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旻被荆白玉说的一愣。
厉长生听了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荆白玉当下抓住了厉长生的手, 将人一拽,拉着便往香粉铺子外面走去。
“公子这是去哪里啊”喻青崖奇怪的说。
荆白玉言简意赅,道“回去。”
“这就回去了”喻青崖更是纳闷,道“不是才来吗坐都还没坐下呢”
荆白玉语气不佳, 道“你这里有什么好坐的, 无聊。”
“怎么回事啊”
喻青崖挠了挠后脑勺, 道“唉, 太子殿下的心思,估摸着只有九千岁能琢磨了”
厉长生被荆白玉拉着出了香粉铺子,那面宋旻想要追上,可惜铺子门口人着实太多, 一出来宋旻就迷失了他们的踪影, 这一停顿,再想追是不可能的。
宋旻四处瞭望, 最后深深叹息一口, 铩羽而归。
“哼”
不远处一声轻哼,可不就是太子殿下荆白玉
荆白玉正拉着厉长生躲避在拐角之处,怪不得宋旻怎么瞧也瞧不见他们。
荆白玉心里嘀咕着,找不到人了罢那是自然的, 免得你再纠缠厉长生。
“小白”
厉长生突然稍稍弯着腰,在荆白玉的耳边开了口。
荆白玉回头瞧他, 说“怎么了”
厉长生满面微笑, 道“为何要拉着我避开宋旻”
“他这个人不靠谱。”荆白玉义正言辞, 说“说是来知恩图报, 指不定就又叫你摊上什么大事。”
“原来如此。”厉长生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是小白你吃醋了。”
“吃醋”荆白玉眨着大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厉长生解释说“就是嫉妒了。”
“嫉妒”
荆白玉惊得心肝乱跳,整个人也差点跳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厉长生,快速撇开他的手就跑,道“你才吃醋了呢”
“小白等”
厉长生来不及说什么,荆白玉已经火烧眉毛一般,跑出大老远,厉长生再大声,恐怕他也是听不到的。
厉长生无奈的笑了笑,说“开玩笑罢了,小白的反应这么大”
荆白玉整个人有些惴惴不安,感觉自己好像也喝多了奶茶,心慌气短心烦意乱。
他伸手压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心脏跳动的比平日里都快许多,就因着厉长生那一句话。
“我才没吃醋”
荆白玉嘟囔着,自己为什么要吃醋就因为宋旻
自己最了解厉长生了,才不会与宋旻多扯上什么关系。
厉长生好不容易追上荆白玉,就瞧荆白玉一脸神游天外的模样,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就回了宫去。
灵雨在大殿门口恭迎,乍一看荆白玉,都觉得有些个不对劲儿。
灵雨低声问道“厉大人,太子殿下这是”
厉长生付之一笑,说“没什么,可能在闹别扭,一会儿也就好了。”
荆白玉是典型的闹别扭模样,不与厉长生说话,时不时的却偷看厉长生,一个人蔫头耷脑的,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回了宫中之后,荆白玉便入了内殿,还把内殿门给关了,不叫厉长生进去。
厉长生站在内殿门口,笑着自然自语说“青春期的孩子,的确容易感情波动”
要想个办法哄一哄荆白玉才是,虽说厉长生也不知具体荆白玉是因什么不开心,可一般这种时候,原因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厉长生打开系统控制面板看了一眼,上次盲盒赠送的莱珀妮铂金面霜还在道具箱中,不如一会儿便将这面霜送予荆白玉,正好适合他用,若是给了旁人,这一万多元的面霜,厉长生心中倒是有些个心疼的。
系统提示是否开启任务奖励“盲盒”
道具箱中还有一个任务11赠送的盲盒,方才没有时间,眼下盲盒还未有打开。
厉长生凭空轻轻一按,盲盒立刻刷的一声展开。
盲盒已开启,恭喜获得“修丽可色修精华”30毫升1瓶
修丽可色修精华官方价值595元
