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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难道文 > 一朝成为死太监 > 第69章 两情相悦

第69章 两情相悦

厉长生付之一笑,瞧上去是颇为无奈,道“娘娘有所不知,日前长生也不知做错了什么,反正是惹了太子不快,这不是”

“嘻嘻”华夫人掩唇一笑,道“当真是难为了你去。你也知道的,太子殿下还年幼,不懂太多,所以你呀,莫要与太子殿下真的置气。”

华夫人温柔娴淑,颇为善解人意的口气,那语气仿佛她真的是太子殿下荆白玉的长辈。

“多谢娘娘劝慰。”厉长生对华夫人微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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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长生这一笑,系统立刻提示,华夫人对他的好感度一连串的攀升。

若想要从华夫人口中探得一些有用的消息,自然要先博得华夫人的好感度。但凭厉长生这几句话,恐怕是不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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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长生当下在系统商城之中,换了个小玩意,然后

“啪嗒嗒”

厉长生手一松,小玩意骨碌碌一滚,当下从厉长生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中脱手而出,眼看着便滚到了华夫人的裙摆旁边。

“大胆”宫女立刻呵斥说“什么东西莫要惊扰了娘娘”

“唉”厉长生佯装一脸着急模样,说道“不得了,这可是太子殿下命我寻来的东西。”

“太子殿下叫你寻的”华夫人垂眼瞧着裙边的东西,当下竟是扶着肚子,亲自低头捡了起来,拿在手中把顽起来。

“瞧着模样着实怪异。”华夫人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与我说道说道。”

厉长生见华夫人上钩,赶忙说道“这是远从离国而来的东西,是用来填充发际线的。”

“发际线”华夫人听得云里雾里。

华夫人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这一摸顿时脸色难看至极,面上半点笑容也是无有。

华夫人不过双十年华,年纪轻轻的,但是却有一个难以言说的痛处。她天生发量不多,尤其额前鬓角之处,更是有些光秃秃。

这发量少的人,本就容易显老,更别说还秃鬓角,发际线靠后,就更是凭白添了五岁。

华夫人不只一次,听到旁的后妃在背后里议论自己,说自己定然是胡诌的年纪,怕是未有二十八也有二十五,不然怎么连头发都要没了

上次华夫人被皇上宠幸之时,皇上竟也随口说了一句,问华夫人这鬓角发际怎么与旁人有所不同,光秃秃的。

华夫人自然不能对皇上急言令色,心中却着实不快。

华夫人令太医前来,给自己开药,想要吃药调理,让自己的头发长一些密一些,最好鬓角也能长出。

只可惜

想要生发哪里是那般容易的事情,并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就算是在现代,这掉发也愁死了一众人群。

厉长生刚才上下那么一打量,便瞧见华夫人的鬓角,心中立时来了一计。

厉长生恭敬的说道“娘娘不放将小盒子打开一观。”

华夫人心中不悦,将盒子随便一抠就打了开来。

厉长生解释说道“这小盒子里面是棕灰色的修容粉,非常适合使用在鬓角和发际线附近,可以形成阴影,让旁人看上去,好似头发天生密实的人一般无二。”

“真有这么神奇”华夫人乍一听,不悦的神色消失,顿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怕是你说了大话罢”

华夫人心中蠢蠢欲动,虽这小顽意是治标不治本,可眼下好看是最重要的,可解燃眉之急

华夫人当下用手去抹了一下盒子里棕灰色的修容粉,就要往自己鬓发旁去抹。

“娘娘这”厉长生还在演戏,道“娘娘,这万万不可啊,这乃是太子殿下点名要的,若是长生不将其带回去,恐怕”

“怕什么”华夫人笑盈盈的说道“有我照顾着你,你还怕什么呢太子殿下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罢”

华夫人不只是要定了这修容小盒子,目光在厉长生身上一溜,这面相英俊的侍卫,也是令她心动不止。

华夫人当下说“这样罢,你过来,便由你来给我亲自试一试,若是叫我发现你胆敢骗人,瞧我怎么样对你的。”

