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 无一不是资产上百万者,否则还真拍不起里面的任何东西。
温家三个孩子还小,温秋雨从来没有正式对这些人介绍过, 有些就算已经暗地里查过,知道温暖底细的,表面上也要装作不知道,但仍旧友好的冲他们点头打招呼。
少年英才啊,真正有能力的人,只要有心去查,谁还查不到他们名下的生意, 别看他们年纪轻轻,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比他们这些被称之为商界大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有潜力, 不能交恶。
国庆节当天, 原本应该是望云居庄园人流量最大, 且最赚钱的一天。但那一天庄园将举行温秋雨和顾风的婚宴,因此从一开始, 庄园就没有接国庆节当天这天的预约订单。
婚宴比温家想象中的还要热闹。
相比较年初时勉强才凑齐人数的订婚礼, 婚礼上几乎顾客爆满。年初时收到请帖的顾客能来一个便是给温家面子, 结婚礼上一张请帖最多能带一个同伴,就这样几乎没有一张请帖只到一个。
有些没有拿到请帖的, 还找跟温家关系比较近的朋友多要一张,才能进入庄园。
温家如今是林省名副其实的首富,名声传遍林省、京市以及香城。
即使如此, 温老爷子仍旧邀请来订婚宴上来的那些老战友家属。
上次庄园很多设施仍不齐全,今天却是来再多的人都不愁。所有客房全部敞开,县里包下一家酒店的所有客房,宁愿空着,也不能出现有多余的客人到来,却没有房间住宿的窘境。
这次,温暖还邀请了几个同学,如季青香、陶悠然和刘紫云,之所以邀请者三个人,是因为有些温暖个人和她们三个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而之前订婚宴上看不起温家,直言温家抱上香城顾家大腿,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的那些商人,对温家甚至都不愿意多露一点笑容。这次却像是忘记之前的轻蔑,笑容比温家自己人都要亲切热情。
温秋雨和顾风进行的是西式婚礼,按理来说应该会有童男童女捧花。
温暖和温凉其实是最好的人选,但温暖已经成年,也没听说过有哪对婚礼上的童男童女是成年人,于是这身份就让顾连山和顾涟水这对双胞胎姐弟上了。
虽然这对姐弟,也快成年了。
温暖则是作为她妈的伴娘,而白临夕,是顾风那边的伴郎。
十月一日,正是天清气爽的时候,老天给脸,这一天气温二十多度,温暖穿着粉色伴娘礼服长裙,露出两条胳膊来也不觉得冷。
温暖气质上属于那种温柔大气方面,其实并不适合这么可爱的粉色。但她皮肤比白种人还要白,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还翻着健康的粉润。
淡妆往脸上一修饰,头上还戴了插着五颜六色小花的花环,手上捧着捧花,笑起来就跟仙境里走出来的小仙女似的甜美动人。
她站在落地窗前,有些不习惯的扯扯裙子。
上辈子她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末日就来了,后面没有什么机会穿裙子。
穿过来后她还是个五岁孩子,家里穷的叮当响,好不容易走上致富道路后,也是七八岁的年纪第一次穿了温秋雨从广城带来的小裙子。
那时候还小,穿着小裙子,配着大头小皮鞋,看起来还挺可爱。后来长大后,也不是没穿过,但穿的是那种风衣裙,里面需要穿修身小脚裤的那种风衣裙。
其余时候,穿的都是衣服裤子。
现在,乍一让她穿这种需要撸胳膊掐腰的礼服裙,上身还这么紧,温暖就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
尤其是前胸,感觉衣服太紧,衣服有随时都会炸裂的危险。
“笃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温暖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走到门口去开门。
敲门的是季青香、刘紫云、陶悠然她们,顾云淡和顾涟水去帮新娘子穿婚纱去了。
“我的天,太美了,你这是要把新娘子给比下去的节奏啊”
说话的是陶悠然。
她们三人身后,站着今天的伴郎白临夕。
白临夕穿的伴郎服没有伴娘礼服那么麻烦,白色衬衫加西裤,外面罩着一件西服马甲,神色淡然,如童话中的王子般英俊潇洒。
在看到打开门后的温暖时,白临夕目光一亮,控制着自己的目光落在温暖锁骨以上,不敢往下看,生怕自己亵渎了仙子。
刘紫云看看身后的白临夕,又看看面前的温暖,砸吧砸吧嘴“我觉得陶悠然说得对,感觉今天结婚的不像是你爸妈,而像是你和白临夕,也太特么登对了吧”
季青香清咳一声,扯扯刘紫云的衣摆,示意爆粗口的她注意一下场合,同样也注意一下言辞。
毕竟白临夕可是温暖的弟弟,什么登对,乱n可要不得。
目前,季青香她们还不知道,白临夕并不是温暖真正的弟弟,只是住在温家那么久,又比温暖小几个月,才被称为一声弟弟。
她们还当白临夕是温暖的表弟,有血缘的那种。
