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一转,在司暮买了话本子转身要走的时候将人给叫住了。
“客人留步,我瞧你很喜欢话本子,我这有些新奇的,不知道你可有兴趣”
小狐狸昏睡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体内有个天道在日日夜夜挣扎着要逃离,筋脉仿佛被无形的手撕扯着,骨骼摩擦,嘎吱作响,血肉似乎都被翻搅了个遍。
他痛苦地蜷成一团,凭着本能,死死镇压着体内的浊气,只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大尾巴。
朦朦胧胧地牢记着要活下来的念头。
有人在等他的
小狐狸浑身战栗,蜷缩在云锦里。
可那人是谁
他记不得了。
小狐狸难受地在云锦里翻滚,想嘶吼,可嗓子里都是血气,黏住了他的声音,让他只能发出脆弱的嘶鸣。
难受到极点的时候,他不自觉地露出了爪子,撕扯了尾巴上的绒毛。
雪白的绒毛被扯落,连带着点点血迹,落在云锦里。
小狐狸痛得呜呜低唤,松开了大尾巴,委屈地想,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抱抱他呢,他好疼啊。
他无意识地拢住了身侧的云锦,难过地将脸埋了进去,忽然一颤,好似发现了什么。
小狐狸艰难地睁开眼,素来水汪润泽的眼里此时迷蒙一片,泛着一层黑气,他什么都看不清,只隐约感受到,那云锦上,有很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叫他无比眷恋又无比依赖,他鼻尖翕动,嗅着云锦上的气息,浑身剧痛好似都减轻了不少。
他渐渐平静下来,抱住了这团云锦,蜷成了一团。
这般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
天道的力量被逐渐压制、消融,那钻心刻骨的疼痛也逐渐减弱。
小狐狸在慢慢地恢复意识,也能隐约感受到外界的动静了。
可外面总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狐狸有些慌,这种感觉就好似他被全世界抛弃了,孤零零的。
正不知所措间,他耳朵尖动了动,忽然听见了一点声音。
小狐狸心里一下高兴极了,他想睁眼,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来带他回家了。
可他又很疲倦,四肢沉重动弹不得,没办法,只能继续委屈屈地抱着云锦,半睡半醒间,听身旁那人念念叨叨。
这人在念什么啊
为什么还不带他回家呢
是在等他睁眼、醒过来吗
小狐狸迷茫地想。
这个念头越发清晰,想要苏醒的意愿越发强大,小狐狸心里憋了一股气,听着身旁那人念念叨叨着,拼命将剩余的浊气都尽快消融。
那人声音很好听,就是讲的话他都听不太明白。
什么“七夕佳节喜鹊牵桥,那有情人儿成双成对的相约花前月下。那少年与情郎在树影下亲密相拥,只三两句心肝小宝贝儿说过,便急切地唇齿相碰起来。那少年仰着头,不甚清晰地喊了声兄长,端的是声音可怜”
又什么“温泉里好一对交颈鸳鸯,激得水花四溅,少年双眸迷离,只嘤嘤喃喃着义父轻一些。奈何情郎使坏,偏不听,只兀自逗弄,惹着少年情迷意乱不由得失声喊了声爹”
小狐狸与体内残余的浊气做最后的抗争,脑海里被塞了一大堆奇怪东西,懵懵懂懂的。
浊气彻底消散的时候,他恰好听见了那一句“爹”。
心神灵台登时一片清明,小狐狸猛然就醒悟了他知晓了他想起来了
小狐狸急促地喘息起来,他奋力睁开眼,因太过急切和期盼,眼底甚至憋出了一汪水润。
视线渐渐清晰,小狐狸瞧见了面前似曾相识的俊逸男人,眼眶一热。
他艰难地翻身爬起,他哽咽着吱唔了一声,就含着一汪泪,踉踉跄跄地就朝男人怀里奔去。
司暮在小狐狸睁眼时就震惊到失语,手一颤,握着的书就掉了下来,下一瞬他就手脚无措地将一堆话本子都推到一旁,朝小狐狸伸出了手。
然而他一声谢滟滟尚未脱口而出。
这小狐狸就先扑进了他怀里,着急地勾着他的衣服要往他怀里钻,一边钻一边软绵绵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
声调里还带着哭腔。
司暮抱着小狐狸的手忽然就僵住了,不太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
他面色僵硬地低了头,小狐狸在这短短片刻间就一步三滑地攀上了他的肩,搂住了他的脖子,亲昵又眷恋地蹭着他的脸颊。
哽咽着又吱唔了一声。
这下司暮终于确切又肯定地听清楚了。
凭他对狐狸语的了解,这只小狐狸重返人间,见到他的第一面。
喊得是一声咬字清晰的
“爹爹”。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有只猪念不可描述小话本翻车了圆梦当爹
呜呜呜正文结束了谢谢大家一直陪伴鸭,挨个啵啵叽づ3づ番外不定时,可能周五再更
下本固氮开暴君每天都想退位穿书,点进专栏就能看到了感兴趣的小阔爱可以先点个收藏鸭还可以顺便点一下收藏该作者3,试图卖萌jg
预收文案
谢知当了一辈子的温润君子,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穿到里,
成了一位凶狠暴戾的暴君
还娶了个病弱的白月光。
谢知陷入迷茫,谢知每天都想退位。
沉砚当了一辈子的狠辣反派,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穿到话本里,
成了一位一怒即伏尸百万的暴君
的病弱白月光。
沉砚看着他家与众不同的暴君,微微一笑。
后来白月光发现他家暴君好像有点温软,
而大暴君发现他家白月光才是真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