“长生不敢。”厉长生犹豫着。

“有什么不敢的”旁的宫女一瞧,立刻推搡着厉长生,将他直接推到了华夫人面前去,说“娘娘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可知我们娘娘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你敢得罪我们娘娘不成。”

“长生不敢。”厉长生说道。

华夫人见厉长生怕事的样子,反而存心作弄,硬是要厉长生亲自给她涂修容。

华夫人干脆主动往前迈了两步,距离厉长生更近,伸出手来,就将自己手中的修容小盒子塞在了厉长生手心里。

不只如此,竟是还趁机握住了厉长生的手

厉长生当下佯装惊慌模样,轻轻的抽了一下手。

那华夫人倒是个胆大的秉性,旁边一众宫人在场,却也并不放在眼中,仍是握着厉长生的手不放,反而还嘻嘻而笑。

厉长生当下也不再抽手,这反应叫华夫人满意了些许。

这诺达的皇宫之中,嫔妃新人旧人的,早已无法细数清楚。皇上年纪已大,就算喜爱美色,却也是力不从心。

叫这些个青春年少的妃嫔们,每日里只守着一个老态龙钟的皇上,就算整日好吃好喝,大家心中也难免有些个不乐意,难免有些个空落落的。

自古以来,后宫之中的丑事儿层出不穷,可要比现代人想象中要千奇百怪许多,也要比现代人想象中的刷新三观。

嫔妃宠信宦官或者宫女之事层出不穷,但这嫔妃与侍卫勾勾搭搭的,倒是并不多见。

华夫人仗着陛下的宠爱,又借着陛下年老眼花,胆子那是着实顶尖的大。难得瞧见厉长生这样样貌身量都是出众的男子,便想要与他多说两句话儿。

正巧了,厉长生也欲与华夫人多说两句,最好能探听到华夫人最怕人知的秘密。

“愣着做什么莫不是看的痴了”华夫人仰着头,往厉长生耳畔吹了口气,道“还不快给我试试这顽意。”

厉长生平日里最会周旋调配,他可是最为玲珑心窍之人,此时此刻装出木讷痴钝的模样,倒也将华夫人给取悦了去。

厉长生听了华夫人的要求,便也不再拒绝,这欲拒还迎,也要讲究一个度数,若是拒绝的太狠了,只能凭白惹人厌烦。

“长生帮娘娘试一下。”

厉长生说着,就要沾着那修容粉,在华夫人发际线处轻轻的涂抹拍打。

然而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啪”的一声。

有人从身后疾步而来,一把便抓住了厉长生的手腕。

“嗬”

众人狠狠倒抽一口冷气,旁的一个小宫女世面见得少,“咕咚”声响,谁料膝盖一软便摔倒在地,浑身打颠的起不来。

“太子殿下”厉长生也全无料到,荆白玉会突然出现,而且不迟不晚,来的那是刚刚好。

荆白玉冷笑一声,点漆一般的双眸里寒光闪烁,恨不得能迸溅出冰锥子来,瞧着厉长生不屑的道“瞧见本太子,如此惊讶”

华夫人距离厉长生迫近,此时也慌了神儿,赶忙连连后退,倘若不是有宫人们搀扶着,指不定就要摔个四仰八叉。

这皇宫之中,最为叫人害怕的并非皇上,而是年仅十八岁的太子殿下荆白玉。

虽华夫人之前口口声声说着荆白玉,全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样子,可眼下见了本尊的面子,亦是浑身止不住的抖。

荆白玉转头又去瞧华夫人,道“听闻华夫人有孕在身,既然如此,怎么的如此不爱惜身子,还这般出来闲逛”

“我”华夫人忙要开口,可荆白玉根本不给她这机会。

荆白玉已经又说“若是华夫人那腹中的孩子没了,那以后的日子”

