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苦着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点了点头。
沈翊琨抬腿往里面走,越靠近,燮晔帝的骂声就越清楚。
“朕不吃!滚,你们都给朕滚!朕要见那两个逆子!让他们滚来见朕!!”
沈翊琨一脚踏入颐和宫正殿的时候,正好一只茶碗被从里面掷出来,迎面飞过来,沈翊琨敏捷地侧身避让,那茶碗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去,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琨王爷恕罪!”在场伺候的宫人们一看差点砸到沈翊琨,惊恐地跪了一地,纷纷告罪。
沈翊琨的目光从茶碗的碎片上移开,顺次扫过地上各种瓷器的残骸,眉心跳了跳,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父皇中气十足,吃饱了想活动活动筋骨,你们怎么尽拿茶碗这些小玩意来糊弄人?”抬手指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命令道:“去,去把景仁宫的那樽人面鱼纹的青瓷花瓶抱来!”
小太监应了一声,又招呼了身边另一个太监一起出去了。
不是他有心带着同伴开溜,而是沈翊琨说的那樽花瓶有一人多高,他们两个人也只能勉强抱得动。
沈翊琨本不欲在这些小事上计较,燮晔帝心情不好想砸几件瓷器就随他去了,谁承想他今日过来一看,才知道自己太小看父皇的怒气了。
依着这殿内的空旷程度和地上铺的瓷器碎片的厚度来看,若真是让父皇随心所欲敞开了砸,恐怕整个皇宫的器物加一块也不够他半个月砸的。
无论最后是谁登基为帝,燮晔帝再想掌权是不可能了,到时候新主即位,面对一个连吃饭的瓷碗都找不出来的后宫,恐怕心情不会太妙。
“逆子,你还有脸来见朕!”燮晔帝见他来了半晌却只盯着地上的碎片若有所思,更加暴跳如雷,指着他大声怒喝。
“父皇息怒,”沈翊琨微微躬身算行过了礼,慢悠悠地开口道:“儿子这几日安置皇宫内廷事宜忙得不可开交,得知父皇酒足饭饱想找儿子聊聊天,还是丝毫也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地就赶过来了。”
燮晔帝喉头一哽,龙目圆睁怒瞪着他。
“虽说父皇是吃饱了,可儿臣我还忙得没顾上吃饭呐!”沈翊琨径自挑了个顺眼的凳子,用袖子掸了掸灰,坐下了,吩咐宫人道:“去,瞧瞧有什么吃的没,给我弄点来。”
宫人得令下去了,很快就端来了不少吃食,沈翊琨捻起一块凤梨酥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唔,不知父皇找我来所谓何事?”
燮晔帝见状简直暴怒,他本来硬着性子一日没有吃饭,此时那些吃食的香味飘过来,不断地刺激着他的肠胃,他一拍桌子,怒道:“逆子!竟在朕面前如此放荡不羁!”
“父皇息怒,这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啊!”沈翊琨丝毫不含糊地迅速解决了一块凤梨酥两块玫瑰酥,端起梨花露来喝了一大口,才剔着牙道:“儿臣正好也有事要找父皇,既然父皇一时没什么吩咐,那儿臣就说说儿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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