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言倒没想到, 飞贼做出了名堂也会有迷妹。不过主要原因还是这小子长得帅。
毕竟这年头, 江湖上年轻俊朗的少侠总是更容易闯出名头来。晏长歌虽然不是什么少侠, 也算是个侠盗,好歹沾了个“侠”字。
成为无数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也不足为奇。
那小姑娘还在兴奋不已地跟晏长歌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两年前,大贪官王侍郎搜刮民脂民膏,但因为是国舅一直没人敢弹劾。是你在王府搜到了他贪污的证据,然后潜入皇宫,将证据放到了皇帝的桌案上,皇帝大怒之下立刻判处他斩首的罪刑, 一时间百姓皆拍手称快。”
“皇宫大内守卫最是森严,却愣是连你的影儿都没发现。据说皇帝因此又花费巨资招揽高手以加强宫中防范呢”
“我听了这个消息只觉大快人心,从那时起就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
她对晏长歌的种种事迹如数家珍, 看起来能滔滔不绝地说上两个时辰。
“金陵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选,去年夺冠的是醉春楼的犹莲,她艳绝天下,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结果竟然被那暴戾的武安王拍得头筹”
晏长歌只好开口打断她,“李姑娘无需相信这些传言, 大部分都是世人添油加醋过的, 在下真没那么大的本事。”
李盈语简直把他吹捧得天花乱坠。偷盗的事情也就罢了,还有几分真实在里面,可那些香艳的风流韵事就有点太过离谱了吧。
白教主在对面呢,被他听见了多不好啊。
李盈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晏公子不必过谦。”
晏长歌无奈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这里毕竟是监牢, 恐怕令尊并不知道你私自进入吧。”
“没关系,我是偷偷进来的,绝对不会惊动我爹。”李盈语没听懂他言下之意,道“晏公子,我会想办法说服我爹把你放出去的。这里关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应该被关在这里。”
晏长歌心道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快走吧,别在这继续败坏我的名声了。
虽然他好像没什么名声可败的。
“多谢姑娘美意了。”晏长歌耐着性子劝她,“只是此事必已传遍武林,何必让令尊为难呢。姑娘无需费心,此地其实很不错。”
李盈语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风风火火道“时间差不多了,晏公子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晏长歌“”别了吧。
另一个婢女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墙角,李盈语冲她打个手势,她就低眉顺眼地走了过来。李盈语像来时一样,和她一起推着车出去了。
监牢内又恢复平静。
“你的经历还挺精彩的。”白殊言突然出声道。
“前辈你都听到了”晏长歌有点尴尬。
事实上白殊言不仅听得一清二楚,还听得津津有味。
他说“怎么正经事没做几件,成天就勾引小姑娘了。”
那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明显是在调侃晏长歌。
晏长歌竟然真的觉出几分难为情来,他讷讷道“都是没有的事,前辈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是吗。”
白殊言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晏长歌有些僵硬地站在铁栅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对面的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又听到屏风后的人好奇地问“那犹莲被武安王拍下之后怎么样了你救了她吧。”
晏长歌“”他算是发现了,教主大人真的很八卦。
“武安王酷爱折磨歌姬伶人,犹莲姑娘落在他手上实在有些可惜。”晏长歌只好满足他的好奇心,“武安王拍下花魁叫价十五万两,这个价钱对他来说也不算小数目。我把他和他的随从身上的银票都摸走了,自然便无法钱货两讫。”
“你普普通通地偷个钱,怎么会传得人尽皆知呢。”白殊言真有点儿纳闷,按道理说他功夫那么快,又没人认识他,偷了银票钻进人群里,绝对悄无声息啊。
“其实这件事是犹莲姑娘拜托我的,后来我便用那银票将她包下了。或许是她偶然传出去是我做的吧。”晏长歌斟酌着三言两语解释过去。
白殊言总算不再追问,晏长歌莫名心虚地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白殊言此时在心里默默地想原来是老相好啊。
监牢里每天都只有婢女按时送饭,系统还在和白殊言闹别扭,对于习惯了娱乐生活的白殊言来说,日子无聊得像一潭死水。
他除了跟主角培养感情,为以后传功做铺垫,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要不是为了保持高手风范,他恨不得一天找晏长歌聊八个小时。
眨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晏长歌一直在研究开锁,倒觉得时间过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