厉长生手掌一展,莱珀妮铂金面霜和修丽可色修精华便齐刷刷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相对比于一万元的铂金面霜,修丽可的色修精华仿佛便像是不要钱一样的便宜,看起来有些个廉价的模样。
不过厉长生瞧一眼,觉得一并送给荆白玉倒是也挺合适。
这修丽可是出了名的护肤品油漆桶,乃是成分党比较喜欢的一个牌子,里面没有太多的噱头,主打高含量的有效成分。
厉长生手中的这款色修精华,主要针对痘印和泛红现象,保湿舒缓的同时,可达到均匀肤色的效果。之前荆白玉脸上长了几颗痘,正好可以使用色修精华来辅助护理一番。
这款色修精华还分为美版与国内专柜版,其中配方稍有不同。美版颜色更绿更甚,针对于痘印有不错的效果。专柜版更为柔和,适合敏感肌肤使用,但对痘印消退并无太大的功效。
修丽可号称护肤品中的一股清流,成分绝对十足良心,价格也相对比较便宜。不过修丽可也有自己的很大不足,就在于他的使用感上。
修丽可全线产品的使用感几乎都不是很好,多数精华并不适合油皮适用,会让油皮使用者感觉粘腻不清爽。
在涂抹过程之中,还很有可能伴随着搓泥掉渣的现象,也不适合妆前适用,会导致妆面不服帖,更易浮粉,增加妆效。
优点与缺点一目了然,厉长生觉着荆白玉还是很适用的,毕竟荆白玉那样的皮肤,也是无需上妆修饰,白日和晚间都可以涂抹精华,并不需要过多担忧。
“叩叩”
厉长生敲了敲门,道“太子殿下,午膳准备好了,可要现在用”
荆白玉一听是厉长生的声音,就道“那个让灵雨给我端进来就好。”
“是。”厉长生淡淡的回答。
过了片刻,“叩叩”又是一阵敲门声。
荆白玉往门口看了一眼,长身而起便去开门,道“灵雨,本太”
他话未说完,就瞧见厉长生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怎么来了”荆白玉吓了一跳,道“不是说叫灵雨来吗”
厉长生已自顾自的端着午膳走了进来,将午膳和他送予荆白玉的东西一并放下,道“我来瞧瞧你到底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荆白玉赶忙道“自然没有。”
厉长生也不追问,道“没有就好,一会儿晚上,太子还要去看好戏,可千万别忘了。”
荆白玉一眯眼睛,道“华夫人落马的好戏,本太子怎么能忘了呢”
荆白玉收到厉长生的礼物,虽他不知道一万元的面霜是什么概念,可能知道了也不会觉得如何稀罕。但只要是厉长生送的东西,他都喜欢的不得了,简直爱不释手。
华夫人落马的好戏,厉长生已然叫荆白玉跟皇后仔仔细细的说过了,只要按照计划,一步步实行便是。
眼看着日头偏西,皇后在殿中走来走去,整个人惴惴不安,眼神亦是空洞无助。
她死死攥着帕子,抿着嘴唇,最后下定了决心,终于朗声说“来人本宫要去见皇上。”
“是。”宫女们应声。
今儿个皇上身体欠安,所以未有将华夫人招到身边来陪伴,刚饮了太医新开的方子,满面疲惫的躺在榻上,便要准备休息。
“皇上皇上”
外面传来皇后娘娘的喊声。
皇上眼下是一日比一日厌恶皇后,只觉得皇后年老色衰,不如华夫人美艳,说话也不中听,眼下还咋咋呼呼的,哪里还有什么端庄之感,越瞧越是不顺心。
皇上挥挥手,道“都是做什么的将皇后轰出去,莫要饶了朕的清净”
“皇上臣妾有要事禀报啊”
皇后不顾众人阻拦,硬是闯了进来。
皇后虽不受宠,可那头衔和身份还在,宫内的寺人与宫女,都是不敢对皇后硬来的。
阻拦不住,皇后很快冲入,“咕咚”一声便跪在了皇上跟前。
皇上根本不愿多看她,道“这深更半夜的,皇后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成何体统”
“皇上恕罪”皇后不只是跪在地上,竟还磕了一个头。
皇上本是满心的不悦,可这会儿眼看着皇后举动异常,心中难免就有些个纳闷起来,道“到底何事”
皇后不敢抬起头来,道“臣妾是来大义灭亲的皇上想必知道,臣妾的表弟,韩家的韩忠德,日前乃是太子身边的期门掌。”
皇上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道“可是那韩忠德惹了太子不快那你便不必到朕的跟前来求情了,太子的事情,朕是不管的。”
