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帝最为看重的便是手中的权势,他不在乎自己儿子是生是死,只在乎现在的他是否能够稳坐帝位。
不然也不会让太子稳坐储君之位数年而不给他实权,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又要拔掉他作为防御的武器!
“母后。”皇后的眼泪,终究是从眼眶中滑落,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刚进宫的时候,“姑母,你帮帮侄女吧!”
太后像被这称谓触动了,看向那在自己膝下哭的花容失色的侄女,喟叹一声,如同儿时抚摸着她的头顶,慈爱道:“素华,当初哀家便已经跟你说清楚,这皇宫啊,就是跟地狱一样的地方,没有人性,也会吞噬人最善良的本性。你却义无反顾的为了皇帝进入这后宫,如今你在哀家面前哭,可是后悔了?”
“侄女是心痛啊!”皇后趴在太后膝上,泣不成声,“想侄女十六进宫,为他生儿育女,变得心肠狠毒,到了最后,竟是连唯一亲儿都留不住。皇上此举,是让太子去死啊!”
太后哀叹一声,“看来你是知道了。”
皇后呜咽不语。
她其实是透过太子说的一些事,才将其联系起来,猜测一二。
后面想要把消息放出去的时候,发现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仔细一想到底是谁的眼线遍布整个皇朝,这么一想,皇后连手脚都变得冰冷了。
怕是正阳帝早就知道肖小侯爷是为何而来,所以将计就计,干脆把他想要除掉的人全部都派出去。
他忌惮太子在朝中逐渐树立起来的威信,忌惮李景承领兵作战的将帅才能,忌惮柳清燕的聪明绝顶。
所以这三个人,被正阳帝当做弃子丢到了陇西。
如今,怕是还差一步,便可让他们顷刻覆灭。
这要皇后如何能想的通,说的明!
“姑母!”皇后紧抓太后苍老的手,哭泣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侄女撞死在那金銮殿上,你才愿意出面吗?”
太后面色一沉,“素华,你这是威胁哀家?”
“不,是太子若死了,侄女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太后眸如潭底,道:“你在哀家面前哭哭啼啼,不如赶紧去张罗你的人,祸引东水。”最后四个字,太后说的额外悠长。
皇后顷刻明白,如今正阳帝的两个儿子都身陷囹圄,只有司徒南还好端端的待在他的王爷府上,也就是说,如果太子和司徒乾两败俱伤的话,得益的除了正阳帝之外,还有司徒南。
这么说来的话,难道正阳帝一切都是为了司徒南而筹划的吗?
但是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正阳帝对司徒南多番打压?
太后见皇后脸色忽然明朗忽然疑惑,状似无意的又提点了一句,“四皇子的母妃,好像不是宫中之人。”
皇后倏然瞪圆了美眸,“难道是……她?”
“应该差不了太远。”
“侄女知道怎么办了。”皇后匆忙向太后告退去联系她的人,没有注意到太后在看见她离去之后,唇角荡漾开的阴冷笑意。
她这个侄女,还是一如往常的相信自己的亲人。却不知道,她想要正阳帝所有的孩子统统死去。
因为唯一能够继承帝位的,是她儿子的长子嫡孙!
而镇南王在得到太后的命令之后,便带着赵静若上路了。
他们也来到了墨城附近,镇南王停了下来冲后面的马车道:“安营扎寨!”
“是。”
属于镇南王的亲卫兵立刻有序的从马车内拿出东西。
赵静若由于身份特殊,被丫鬟搀扶着挨着树干坐下,手里拿着干粮往嘴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塞,跟镇南王相隔了一棵树的距离。
“你真的想要嫁给那个大夫吗?”镇南王开口了。
他的声音带着被沙场洗涤过的沙哑和粗厚,落在赵静若的心中沉甸甸的,让人不能拿任何谎言去期满他。
赵静若认真的想了片刻,道:“是的。”
“为什么?”镇南王看向自家女儿,瞧见她脸上的胆怯和犹豫,到底是软了心肠,放缓了语气,“父王的意思是,云南好男儿众多,你一个都没看上,那大夫,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你是看上了他哪里?”
赵静若的眼前像是浮现出他们初遇时候的场景,“也许是被他的那股潇洒所吸引吧。”她低着头拿木棍扒拉着草,“父王是知道的,女儿自小被母妃严格管束,能够潇洒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就连最后来京,也是母妃的决定。”
镇南王哑口无言,他因为当年的事,觉得对我镇南王妃诸多亏欠所以才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赵静若,他更是不曾相处过。
如今,连安慰一句,也是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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