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苏桃瑜电话的时候, 沈岁知正在补觉。
她昨晚赴了场酒局,日上三竿才回到家,虽然没喝太多但也晕得够呛, 被来电铃声吵醒后,她翻个身险些没翻到地上去。
沈岁知胡乱揉了揉乱发, 伸手把手机摸过来, 看了没看就接通电话“喂”
兴奋激动的女声从听筒中传来“祝你们百年好合天长地久早生贵子吉祥如意万事顺利”
沈岁知“”
她半睁着眼睛,迷茫了会儿, 随后才听出来对方是谁, “苏桃瑜”
“是我是我, 姐姐现在已经到平城了。”苏桃瑜美滋滋地将新车开到自己的车库中,边把玩车钥匙边对沈岁知说, “之前那赌约的事儿就算了哈, 替我跟你男人道声谢, 这还真不是将就不将就的问题,以后你们俩c超话我绝对是铁粉”
沈岁知本来就脑子运行迟缓,闻言更是反应不过来她在逼逼叨叨什么,不耐烦地问“能不能条理清晰点儿, 你到底在说什么有的没的”
“你不知道”苏桃瑜听她这么问, 不由愣了愣,“这辆车不是你让晏楚和送过来的”
“车什么车”
“就是咱俩之前的那个赌约啊, 你不是把你那辆宝贝车输给我了么, 这不就有替代品给我送上门了。”
沈岁知艰难回想一番, 这才记起之前刚回国的时候, 晏楚和无意得知这个赌约的存在,而且还多问了两句。
“我没把车给你啊,我那辆aventador还在车库里。”沈岁知捏捏眉骨,撑着床坐了起来,懒洋洋地问,“难不成晏楚和新买了一辆给你送过去了”
苏桃瑜这回是确定自己的小姐妹对此毫不知情,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还在思忖着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沈岁知。
经过三秒的考虑,苏桃瑜还是开口委婉说“这倒不是,他让他助理给我送了辆别的车,还给我捎了句话。”
沈岁知没当回事,先对最后一件事发出疑问“捎了句话”
“晏楚和说,aventador是你的爱车,不方便送我,所以他就让助理给了我一辆别的车,叫我委屈将就一下。”
听到这里,沈岁知觉得不大对劲,按照晏楚和那笔直得没有半分波折的脑回路,她总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于是沈岁知顿了顿,问苏桃瑜“他送过去的是什么车”
苏桃瑜沉默片刻,见装傻充愣不管用了,才开口“布加迪chiron。”
沈岁知一个手抖,把手机给扔地上了。
她弯腰重新拾起手机,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看屏幕上的“正在通话中”。
沈岁知把手机放到耳边,“你再说一遍”
苏桃瑜嘻嘻哈哈不予理会,“哎呦嗟来之车就是香,谢谢姐妹啊,今晚八点半ys老地方不见不散,请你吃饭噢”
说完,就逃也似的挂断电话,躺平装死。
沈岁知在床边僵坐半分钟,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简直想给晏楚和打电话过去,告诉他比起让苏桃瑜将就,她更想做那个将就的人。
但这个行为最终还是被她的理智制止了。
沈岁知缓缓放下手机,抬起手揉揉额头,长叹出一口气,眼底泛着淡淡疲惫与倦意。
自从那晚二人不欢而散后,她与晏楚和就再没联系过,说是冷战,其实唯一的变化就是晏楚和没有来找过她。而她不论现在还是原来,从来都是站在原地等候的那个人,因此现在这段关系中唯一主动的那个人不再露面,她自然不会凑过去找他。
应该是被她给弄烦了吧。
沈岁知盯着自己的手出神,在想自己这算不算是及时止损成功了
也是,生活本来就已经很忙了,哪会有人愿意花费心思去温暖一个根本捂不热的家伙,再好的耐心也迟早被耗光。
也好,还省得她最后情难自禁离不开他,这么好一个人,干嘛来趟她这浑水。
沈岁知做了个深呼吸,差点儿烦死这个矫情吧啦的自己,伸手拍拍脸,她扎好头发下床,边煮方便面边百无聊赖刷手机。
看到姜灿留的消息,她才发现今天原来是程司年那首途经月亮的发布日。身为词作,她切换到sz的大号,找到程司年个人微博首页,点赞转发一条龙营业一波。
距离当时在柏林的绯闻风波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群众关注度下降许多,沈岁知营业完毕后,便退出了页面。
她本来想切回小号,结果竟然在首页推送里看到了那条晏楚和名下公司官微转发的律师函。
沈岁知只扫了一眼过去,随手往下翻了翻,并没有什么新鲜事情,最终她准备例行检查是否有误赞的时候,水烧开的咕噜声响起。
沈岁知忙将手机放在旁边,把方便面和调料包给放进去,暂时忘记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