“并非如此”
皇后底气不足,声音中哆嗦了一下,瞬间怅然泪下,嚎啕大哭起来,道“臣妾竟是未有想到,臣妾这表弟,竟是做出了猪狗不如的事情”
“什么事情”皇上被她哭得脑袋止疼,道“说的这般严重。”
皇后终于鼓起一口气儿来,道“皇上有所不知,那华夫人”
“华夫人”
皇上这会儿倒是一个翻身坐起,看起来对皇后的话头有些个兴趣了。
皇上着急担忧的说道“华夫人又怎么了可是有危险你快说来听听。”
皇后眸子之间闪烁着狠辣的精光,她本是心底里不忍心将自己表弟如此葬送。可眼下瞧着皇上那表情,只觉嫉妒的快要炸裂,如果能搬倒华夫人,葬送一个韩忠德,葬送一个韩家又怎么样呢
看着华夫人在地上跪求的样子,皇后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心中舒坦。
皇后心中冷笑,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偶然发现,华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竟是韩忠德那厮的”
“什么”
“哐当”
皇上一个激动,将榻头小柜一下子踹倒。
“放肆”
“胡说八道”
“皇后你越来越大胆了”
“自己生不出儿子,还要诅咒华夫人”
皇上气得脸色涨红,对着皇后一连串的发难,竟是抬腿便要冲着皇后的脸踹去。
皇后“啊”的大喊了一声,幸好有宫人连忙拉住皇上,在旁好一串的劝阻。
皇后哭着说道“皇上臣妾未有撒谎。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若是皇上您不相信”
“朕不相信”皇上大喊着说“华夫人贤惠淑德如何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不成体统绝不可能皇后你给我听着你莫要想用这样的办法来诬陷华夫人你如此善妒恶毒,今儿个我便废了你,让华夫人做这皇后”
皇后脑子里嗡的一声,全无想到皇上如此绝情,怕是早已有想法要废了自己,叫华夫人顶替上来。
皇后脸色十足难看,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大声喊道“陛下臣妾未有说谎若是皇上不相信大可与臣妾去亲眼看一看”
“亲眼”皇上心里一个哆嗦,亲眼看什么
莫不是看华夫人与韩忠德亲亲我我
皇上又是恐惧又是焦虑,呵斥道“朕不想看,指不定是你那表弟强迫了华夫人”
“皇上”皇后道“臣妾收到消息,眼下华夫人正在于韩忠德秘密私会,若是皇上执意不信,亲眼一瞧,便知道是强迫的还是自愿的”
“不不”
皇上整个人激动起来,道“朕的华夫人,怎么会背叛朕呢定然你们嫉妒华夫人”
皇上一边说着不可能,一边又慌里慌张的往外走,道“朕要去见华夫人,以免有歹人对她别有用心。”
皇后爬起来,快速跟着皇上出了寝宫。
皇后说道“陛下华夫人眼下根本不在寝宫之中,而是在在涤川园的画阁,正与韩忠德私会偷情”
“不可能”皇上怒吼一声。
随即根本不搭理皇后,立刻便往华夫人的宫中而去。
宫中寂静无声,皇上直接闯了进来,可把宫人们给吓坏了。一瞬间扑簌簌的跪了一地的宫人,就是唯独不见华夫人出来拜见。
皇上心中惊慌不已,呵斥说道“华夫人何在”
宫女吓得身体筛糠,眼泪哗啦啦的就淌了下来,说道“陛下,陛下娘娘绳子不舒服,在在内殿睡下了。”
皇后冷笑一声,道“身子不舒服那便叫御医来正好”
“朕要进去看看华夫人。”皇上说着就往内殿轻车熟路的走。
“皇上皇上”
宫女们竟是硬着头皮拦住,哭求着说道“娘娘真的睡下了,请皇上怜惜娘娘一个,就不要进去打搅了。”
“放肆”皇后呵斥道“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打搅莫要故意阻拦皇上,小心你的脑袋”
皇上见宫女故意拦着自己,心中咯噔一下子,猛的一用劲儿,将宫女大力推开,道“滚华夫人朕来看你了”
“朕”
内殿大门推开,里面黑洞洞的,皇上一眼便瞧见,榻上根本无人。
华夫人不在