华夫人哪里听不出来,荆白玉这是在威胁于她。

然而华夫人已经没了方才的气焰,是大气而也不敢喘的。

荆白玉不再去看华夫人,狠狠的甩了一下袍袖。

“怎么还不跟上”

他回头两句,径自去了。

厉长生一瞧,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惋惜,不过还是答应一声,大步跟上荆白玉的步伐。

眼看着135元的东西都买了,就差那么最后一哆嗦,荆白玉莫名出现,还正好看到厉长生与华夫人不清不楚模样,这

厉长生跟了荆白玉一路,幸亏他身量高大,手长腿长,若非如此恐怕根本追赶不上荆白玉的步伐。

“太子殿下,长生可以解释。”厉长生快走两步,当下恭敬的说。

“无需解释什么。”荆白玉嗓子里发出一声笑声,道“随本太子来便是。”

厉长生这一瞧,荆白玉根本不是要回殿去,而是要去小教场。

远远的,厉长生一瞧见小教场就有些个头疼,昨日才被荆白玉当沙包给练了,看来今儿个又是逃不掉。

荆白玉果然率先进了那小教场的门子,然后抱臂站在中央,等着厉长生走到自己跟前。

厉长生单膝点地,道“太子明鉴,长生实乃是为太子殿下排忧解难,所以才会往涤川园偶遇华夫人。长生对华夫人并无半点”

“你的废话哪里来的那么多”荆白玉垂头瞧他,道“本太子又没说什么。”

厉长生瞧他那黑了一半的小脸,就知道荆白玉此时心中大大的不痛快,若是自己不解释清楚了,指不定下场有多惨。

“来人”

荆白玉朗声抬手,立刻有侍卫快速近前。

荆白玉吩咐道“拿绳子来。”

侍卫们恭敬的捧上麻绳,道“请太子过目。”

荆白玉不接麻绳,又是一摆手,道“把流安世子给我绑起来,绑的结实一点。嗯就绑在那面的箭靶子上罢。”

侍卫们一听,顿时面面相觑,虽厉长生的确是个期门郎,官职不高,但太子殿下亦是说了,这厉长生可是流安世子啊,他们一时拿不准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这”厉长生开口。

荆白玉道“怎么的还要叫本太子亲自动手绑他”

“敬诺。”侍卫们不敢再生犹豫,将厉长生请到了靶子旁边,一圈一圈的将人给捆了起来。

厉长生靠在箭靶子上,整个人哭笑不得。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反抗是无有用处的,干脆很是配合的就让侍卫们给绑了,也好叫荆白玉消消气儿。

都说小孩子不记仇,厉长生心想着,若是如此便好了

厉长生被绑的严实,荆白玉挥退了侍卫们,便一步步走了过去,拿着一根长箭,用箭羽戳了戳厉长生的下巴,道“滋味儿可好”

“太子说笑了。”厉长生道“但凡是人被绑着,这滋味儿都不太好。”

“谁问你现在了”荆白玉挑眉说“本太子问你,你拉着华夫人那双柔荑之时,感觉滋味儿如何”

厉长生一听,当下露出仔细思索表情,道“不及握着太子手时感觉好。”

“你说甚么”

荆白玉一愣,那满面的高冷模样,差点子就要破功,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厉长生并不重复,自然知道荆白玉是听清楚了,笑着说“太子殿下,您这样绑着我,着实不太好。若是叫旁人瞧见了,恐怕他们会说闲话。”

“什么闲话”荆白玉冷笑说道“你也怕旁人笑话你我以为你脸皮厚得紧呢”

厉长生摇头,道“并非怕旁人笑话,反而是怕旁人羡慕妒忌于我。”

荆白玉又被厉长生弄得纳罕不止,旁人又不是傻子,如何会瞧见厉长生被自己绑了,反而还羡慕嫉妒的

一定又是厉长生在骗人,他那张嘴最是信不得着实坏得

荆白玉想到此处,再难以掩饰脸上的表情,怔愣迷茫的瞧着被自己五花大绑的厉长生。

昔日里也有个坏得很的人,叫荆白玉是又爱又恨的。

不等荆白玉出神,厉长生已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只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太子殿下您有什么特殊癖好,正与长生这边顽些情趣。”

