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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温泉的热气与山顶的寒冷薄雾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霜与火紧密交织的古怪气息——一边是滚烫如开水的喷涌热泉,另一边则是寒霜阵阵的凉风,站在这忽冷忽热的交界地带,看那些山民采集烫泉便凝结的稀有矿物结晶,感觉像是回到了五百年的时代。
只是这里的环境更加恶劣,涡涡冒烟的热泉,其温度与开水差不多,山民在采集结晶时就会沾染一身雾水;而刚离开热泉走几步,迎面山顶的冷霜又低到临下几度,便浑身露水便迅速结冰。整个人像穿着个冰窖在干活,着实难受的很。而结晶其实很少。
倒是在开水与冰霜之间的模糊地带,还有少许绿色苔藓和植物,甚至还能看到蛤蟆和小虫之类的动物在水雾之间生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些小脆弱的小动物只要踏错一步,掉进热泉就是烫死,落在热力之外就是冻死。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极度严酷条件下代代延续到今天的。
这种难受的环境让仙黛尔也觉得难受,当她对山民们说:“你们这样日也太艰难了,好苦啊。干脆跟我们签了协议,白拿钱过日。比这天天爬山,一边吹冷风一边烫开水,要强多啦。”结果十几个山民只是呵呵笑了下:“从小就这样,习惯了。”并不觉得苦。
当仙黛尔摇头想不通的时候,身后的东郃提示了一句:“难受是难受,而痛苦是痛苦。难受的时候未必有多痛苦。而有的人,身体不难受但却很痛苦。他们这些山民,难受多,而痛苦却少。想用这个来劝他们。是比较难得。”
“那您的计划怎么办?”仙黛尔反问:“那几个长老也是顽固的很,您去他们每个人的家里反复游说了五次也没见成效。普通人又唯长老和头人是尊。现在就这么耗在这里?”而东郃则说:“先耗着吧,顺便见识见识这里的风土人情也不错嘛。哈哈哈~~~”
山民们收集完结晶就准备下山了,而山峰一侧,波努克却盯着险峻的广大山谷在发呆。连叫了他几次,他都只是‘嗯嗯’的回应,就是不过来。等东郃过去询问,他才小声答道:“山谷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影响我。好像是很庞大的东西~~~”
东郃略施了一个‘问道环境’法术,只看到有一些特殊的生命迹象:“或许是一个未成熟的自然灵,不太好沟通的样。你联系上它没有?”波努克摇头:“没有任何反应。我只是感受到它的存在,就在这山谷方圆五哩之内,但不知道它到底在那里。”
东郃道:“既然没反应,那就走吧。”波努克也跟着走了,但却有些事儿没说出来——那个隐秘的存在,绝不可能是自然灵!!因为那个存在。通过魅影能量直接影响到了波努克的血脉。可以感觉到对方也是有血脉的,而且有非常深邃的特性,似乎为波努克血脉的发展指出了一个方向!这个方向是如此的明确,完全超过了东郃那模糊的指导。
所以,波努克瞒下了这些,他准备自己去寻找那个隐秘的存在!
幸好,接下来几天东郃也没来找他碴。因为他老人家跟山民里十几个巡林客套近乎去了。这些巡林客都是学习先辈遗传下来的技艺,直接使用自然界的神术,并未信奉森林与游侠女神梅凯丽。等东郃再一细查,却发现其过半的人竟然还学了德鲁伊的技艺,但都掺杂在巡林客技艺里面。真正会变身动物的仅有三四人,而且只有最初级的变身能力,多用于游猎。就这水平,在山民也算是精锐了。
“实在是可惜了。”一天晚上他特意把这三四人弄来,对他们说:“你们的天赋和潜力若是发掘出来,在外面的世界里可以成为伯爵以上的人物。可惜却没有适当的方法发掘出来。碌碌一生就结束在这里了。”
“听说外面也蛮烦的。”几个人的口径居然很统一,让人怀疑是不是长老们给他们吹过风:“我们现在生活的挺好,变鹰翱翔天地,猎兽饮血高歌,蛮快乐。不想与人打打杀杀的。那样太烦。”
东郃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岂不闻传送门频出,商路大变吗?你们这等边缘之地,不久也会有商路出现在附近。你们难道不想多学些技艺吗?就算不与外人搏斗,至少在你们部族,实力提升后地位也会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