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陶姜看着周已然欲言又止。
周已然抬起手一看,血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流,刚才情况紧急,他那一口咬的忒狠,而且怕画到关键处出血量跟不上他还在心里默念了出血咒。
周已然连念两边止血咒血才止住,举着受伤的手,周已然看着缩成一堆的鬼魂道“咬都咬了不能浪费。”
他话一出口那些鬼魂就是一个哆嗦。
周已然笑笑“怕什么,免费送你们一个超度套餐。”
说着他来到之前布置的茶几前,将上面放的果盘挪开,顺手在书桌上扯了张纸铺在茶几上,再次以指做笔边画边念“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徐新汶见女鬼被制服,大着胆子拖着一脸好奇的甄诺前排围观。
周已然很快便画好了“拿杯水来。”
书架旁边就是饮水机,徐新汶选了条离女鬼最远的路线绕了一大圈将水接回来。
周已然嘴里继续念咒,拿起画好的符纸在空中轻轻抖了抖,那张符纸呼地一下燃烧殆尽,符灰尽数落进水杯中。
周已然端着水杯,将水弹到鬼魂身上,口中轻念“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随着水珠洒落,他们身上的怨气渐渐被清洗,脸上的狰狞、木然也褪去,只剩下悲伤和平静。
周已然停下手,笑道“知道你们饿了许久,不过赠送的免费超度套餐里没有化食赈济恶鬼这一项,你们赶紧投胎去。”
众鬼聚在一起给周已然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排着队朝外面飘去。
徐新汶和甄诺看得叹为观止,陶姜还是平静的样子,只是在鬼魂路过时让开两步,目送他们远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卧槽孜然你真的牛批”徐新汶怕打扰到周已然做法憋了半天,这会儿结束了他赶紧送上两个大拇指表达自己的震撼。
周已然“一般水平一般水平”话头一转看向许久没出声的女鬼,“该处理这一位了。”
周已然扒拉了一下他的库存“一击致命的符箓都没了,直接用雷惊木送她走显得我很暴力。”
徐新汶挠挠头“你不是说修行之人不可杀孽过重,道家做法讲究先礼后兵吗”
周已然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又不是道家的。”
虽然我驱鬼念咒用符箓,但是我还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照耀下的好青年。
女鬼安静瘫软在地,一双鬼目冷冷盯着周已然。
周已然收回雷惊木想了想,问道“除了刚刚那些,季青也是你杀的”
女鬼趴在地上干脆以臂做枕,幽幽回道“你说他呀,是我杀的,真可惜呢,原本合作的多好,我给他找骨灰回来,他好好画画”她幽怨地叹了口气“唉,可见男人啊,只要沾上了名利二字心就大了。他不想再用骨灰作画,这怎么行呢,我的养料还不够呢。”
“于是啊,我就把他杀了,没关系,他死了也能继续画画的,还和以前一样,你看他用自己骨灰画的花好看吗”
周已然皱着眉头没回答,不愿再和她废话,雷惊木携着隐隐雷鸣向她砸去。
勉强抵挡住这一击,因为周身煞气被击散,姣好的面目瞬间溃烂,一身红衣也破败不堪,她的嗓音变得嘶哑刺耳“小道士,你是杀不了我的,你且等着”
周已然没让她说完,直接一雷惊木大力挥过去,顿时书房内变得干干净净,一丝煞气也没有。
“反派放话时间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周已然甩了甩酸痛的手臂。
“画坏了”陶姜最先发现不对之处。
墙上的原本色彩艳丽浓烈的油画变得破旧不已,颜料一块一块的斑驳掉落。
周已然给他们解释道“这画是用女鬼杀的人的骨灰绘制,死后他们的鬼魂被女鬼拘在画里,与其说是用颜料、骨灰作画,不如说用的是这些鬼魂的怨气和阴煞之气。现在他们已经被超度,没了怨气支撑,自然就这样了。”
“天哪”甄诺看着最后剩下油画惊叹。
外面色彩鲜艳的颜料块掉落干净后露出了画布上最初的颜色。
大面积厚重的土褐色和明亮的黄色,勾勒出一个普普通通甚至略显老态的男子,脸上遍布沟壑头发花白,就连眼神都是疲惫没有神采的。
这是季青的父亲。
“欸这仙贝怎么没味儿”徐新汶疑惑。
“贡品都敢吃你快吐出来快点”
“他们不是没吃么”
“你怎么知道人家吃没吃快吐了听到没有”
甄诺和徐新汶叽叽喳喳吵个没完。
周已然站在油画面前眉头紧皱。
陶姜“有什么不对劲吗”
周已然点点头“之前我以为这幅画最里面的那层是用女鬼的骨灰画的,所以她以这幅画为载体拘禁亡灵,作为自己修炼的养料。没想到是季青父亲的骨灰。”
“难怪她之前说我杀不死她,原来这幅画不是她的寄居地,或者说不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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