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启之木”
冯先生说“那是什么”
“是什么”万俟林木没有回答冯先生, 反而反问了一句,随即喃喃的重复说“是什么那是什么”
冯先生奇怪的盯着万俟林木,说“万俟林木你怎么了”
万俟林木突然“嘶”了一声,随即双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脸色瞬间惨白下来, 似乎是觉得头疼。
“万俟林木”冯先生立马冲过去, 一把扶住要摔倒的万俟林木,只见万俟林木神情恍惚, 眼神也没有焦距, 嘴里喃喃的说“无启无启之木嘶”
万俟林木脑袋里晕乎乎的, 当他看到那截木头的时候,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无启之木”, 但冯先生具体问他, 他却不知无启之木是什么。
毕竟万俟林木现在处于失忆的状态,记忆十分混乱, 他只觉得无启之木十分熟悉, 深深的烙在了自己的心里,然而仔细一想,又什么都不记得。
万俟林木的心中仿佛裂开了一个口子,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那是他失去的记忆, 被乐派诅咒压制的神志,疼痛席卷着万俟林木的脑海,过了许久之后, 这才稍稍平息下来。
冯先生说“你好点了么”
万俟林木点点头,说“没事了”
冯先生说“你到底怎么了”
万俟林木一脸狐疑,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但又好像没有想起来。”
冯先生一时有些头疼,所以到底想没想起来
万俟林木蹲下来,盯着那截木头看,随即开始挖土,似乎想要将木头挖出来,冯先生干脆也蹲下去,两个人一起挖土,很快就将那截木头挖了出来。
本以为只是一截小木头,没想到埋在土里的部分还挺深,而且这块木头,并非普通的木头,上面竟然刻着字。
看起来有点像界碑。
无启之木上刻着四个字,万俟林木左右看了看,说“什么字”
冯先生却惊讶的说“无启之地”
万俟林木说“你认识上面的字”
冯先生笑了笑,说“活了这么大岁数,好歹有点学问。”
无启之木上雕刻着的四个字,分明就是无启之地。
冯先生说“我尝听人说有无启族,不老不死,难道这个地方就是无启族的大本营”
冯先生对万俟林木又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罗三爷就是无启族的人吧”
问万俟林木这些,万俟林木也记不清楚了,万俟林木说“总之,罗参的针在这里,他们一定经过这里,咱们往前走走。”
两个人继续往洞窟深处而去,路很难走,因为这是一条地下暗河,所以河道里都是水流,只有两边窄窄的碎石可以通行,万俟林木和冯先生两个人好像在玩跳格子,一蹦一蹦的往前走。
走了很长一段路,一直都是黑漆漆的,已经远离了雪洞,头顶没有阳光,四周更是黑暗,潮湿而黑暗,洞窟很单调,都让万俟林木一度怀疑他们这是鬼打墙了。
就在这时候,前面突然有些改变,冯先生说“快看,是门吗”
暗河在这个地方分岔,分开两个支流,而支流中间出现了一个岛屿的模样,岛屿上树立着巨大的建筑,一扇大门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两个人快速走过去,冯先生打出火焰照明,那大门足足有三个成年人摞起来那么高,显得十分宏伟,石门上雕刻着壁画,但是因为暗河洞窟常年阴湿,所以壁画已经被风化了,看起来斑斑驳驳,有的地方已经损毁,看不清楚了。
壁画上画着很多人,应该是参加祭祀的模样,人头攒动,而最前方的祭祀台上,唯独一个人站在高处,俯视着众生。
冯先生看到这里,惊讶的说“这是太子长琴的师父”
万俟林木歪头说“太子长琴的师父难道这里就是最后一个凤凰墓”
冯先生说“不知道,但我肯定,这是太子长琴的师父这衣着我记得清清楚楚。”
太子长琴的师父很神秘,谁也没有见过,就连常伴太子长琴左右的应龙,也没有见过太子长琴的师父,师父仿佛是一个世外高人,常年隐居起来,只有太子长琴会去拜访他。
有一次冯先生遥遥的看到了太子长琴的师父,不过是一个背影,并没有看到正脸,那时候太子长琴的师父就穿着和壁画上一样的衣着,仿佛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万俟林木仔细端详着壁画,“啧”了一声,说“看不清楚,已经被风化了,脸都没了。”
壁画风化的还挺严重,站在高台上的人正好被风化了,只能看到衣着,脸部看不清楚,万俟林木似乎觉得有点遗憾,毕竟依照冯先生的说辞,太子长琴的师父十分神秘。
只差一点点就能看到师父的真容,却被风化了,的确有些可惜
万俟林木说“石门是开着的。”
他这么说,冯先生才注意到,刚才就顾着惊讶壁画了,完全没有发现,偌大的石门竟然是开着的,虽然只开了一个小口,但露出石门后面黑压压的阴森,寂静的黑暗,比暗河洞窟更加黑暗的黑暗,掩藏在石门的缝隙之后。
万俟林木探头看了看,说“正好可以供一个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