“岂有此理”
皇上勃然大怒,歇斯底里的喊道“岂有此理华夫人何在你们竟敢骗朕”
宫女们已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跪在地上,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其中一个宫女顶不住压力,小声说道“在在涤川园的画阁”
“画阁”
皇上再一次听到画阁这两个字眼,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便想到了皇后方才的话,心中登时信了五成。
那满地跪拜的小宫女中,有一个还算是镇定,当下趁着皇上勃然大怒之时,竟是矮着身,偷偷溜出了宫殿去。
也是那小宫女就跪在门边上,走的时候皇上和皇后根本未有发现她。
他匆匆跑出,抹了一把眼泪,快速的冲着涤川园的画阁就去了,想要给华夫人通风报信。
“咕咚”
小宫女跑的匆忙,一下子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上,磕的他鼻涕眼泪齐刷刷的往下流。
“啊,好疼”
小宫女膝盖受伤,试了一下,钻心一痛,一时都未有爬起身来。
“我扶你。”
有个声音出现在小宫女的头顶,还未抬头,先看到一片黑影,还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
来人大手温暖的很,托住小宫女的手臂,就将她给扶了起来。
宫女方要道谢,抬头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劈。
那大手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笑容满面的厉长生。宫女在华夫人身边当值,哪里能认不出厉长生来,他可是近日里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华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厉”
“嗬”
宫女说不出完整的话,因着她再一多瞧,就瞧见厉长生身后还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可不正是这宫中之人最怕的太子殿下荆白玉
荆白玉抱臂冷眼看着那宫女,道“想去通风报信哼,也要问问本太子同意不同意。”
“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
荆白玉说罢了,不等侍卫们动作,先上前一步,将小宫女与厉长生牵着的手拍开。
厉长生面色还是非常温柔的,说“把她扣起来,可莫要坏了太子殿下的好事儿。”
分明声音再温柔也没有,却听得小宫女浑身寒颤不止。
“饶命太子饶命啊”
小宫女求饶起来。
荆白玉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做了个手势。
侍卫立刻将小宫女的嘴巴堵住,叫她再发不出一点声来。
荆白玉冷笑着说“要你命的是你家主子华夫人,与我何干”
厉长生与荆白玉,这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此,自然是特意来看好戏的,同时防患于未然。就等着有个把漏网之鱼,会偷偷的跑出来通风报信。
荆白玉说“还叫你给说准了,真的抓了条小鱼。”
厉长生笑着说“事事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厉长生说罢了,抬手向前一指,道“来了。”
荆白玉极目望去,果然看到皇上与皇后,身边并着几个宫人,急匆匆的往这面走过来。
“儿子拜见父皇。”
荆白玉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皇上满脸气的青青紫紫,见到荆白玉呐喊的说道“玉儿,你怎么在此处”
为何在此处
自然是来看好戏的。
荆白玉垂着头道“回禀父皇,儿子方才处理了政务,这会儿正要回寝殿休息。”
