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温柔。
季维的身体顿时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仿若受到蛊惑般,抱住了陆慎行硬邦邦的腰,然后仰起头,亲了亲男人带着少许青茬的下巴。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轻轻地擦过。
他鼓起勇气,很小声地说“我很想念你。”
“每一天,都在想念。”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把自己埋到了陆慎行的怀里,脸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
于是,他听到了。
陆慎行的心跳仿佛比他还要快。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后脑勺被男人托起按住,男人的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颌,紧接着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带着不可忽视的温度。
陆慎行的手是凉的,吻却是热的,热得空气都是灼热的,烧得他意识昏昏沉沉。
他们在小猫们的围绕中接吻。
小猫们只在视频里见过陆慎行,对他又好奇又害怕,当陆慎行走到沙发上坐下时,几只猫悄悄躲在茶几后夹着尾巴观察他。
季维做完剩下的月饼,把月饼端到客厅时,男人已经睡着了,浓密的睫毛敛下,眼下有圈淡淡的青色,掩盖不住的疲态。
他这才想起盛京到燕城要五个小时,一定很累吧。
他放轻动作,把月饼端到茶几上,坐在了陆慎行身边。
什么也没做,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光是看着,就很开心。
睡着的陆慎行闭着眼,明明还是同一个人,眉眼舒展开,莫名多了分柔软。
不知道是察觉到他的到来,还是身在梦里,男人握住了他的右手,慢慢地、慢慢地十指相扣。
以至于指尖发烫。
他不由得呼吸一滞,但怕吵醒陆慎行,连呼吸都放轻了,对着茶几后的小猫们比了一个”嘘”的收拾。
小猫们听话地趴下了。
过了数十分钟,季维确认陆慎行睡熟后,想起身离开,可哪怕是睡梦中陆慎行依然紧紧握着他的手。
他没办法,只好也靠在沙发上小憩。
等他醒来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慎行已经离开了,他身上披着陆慎行的外套。
他怔了怔,忽然闻到厨房传来细微的猫叫。
他担心小猫们饿了,把外套放到沙发上,向厨房走去。
小猫们正在餐桌旁埋头吃着猫粮,看份量应该是新添的,他以为是黄伯回来了,没想到陆慎行系着围裙在做椰蓉月饼。
“我也来帮忙吧。”
季维走过去时,被小猫们围住了,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争着在他裤脚上蹭。
这是要他摸一摸了。
这么大年纪的小猫最活泼了。
他正准备蹲下身时,陆慎行望了过来。
小猫们立马不敢闹了,乖乖地继续在盘子里吃猫粮了。
季维不禁感叹他爱豆对猫也很有一套。
他走到厨台,帮着陆慎行拿模具印饼胚。
不过他印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家庭手工版,而陆慎行每一个都做得非常好,几乎看不到差别,对比十分明显。
他做了三个后,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做了。
陆慎行一共做了二十五个,加上他的三个,一共三十个饼胚放入了烤箱,烤了五分钟又刷出蛋液,再烤制十五分钟,刚做好的月饼就新鲜出炉了。
他的月饼属于残次品,还没等他自己挑走,陆慎行就把他印的三个月饼都挑走了。
“好吃吗”
男人望向他,问了句。
季维咬了一口,重重地点头“好吃。”
陆慎行闻言弯了弯眉眼。
男人打开冰箱,取出他之前做的冰皮月饼。
他看着男人吃了一个,有点忐忑。
他第一次做月饼,自己都还没尝味道,不知道做得好不好。
直到陆慎行坐在他面前又吃了一个,他才放下心来。
他吃完一个椰蓉的,也拿了一个自己做的冰皮月饼。
应该还不错吧
他尝了一小半,刚入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太甜了。”
季维忍不住开口。
完全无法下咽的甜,他几乎是强迫自己才吞下去,不知道陆慎行怎么能吃这么多个。
哪怕再爱吃甜品也觉得腻得慌吧。
“还好。”
陆慎行敛了敛眸。
“我去喝水。”
他松了口气,站起身想去拿瓶矿泉水喝。
经过陆慎行身边时突然被拽住了,一时没站稳,差点坐到了男人腿上。
他不好意思地准备站起来,可陆慎行抚摸着他的后颈按下他,冰凉的手指落到敏感的皮肤上,传来令人颤栗的触感,他下意识挣扎,然后很快地
男人的吻停在他唇上。
先是浅尝辄止,轻轻的试探撬开他的舌关。
接着便脱离了温柔的伪装,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一次比一次掠夺得更为猛烈,他被迫吞咽,都能听到唇齿间的渍渍水声。
他感觉自己成了太阳底下被晒得灼热的一尾鱼,大脑像是陷入缺氧状态。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无法呼吸的时候,陆慎行终于放开了他,淡淡地问“还甜吗”
季维的脸立马红了。
他已经忘了他做的冰皮月饼是什么味道,只记得和陆慎行漫长的亲吻。
他小声说了句“不甜了。”
男人注视了他一阵,目光落到了餐桌上的冰皮月饼上“要不要再吃一块”
他赶紧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慎行的神情隐约有些遗憾。
晚饭的时候,黄伯回来了。
他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但季维和陆慎行下午吃了月饼,所以没吃多少,看得黄伯忧心忡忡,戴上老花眼镜研究新的食谱了。
季维和陆慎行回到卧室。
因为陆慎行太久没有回家,卧室全然地被他的东西所占据。
季维一进卧室,就开始慌忙地收拾。
陆慎行帮着他整理书桌,桌上散落着凌乱的画与教材,陆慎行一本一本地整理着,忽然间从书册里掉落出两张食日的票根。
他捏起票根,眯着眼看了眼日期。
“你和谁去看的电影”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季维收拾柜子的手一顿,他走到书桌边,接过陆慎行手里的电影票。
这要怎么说呢。
还是他第一次去看食日时留下的票根,当时脑子一热就买了两张票,假装和陆慎行一起去看的电影,但现在要怎么开口
他怕陆慎行多想,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道“食日首映,我一个人去看的电影,只是多买了一张。”
陆慎行垂下眸,他记得季维那次还接受了记者采访,确实只有季维一个人去了电影院。
是给他留的吗
季维不知道自己的解释过没过关,他只知道陆慎行特别温柔地亲了亲自己的额头。
第二天,季维起了一个大早。
他其实挺发愁的。
陆慎行难得中秋放假,他完全不知道今天要怎么安排,植物园、海洋馆、博物馆这些人气高的约会场所他都考虑过了,可都否决掉了。
好好休息更重要吧。
他决定出门去给他爱豆买甜品。
不过他睁开眼时,陆慎行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穿好衣服走出卧室,陆慎行在用面包机烤吐司片。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
季维忍不住说道。
陆慎行递给他一块刷了蜂蜜的白吐司“今天有事要做。”
“看剧本吗”
他接过吐司。
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和我们维维去看食日。”
一瞬间,季维觉得心情好得起飞。
他吃吐司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陆慎行把少年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想自己应该是猜对了,他的唇线不自觉地向上弯。
吃完早饭,他们去了华庭附近的一家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