特殊癖好

情趣

荆白玉脸上的纳罕表情就没有消失过,完全捉不到厉长生话中的深意。

厉长生大言不惭,满脸坦然的说道“昨日太子殿下才对长生搂搂抱抱,晚间又叫长生单独上夜,今儿个就来教场捆绑,不叫旁人误会了稀奇。”

“什么乱七八糟的”荆白玉心中还是不太理解,可听厉长生这么一说,没来由就脸红起来。

荆白玉当下转过头去,果然见路过教场的几个宫女正在窃窃私语,仿佛目光正往这边飘过来。

荆白玉当下脸色更红,仿佛已经能听到那几个宫女说自己与厉长生不清不楚之类的话

荆白玉可不知,那几个宫女压根无有瞧见太子殿下,不过是说笑着路过罢了。

荆白玉心脏猛跳,心说如此不可,自己总是被这流安世子牵着鼻子走,着实坏了气势。没个两日,怕是这流安世子便要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不给你教训,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荆白玉说着,当下转身大步离开。

然而荆白玉并非走了,只是离开数步罢了。

“啪”

荆白玉抬手摘弓,动作干脆利索,又将一只白羽长箭搭于长弓之上,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缓慢移动着瞄准了厉长生。

“今儿个就叫你给本太子当个靶子。”

荆白玉笑眯眯的,开口简直温言软语,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心跳加速有没有感觉颇为期待”

厉长生十足镇定,道“太子仔细着,若是这一箭偏了,明日太子可就再见不到长生了。”

荆白玉眯着眼目,已经将箭头瞄准在厉长生的心口位置。

然而下一刻,荆白玉听到厉长生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来由心脏一阵哆嗦。

“嗬”

荆白玉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的手臂也跟着哆嗦了起来。他忽然有点手脚冰凉,莫名其妙就想起了十年之前的噩梦。

厉长生浑身都是血,自己亦是浑身是血。

到处都是热乎乎的鲜血

荆白玉脑袋里“嗡”的一声,几乎与此同时,就听到“铮”的一声。

白羽长箭脱手,却未有射向远处的厉长生,而是直接射在了荆白玉靴前的地面上。

“嘶”

长箭力道甚大,击穿了面前的青石板地,溅起一片片的碎石。

荆白玉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竟是被碎石割破了脸颊,有两滴鲜血滚落而出。

“滴答”

终于落在碎裂的青石板地上。

“太子”

那面厉长生见荆白玉突然情况不是很好,低声唤了他一句,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荆白玉顾不得脸侧的伤口,怔怔瞧着厉长生半晌,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走了。

“太子”厉长生又喊了他一声。

无有回应。

厉长生皱了皱眉头,道“这青春期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

荆白玉突然跑了,见鬼一般,就这么将厉长生扔在了小教场,还绑在了箭靶子之上。

厉长生乃是太子殿下亲自下令让绑起来的,谁敢未有太子殿下许可,就将他给私自放了

旁的侍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皆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罢了。

“流安世子”

有人倒是纳罕的走了过来,惊讶不已的瞧着被五花大绑的厉长生。

厉长生一瞧,说“喻公子,原是你啊。”

来的可不就是喻青崖旁人也不会这般多管闲事的跑过来凑热闹。

喻青崖说“流安世子,你这是”

厉长生哭笑不得,道“不小心惹恼了太子殿下。”

“原是如此啊。”喻青崖点了点头,神神秘秘的嘟囔一声,道“太子殿下最近的情绪,的确不怎么稳定。”

