居然还这么嘴硬。
她紧紧的捏着冬儿的下颌,轻声笑道:“没想到你嘴巴还挺硬。”
冬儿眼睛通红,满脸都是委屈:“公主明鉴啊,奴婢没有撒谎……这一切都是误会。”
她扭头看向那个黑衣人:“阿园,你说是不是?”
黑衣人连忙点头:“对,我与冬儿情投意合……好几日没见她了,我实在是想念,所以才约了她在这个时间点相见。”
顾若翾冷笑一声,抬起手掌狠狠的扇了冬儿一巴掌。
“撒谎。”
冬儿没想到公主会突然打她,她摇头继续辩解:“没,奴婢没有……”
“啪”又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冬儿的脸颊。
顾若翾打的,手心都有些酸麻了。
夏荷活动了一下手腕,“公主,你别动手了,免得伤了你的手。让奴婢来,奴婢最喜欢打人了。”
顾若翾勾唇笑着点头,她退后几步。
夏荷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的力气出奇的大,这一巴掌直接将她的牙齿都打掉了一颗。
冬儿呜呜的哭着,吐出了一口血沫。
她再也不敢说出半个否认的话语。
黑衣人见此情况,他当即便要咬舌自尽……林郁动作很快,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顾若翾揉了揉眉心:“将人带走。直接关入公主府暗牢……”
在苍凌几乎每个府邸,会有有地下暗室之类,能够储藏东西的房间。
公主府自然也不例外,顾若翾不打算用它们储藏东西,她只想储藏人……用这样的地方,设定为暗牢正合她意。
面对如今这样混乱的局面,暗牢的使用次数,肯定会很多的。
林郁应了,吩咐人将冬儿与那个黑衣人带走。
冬儿眼底满是绝望……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行为,早就被公主给识破了。
原来,之前的那些事,统统都是公主在和她演戏。
公主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引出背后指使她的人而已!
这一招引蛇出洞,不可谓不精妙!
一天一夜的时间,林郁待在暗牢哪里也没去,严刑逼供冬儿与那个黑衣人。
冬儿一开始还嘴硬,到最后她受不住酷刑,也就老实的招了。
至于那个黑衣人,在林郁拿着匕首,开始刮他身上的皮肉时,他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到底还是松了口。
林郁当即便将审问出的结果,派人送到了顾若翾的手中。
顾若翾拿着供词,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没想到,真相会如此的残酷。
或许这对韩容雪来说……无疑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程度。
顾若翾先将结果,告知了护国公。护国公看了内容,当即便将桌面上的茶盏,全都扫落在地。
“赵家……赵钰庭……他混账。那个小兔崽子,他怎能如此的冷血无情。他与雪儿从小便认识,从小便定下了婚约,我以为他是喜欢雪儿的。原来这些年,全都是我们一厢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