“原是这么回事。”皇上说道。
后面的皇后瞧见荆白玉与厉长生,眸子中多了些害怕之色。
皇上一瞧荆白玉身边带的那些个侍卫,就说“正好,朕出来的匆忙,未曾有带着侍卫。玉儿你随我来,与父皇走一趟”
“是。”荆白玉立刻领命。
他并不问是什么事情,其实心知肚明。
厉长生恭敬的站在荆白玉身后,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寒战的弧度。
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往涤川园的画阁而去,而此时此刻,画阁中果然有一男一女正自私会,可不就是华夫人与韩忠德
韩忠德休养了好些日子,伤口总算是全部结痂,可以下榻行走。
而华夫人是好不容易挨过了三个月的身孕,胎儿稳定了不少。
今儿个一大早,厉长生特意让人将韩忠德基本痊愈的消息,散播给华夫人听。
华夫人听了果然心动,便趾高气扬的前去寻找皇后,再一次故技重施,威胁她让她牵线搭桥,给自己与韩忠德创造私会偷情的机会。
本来这一次,仍是要在皇后宫中相见的,不过皇后按照厉长生的说辞,与华夫人讲了一遍,说是有个地方,更适合他们见面,旁人决计不会发现。
这地方自然便是涤川园的画阁。
华夫人被皇后说的心动起来,也觉着在皇后宫中不甚方便,若是让多嘴的宫女瞧见了,怕是又有麻烦要处理。
最后华夫人答应了,叫皇后去约了韩忠德,就今儿个晚上于涤川园的画阁相会。
夜黑风高,四下无人。
华夫人与韩忠德粘在一块,小鸟依人的说道“这些日子,人家可想死你了。”
“小人还以为,娘娘有了新欢,就瞧不上我了。”韩忠德语气酸溜溜的。
华夫人在他胸口一捶,道“你说什么呢谁是新欢我都怀了你的骨肉了,你还如此说人家。”
韩忠德心中嫉恨厉长生,他口中的新欢自然便是厉长生了。
那日里华夫人瞧上了厉长生,与他拉拉扯扯的,这事情韩忠德已经听华夫人身边的宫女说过,心中愤愤不平。
韩忠德说起这事儿本是不悦的,可华夫人一通撒娇软语,韩忠德早已头晕目眩,哪里还能责怪她一言半语。
韩忠德搂着华夫人,道“当真是辛苦你了,等过些日子,我们的孩儿便能顺利诞下。”
“嗯,”华夫人笑着说“到时候啊,我们的孩儿做了太子,等那老皇帝一死,你可就熬出头了”
“还要多谢娘娘您的厚爱啊”韩忠德谄媚的一笑。
华夫人佯装娇嗔,道“你知道就好。这些日子啊,你务必要伺候的我舒舒心心的,不然我可不依呢”
“是是,小人必然尽心尽力”
韩忠德这话刚说罢了,就听到“哐当”一声。
他们就在画阁一层,大门瞬间被破开,两个人吓得都是“啊”的惊呼一声。
等看清楚门外来人,华夫人立刻又是“啊啊啊啊”的大叫起来。
华夫人反应极快,一把推开身边的韩忠德,冲着皇上便跑了过去,哭诉着说道“皇上救命啊这韩大人要侮辱我皇上救”
华夫人才跑过来,就被皇上嫌弃无情的推开。
华夫人“哎呦”一声,跌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懵了,当下又开始假装肚子疼。
“哎呦,我肚子疼”
“救命皇上”
“皇儿我肚子里的皇儿啊”
“给朕闭嘴”皇上呵斥一声。
华夫人吓坏了,一脸凄惨的说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皇上眼看着华夫人就觉着反胃,差点就将晚膳尽数吐出,呵斥说道“来人将这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抓起来”
“皇上冤枉”
“别抓我”
“是误会啊”
“都是韩忠德强行侮辱我”
“不是我,是华夫人威胁我”
“皇上您别听他的”
“皇上这一切千真万确”
华夫人与韩忠德方才还甜言蜜语,眼下却都急着撇清关系,若是此时手里有一把刀,怕是早已将对方给杀死。
侍卫都是荆白玉身边之人,自然毫不含糊,上去将韩忠德与华夫人齐刷刷押下。
皇上一阵头晕,差点趔趄着摔倒在地,好在有皇后扶住。
华夫人这才看到皇后,当下大喊起来“皇后是你你”
厉长生眼疾手快,不等华夫人说什么,直接拿了块布,堵住了华夫人的嘴巴。
皇上浑身颤抖不止,眼前一阵阵发黑,眼看着就要被气的背过气儿去。