喻青崖这会儿心中还愤愤不平,昨儿个新拿到手的小镜子,根本未有焐热,一转头的功夫,就叫太子殿下给抢了去,着实一肚子的委屈,根本没办法诉说。

与他爹讲了,他爹也是不管,果然这亲生与不亲生的,就是全然不一样

厉长生瞧见喻青崖,当下便开始卖惨起来,道“这也不知太子殿下何时方可消气儿,唉亦是长生的不对,分明是好心,却办了错事,分明心中全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的。”

“唉”喻青崖抬手拍了拍流安世子的肩膀,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谁叫你长着一张与九千岁一模一样的脸呢。你可不知道啊,太子殿下这些年啊,是有多么想念九千岁。”

荆白玉思念厉长生,心中又是想念又是悲痛,还夹杂着诉说不尽的委屈。当年只有八岁的荆白玉,抱着厉长生变凉的尸体不肯松手,只是反复哭诉着一句话

为什么要丢下我

一声声的,不过是无谓絮叨罢了。

厉长生根本听不到。

喻青崖当下便说“我们是好朋友,你有麻烦了,我自然要仗义出手才是。不过”

喻青崖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小声说“你上次送予我的小镜子可还有一模一样的”

厉长生有些狐疑,道“喻公子是”

喻青崖郁结于心,狠狠的叹息一声,道“还不是太子殿下也不知是不是他最近心情不好,又将我那镜子给抢了去,我这”

喻青崖说的是满脸委屈,在喻青崖面前,恐怕没有什么比美这件事情更重要了,而喻青崖平生最大的喜好,则是欣赏自己的绝世美颜。如此一来,一面清晰的小镜子,那是十足必要。

厉长生一听,道“巧了,我这里正好还有一面镜子,若是喻公子喜欢,送了喻公子也无妨。”

厉长生手边根本没有多余的镜子,是要从系统商城之中购买的。一面一百多元的镜子罢了,与喻青崖昨日送的帝王绿玉佩相比,全然不值一提,要多少有多少。

厉长生大度十分,喻青崖一听,当下大喜过望。

“你等着我这就去见太子殿下,一准儿叫太子殿下来放了你”

喻青崖眸子一转,信心满满,还夸下海口,道“你放心,我还能叫太子殿下亲自来放了你呢亲自”

“等着”

“我一会儿就回来”

喻青崖说着,立刻大步快跑,冲着荆白玉的宫殿就冲了过去。

“咚”

喻青崖火急火燎,一个转弯,直接一头撞进了旁人怀中。

“又是这般匆匆忙忙,你就不能改一改这毛病”

喻青崖不用多猜,捂着自己撞红的鼻子,一听便知道是他爹喻风酌。

喻青崖抬手在喻风酌的胸口胡乱拍了两下,道“疼死了,爹你怀里揣了个青铜案几罢,鼻子都要撞没了。”

喻青崖说着,夸张的拿出一面银镜来,仔细的低头去照,果然红了。

“不过还好还好还是着实俊朗不凡的。”

喻风酌被他给逗笑了。

喻青崖蔑视的仰着头,道“怎么的,你是年纪大了,羡慕嫉妒我”

喻风酌不与他贫嘴,道“这么急匆匆来太子殿下这面,是有什么事情”

“差点忘了”喻青崖赶紧一蹦老高,就要窜进殿中。

喻风酌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将人给拽了出来。

“你别拉我。”喻青崖道“你碰到我的头发了,会弄坏我的发型的。”

喻风酌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这么匆忙,有何事要见太子,说了再进去,免得给太子殿下添堵。”

“我这是正经事”喻青崖立刻道“流安世子还等着我救命呢。你瞧瞧这烈日当头的,大晌午的,若是被绑着暴晒一会儿,那皮肤可不就全完了,肯定晒到爆皮流安世子那张脸,可是稀世罕见,若是糟蹋了,啧啧我听着就生气。”

喻风酌又是一阵无奈,不过好歹从中抓到了重点。

喻风酌道“流安世子为何被绑了”

“不知道啊,反正是太子绑的,所以我来找太子求情啊。”喻青崖道。

喻风酌摇了摇头,道“还是莫要去了,随爹爹回府去。”

