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文信、易小军再次离开油榨村的时候,QQ车的后备箱已经多了一个樟木箱子,里面装着五品清初文人羊皮纸手抄《鹤楼集》原稿,六品清初青铜暖砚。
之所以这个手稿的价值颇高,到现在沈文信还摸不着头脑,按理说,不是原作者手书的稿件,历史价值应该不会达到五品的程度啊?
难道说这个书写者的历史地位也比较高?沈文信对这方面的鉴定造诣可谓是门外汉,也没仔细研究这部手稿,既然能达到五品的程度,可见手稿的综合价值一定很高。
而且沈文信推断的所谓的清初文人书写,也是从路景百的只言片语之中,结合暖砚的结论,实际上妄加断代,并不妥当,也许是同时期的著名文人也有可能,可惜的是,此人并没有署名,单从笔迹上看,很难推断出这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以书法的角度来看,还是极具鉴赏价值的。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誊抄原稿,那价值达到五品也在情理之中。
不论如何,沈文信和易小军首次合作,捡了两个大漏,对于准备开张的古玩店有莫大的振奋作用,坚定了两人的信心。
易小军把沈文信送回了龙城高中的家门口,易小军说道:“宝贝还是由你保管吧,毕竟在学校里面安全一点。”
“好的,和尚你对商业这方面熟悉一些,如果可能的话,把附近隔着的店铺全部收购了,扩大场地再进行装修,最起码要有保险库和各种宝物格啊,营业许可证方面的也要办妥。”
“这个问题不大,我那间的左右两间小吃店的铺面本来就是我父亲原来买给我的,只是当初开数码店的门脸太大了不适合,所以就隔了出来,一百平米还是能扩得出来。”
“那租出去的合约到期了没有?”
“哈哈,我当初就加了一条,当甲方有意征用,乙方要在一个星期之内搬离,提前跟他们打招呼就行了,租金本来就不是很高。”
“你小子行啊,这么大的门面足够了开古玩店了。”其实十多平米开个小型的古玩店也成,沈文信的顾客群体限定在中产阶级以上,不打算做什么现代工艺品,但是有了这么大的场地,发展的模式就会有许多种。
店铺和手续方面的问题,都交给易小军处理,他的那张卡还有七十多万左右,装修是绰绰有余了,而且古玩店的营业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就行了,主要还是货源方面,尽管有了两件镇店之宝,其他的一些中低档的老物也要备上一些,才显得这家古玩店品种丰富嘛。
场地大了,沈文信打算门面工夫也是要做的,比如说现代工艺品的摆设,货源方面他觉得可以找丁立名,毕竟他是龙城数一数二的古玩店的老板,这点小忙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真品的货源方面,沈文信还是信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与其花大价钱去拍卖行或者其他古玩店买,何不继续去捡漏?
而且沈文信越来越享受这种淘宝的乐趣,也许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程度不打眼吧,这更能激发人对捡漏的兴致,如果一直打眼,那么必定会有心理阴影。
上楼间,沈文信认为应该让易小军发挥特长,处理古玩店的杂物,而自己则可以专心在外面捡漏,想通了这一点,沈文信也不是很迫切在乎货源方面的问题,古玩店的筹建方面急不得。
“龙城古玩店交由易小军总领,而我就到外面捡漏成了,毕竟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他还是比较擅长的。”沈文信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一时兴起,从决定和易小军合作,他大概就规划出了两大股东的工作方向,概括为沈文信主外,也就是捡漏收宝,建立一个相对稳定的货源机制,易小军主内,负责管理古玩店,洽谈生意方面,当然沈文信认为,随着以后的事业扩大,人员方面还是必不可少的,掌眼的师傅、伙计、保管员、保养员之类的,请这些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暂时来说,还是不需要。
刚回到家里面,正值沈中兴、吕凤来下课回家,昨天夜不归宿,说实在的二老还是很担心的,只是如今沈文信的身体无碍,做父母的也不可能一辈子庇护他吧,该放手时就放手。
“文信,昨晚不会跟小军去哪鬼混了吧?这个箱子里面装着什么啊?”吕凤来见到沈文信搬了一个箱子,疑惑顿生,易小军的本姓不坏,但是难保不会受到他的一些狐朋狗友的影响,从而使得沈文信也跟着不务正业。
“妈,这是我淘来的宝贝!爸,你也过来看看。”
“你以为宝贝都是路边上的大白菜啊,你说捡就捡?我就不相信,你的眼力会比专家都高。”吕凤来离得近,直接打开箱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从第一感受来看,的确像是老的,尽管作为历史老师,但是吕凤来并没有这方面的鉴赏知识,凭借自我观感说道:“这本书和砚台都好像有点年头了,文信,你花得钱多吗?别被骗了啊。”
“放心,妈,我不是说过我在商思文管所工作一年不是白干的吗?跟赵所长学了很多鉴定方面的知识,前几天我不是刚淘了两个宝贝,赚了一百来万吗?你们要对我有信心啊,而且最近我打算和小军一起合伙开个古玩店。”
年轻人有了一些成就得意忘形是很正常的,沈中兴毕竟是教育工作者,也没对沈文信的话语指摘,而是拿起了那本羊皮纸的书籍,在明末清初之时,受到欧洲和满族人的影响,那个时候的文人喜欢把一些重要的文字写入羊皮纸内,比较纸张和丝绸要留存几百年,没有专业的保养方法,很难实现。
也许是手抄者为了让后人看到这本书的原稿,所以才舍弃传统的书写材料,使用羊皮纸,在欧洲一些重要的文献也是用羊皮纸书写,那时候与西方也是颇有交流的。
可以追溯到明代万历年间,而明末清初之时,传教师和士大夫之间有了许多的东西文化的碰撞,使用羊皮纸也不是很奇怪。
东方的古籍留存在后世少的原因,主要还是书写材料的原因,造纸术方便了社会之间的文化交流,却让国人很少能看到古人的原稿,不过也有一句“纸寿千年”,通常意义上说的是宣纸,不过一般来说在古代寻常老百姓哪里能用得上宣纸,那可是高级奢侈品啊!
连一些士大夫也很少使用宣纸,价值是颇高的,而且宣纸的寿命时间长是与保存方式有直接的关系,相对来说羊皮纸的保存无须太多的专业办法,随着时代的变迁,留存下来,实属不易。
沈中兴一字一句地与记忆中的古人笔迹做比较,作为一个语文老师,沈中兴的书法也不错,所以会在空闲时间便会临摹著名的书法家字帖,这样的小楷颇有钟繇的风格,沉稳方正,而书页的《鹤楼集》,作者张翀几个字却是用草书,笔锋恣肆任姓,挥洒自如,于纵势中常又横笔崛出,情绪跌宕,势不可挡,表现了撼人心魄的雄壮力量,又有王羲之的风采。
两种书法相得益彰,虽然有前人的遗风,却不失自己的风格,形成了一个全新的书法。
反复研究了许久,沈中兴低头沉思,也没怎么说话,使得沈文信不由得诧异,暗道:“难道老爸知道手抄之人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