荆白玉拱手说道“父皇身体欠安,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若是父皇信得过,这里的事情不如交给儿子来处理。”
皇上叹息了一声,道“玉儿啊,父皇眼下也只能相信你了。你可莫要手下留情给我狠狠的办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是。”荆白玉恭敬的说道,他就等着皇上这句话呢。
皇后和宫人们,当下扶着皇上便转身离开,踉踉跄跄的走出了画阁,再不看挣扎的华夫人与韩忠德一眼。
韩忠德也被堵着嘴巴,与华夫人一般不敢置信。他想要求助皇后,想要皇后救他,但皇后根本不回头看一眼。
韩忠德努力想要爬起来,“咚”的一声,被荆白玉当胸踹了一脚,复又跌回地上。
荆白玉抱臂冷笑着看着他们,说“啧啧,看起来还真是凄惨呢。”
韩忠德知道皇后定然不会再帮自己,他不能说话,干脆对着荆白玉就使劲儿磕头,咚咚咚的声音络绎不绝,磕的是额头出血也不停止。
有血点子飞溅出来,差点落在荆白玉的身上。
厉长生伸手拉了荆白玉一把,道“太子,夜已经深了。太子明儿个还有早朝,不如请太子先行回去休息,这里有长生为太子处理。”
荆白玉侧头瞧他,说“我不累,一会儿我们处理完了,一起回去,不好吗”
厉长生对荆白玉摇了摇头。
荆白玉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厉长生是什么意思。
厉长生站在他面前,低声耳语说道“太子今年才十八岁,长生以为,这些过于血腥的场面,还是回避为好。”
“什么啊”
荆白玉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虽然他才十八,放在现代刚刚高中毕业,年纪根本不大。
但荆白玉可是太子,早已见过了生离死别,再血腥的场面,他也是见过的。
厉长生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顶,道“以前是太子殿下无人心疼,如今有长生在身边,自然多多心疼太子几分。那些不好看的,长生不愿意叫太子多瞧。”
“你这个人”
荆白玉说了一句,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可别叫我失望啊。”
“太子殿下请放心。”厉长生笑着说。
荆白玉把侍卫都留厉长生,一步三回头的往画阁外面走,似乎十分担忧。
厉长生站在原地,对他摇了摇手。
荆白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已然看不见。
厉长生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道“太子早些回去休息,可莫要在门外偷看啊。”
“谁偷看了我才没有”
荆白玉果然就躲在门外,正探头探脑的,没成想被厉长生猜了正着,那叫一个面红耳赤,丢人的厉害。
荆白玉这一次不再停留,生怕厉长生下一步会走出来将他抓住,赶忙一口气便跑回了寝宫去。
他这一回来,就又有些担忧了,坐在席上也不就寝,托着腮帮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厉长生真可恶,总把我当成小孩子”
“跟他说了许多遍了,我不是小孩子。”
“唉”
荆白玉一通抱怨,却又止不住嘴角翘起,心说没有办法呀,厉长生就是这般关心自己,旁人想要这样的关心,是全无可能的
灵雨见太子殿下归来,正想问今儿个需不需要上夜,就瞧太子殿下托着腮帮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低笑,那模样
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年
此时此刻的画阁之中,便无有这般轻松的气氛,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华夫人肚子的孩子,根本不是皇家血统,这孩子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下的,否则便会成为荆白玉的克星。