毕竟隐约还是能够从温暖和她两个弟弟平日里的聊天中可以得知,他们三人好像从小就住在温家,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一直住在一起。
季青香不知道,季爸季妈也没有想到自家女儿这么耿直,一点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想象力,因此一直不曾说起过白临夕跟温家真正的关系。
温暖和白临夕的目光一碰,二人都不自觉的撇开视线。
温暖还好,阅历多,皮厚。
白临夕的耳根再一次红了一小片。
相比较什么都不知道的季青香和刘紫云,陶悠然因为陶家跟温家关系复杂,还是知道白临夕其实并不是温家的亲戚,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之所以白临夕从小住在温家,就只能是因为温老爷子跟白老将军是战友,因为某种原因,白家孙子从小寄住在温家。
毕竟,根据在场那么多老军人或者军人后代跟温老爷子关系如此亲热,就能看出,温老爷子应该也是退伍老兵。
退伍老兵和打仗的白老将军,是什么关系,应该就能猜的不离十了吧。
从温暖和白临夕那异常沉默又异常粘稠的视线中,陶悠然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之前温暖说顾衣和刘天庆不是她的菜,原来,她的菜在这里。
她清咳一声“对了,差点忘记,温暖的耳坠好像在花厅里,你们快陪我去找找看。”
季青香不感兴趣“那自己去吧,我在这里陪着温暖就好,正好我想跟她聊聊我们的那个小生意。”
刘紫云迟疑“啊,这种日子,就不要谈论生意了吧,反正我们都是同班同学,过几天回学校了也可以谈。”
陶悠然翻了个白眼“这什么日子,谈什么生意,赶紧跟我去找耳坠,不然到时候就不能美美的出席了”说完,就拉着季青香和挣扎不已的刘紫云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走廊里一片安静,隐约能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宾客说笑声。
白临夕有些不自在,他低咳一声,眼神闪烁“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看着白临夕这般羞涩,原本有些不自然的温暖反而放松了,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拉链拉不上,你要不要帮忙”
“拉链”
白临夕茫然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这件礼服哪里有拉链。
看白临夕这么纯情,温暖都不好意思再逗弄他了。
“没事儿。”顿了顿,温暖又说道,“我还没戴耳坠,你帮我戴耳坠吧。”
耳洞一直都有,一直以来戴的都是银耳棒,定期摘下消毒清洁就成,都不需要耳堵。
倒是这种耳钉似的耳坠她没戴过,还要戴耳堵,刚才戴了一会儿都没成功。
白临夕“耳坠不是说”
话音一顿,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陶悠然这是在给二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耳根不由更加火热,就连房间里传出来的空气,都觉得暖香暖香的。
就是热的有点过头。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把领口扯松一些,让胸口的热气出去一点,这才有点缓过来。
“我帮你。”
这个房间是客房中的大套房,随着温暖走入套房中,坐到梳妆台前,白临夕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台上的耳坠。
碎花似的耳坠,很漂亮。
修长的指尖拈起其中一只耳坠,白临夕看着近在咫尺的莹白小巧的耳朵,喉咙莫名有些哑。
温暖用的是玫瑰香的洗发露,跟温家其她用的洗发露差不多,就连温老太都在用这个香味的。他闻到过很多次,唯独只有在温暖身上闻到的玫瑰香,让白临夕嗅到后,一瞬间心情就平静下来。
仿佛前方有再大的风浪,只要有她的地方,便是他避风的港湾。
温暖看着镜子中的青年,小心翼翼的捏着她的耳垂,就像是捏着什么珍贵宝石般,神情专注,眉眼都是认真,曾经孤僻又执拗的小孩儿,长成了如今俊美无俦的模样,牢牢吸引了无数花季少女的视线,让人无法错开目光。
“临夕。”
温暖的声音忽然想起,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白临夕手上动作没停“嗯”
“你以后想做什么”
白临夕一顿,看向镜子,和她目光对视,似乎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以后想要长久的留在庄园里,偶尔在庄园里待腻了,便出去周游世界,顺带处理一下路过城市的生意。”她说着,垂下眼帘,像是只随口提了一句日后的规划,并没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