厉长生挥了挥手,就有侍卫端上一碗,已经凉透的苦涩汤药。
这汤药早已准备着,如今这大热天,却已冰凉冰凉,一看便是放了太长时间。
厉长生也不多言,侍卫们上前压制住华夫人,就将苦涩的药汁直接灌入她的口中。
华夫人才能说话,却被呛得无法开口。
她是死也不想喝的,但厉长生可容不得她说不。
厉长生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道“长生这里准备了足足十碗药,若是华夫人不肯配合也无妨,反正药汤多的是,我们只管不停的灌下去,总有一次,华夫人是会喝的。”
“厉长生”华夫人整个人狼狈不堪,呛得是眼泪横流,道“你不得好死”
厉长生并不在意她的咒骂,道“得不得好死,那是日后的事情。眼下真是不巧,能活着的是在下,所以无需华夫人过于担心。”
侍卫们趁着华夫人咒骂的机会,将药汤灌入她的口中。
华夫人“啊啊”大叫着,趴在地上欲要干呕,却一时根本吐不出,侍卫也不允许她将药汤吐出来。
将她的嘴巴复又死死堵住,就算华夫人胆敢将药汁吐出,也要叫她自己再生生咽回去。
不多时,就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华夫人疼的浑身打颠儿满头冷汗,有血液流出来,一点点的向着旁边的韩忠德蔓延而去。
“啊啊啊啊”
韩忠德已然吓坏了,布巾刚一被拿掉,整个人就惊叫不止。
“厉大人”
“不要杀我”
“求求你了。”
“我是皇后的表弟,你不要杀我”
“呵”厉长生冷笑一声,道“不妨与你说,太子殿下恐怕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句话。所以长生最讨厌的,也是你这句话。”
“不不不,我说错了。”
韩忠德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厉大人您饶了我罢求求你了我我我”
韩忠德眸子一转,道“我我愿意自宫只要不杀我,我愿意以宫刑代替”
古代的确有以宫刑代替死刑的规矩,而且不只是一个朝代,巧的是,大荆亦是如此。
想当年厉长生第一次穿到大荆之时,便穿成了自宫入宫的细作太监。
韩忠德大喊着“我我可以像九千岁一样自宫,求你了世子世子殿下求求你。”
“呵”
厉长生又笑了,说“像九千岁一样”
“是是是”韩忠德点头如捣蒜,说“让我戴罪立功我愿意继续在太子跟前当牛做马,做太监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救我就好”
“可惜”厉长生淡淡的说道“你不配。”
韩忠德睁大眼睛瞧着厉长生,厉长生继续幽幽的说道“你根本不配留在太子身边。若是小白被你带坏了,我可是要头疼的。”
旁边侍卫一听,立刻上前拱手说道“大人,这韩忠德要如何处置”
厉长生摆摆手,道“直接杀了,给他一个痛快罢。太子仁厚为怀,是最为心慈手软的,折磨人的这种事情也就算了。”
“不不不不”
韩忠德大喊起来,声音已然嘶哑。
厉长生说的仿佛再仁慈也无,而听在韩忠德耳朵里,却是心惊胆颤,根本读不出丝毫仁慈之意。
侍卫立刻领命,道“厉大人,那华夫人”
华夫人已然浑身是血的昏死了过去,根本无法再叫唤一声。
厉长生说道“两个一并处理掉。既然他们情意绵绵,就将他们安葬在一起,活着的时候不能比翼双飞,死了倒是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是”侍卫答应。
华夫人与韩忠德是必须要死的,斩草不除根,日后狼狈的可就是自己人。
厉长生向来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处理起这些个事情来,是未有一星半点心理压力的。
他眼看着侍卫们将那两人处理好,这才点点头,往太子寝宫走去。
夜风轻轻的吹着,厉长生站在大殿门口,并未有立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