喻青崖见他伸手要捞自己,当下一个弯腰钻了过去,道“不回去,我可是最为仗义之人,流安世子乃是我的朋友,他有难在身,我怎么能不管呢我是一定不能退缩的。”

“崖儿”

喻风酌瞧着正义凛然的喻青崖,道“可是流安世子许了你什么好处”

“呸”喻青崖狠狠的啐了一下,恨不得跳起来往喻风酌脸上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喻风酌道“自然是最了解你的意思。”

还真就叫喻风酌说准了,喻青崖是为了他心心念念的小镜子,才会如此殷勤备至的,想要帮助流安世子。

否者太子殿下正不悦的时候,他哪里敢跑到跟前讨不痛快

“这流安世子与太子殿下之间的事情,想必太子殿下心中早有分辨,无需旁人多言。”喻风酌淡淡的道。

“你不知道啊”喻青崖道“太子殿下就是没分辨清楚。就因着流安世子与九千岁模样相似,太子殿下对流安世子的成见那是太大了”

“哦”喻风酌止不住一笑,颇有深意的说道“若只是相似也便无有这般多的烦心事了。”

“什么意思”喻青崖满头狐疑。

喻风酌淡淡的说道“你也不想想看,日前有多少长相相似于九千岁之人,太子殿下对他们如何态度”

“嗯”喻青崖努力回想,顿时脑子里有点打结,然后浆糊一片,只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说不清道不明的。

“反正你别管我了。”喻青崖嘟囔道“为了镜子,我是一定要去的说辞我都想好了。”

“崖儿”

喻风酌没捉住他,叫喻青崖给溜了。

他站在原地,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又去闯祸。”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喻青崖一路高喊着跑进了荆白玉的宫殿之中。

荆白玉正自头疼,感觉冰凉的双手还未有缓过劲儿来,听到喻青崖的声音就浑身不舒坦。

荆白玉摆了摆手,道“叫喻风酌来将他宝贝儿子领走。”

灵雨连忙道“是,婢子这就去。”

喻青崖跑进来,就听到灵雨答应的声音,赶忙跑上前去拦住灵雨,道“灵雨妹妹好妹妹,莫去莫去我是真的有事情与太子殿下禀报太大的事情呢不是来捣乱的。”

灵雨狐疑的瞧他,道“喻大人能有什么事情婢子瞧着八成就是来捣乱的。”

“灵雨妹妹你是太不了解我了”喻青崖朗声高喊着“是关于流安世子厉长生的事情大事不好啊。”

灵雨一愣“是关于流安世子的事情”

她当下有些犹豫,最后便未有阻拦喻青崖,将他给放了进去。

荆白玉见喻青崖进来了,当下将简牍一扔,道“怎么的还是将你给放了进来。”

喻青崖跑过来,火烧眉毛一般,道“太子殿下真的大事不好了,是流安世子厉长生出了事儿”

“出了事儿”荆白玉并不相信,道“本太子罚他在教场上站一会儿罢了,能出什么事情”

“这太子殿下就有所不知了”喻青崖眼珠子一转,模样油滑的厉害。

他这张嘴巴也是最为能说会道,日前没少在他爹喻风酌身边训练,早已练的是嘴皮子精薄,脸皮子厚实。

喻青崖道“太子殿下,您也是知道的,这流安世子才来宫中两日,可是有许多人羡慕嫉妒流安世子的。”

“嫉妒”

荆白玉一听到喻青崖口中的这词儿,顿时面色涨红起来,就想到了方才厉长生满口胡言乱语的话。

喻青崖说的嫉妒,乃是非常纯洁的嫉妒,并不知道荆白玉这是怎么了,有些个满头雾水。

不过喻青崖话头根本不停,继续按照思忖好的说“可不就是嫉妒最为嫉妒厉长生的,便是那期门掌韩忠德了太子殿下您自己说,是不是如此”

韩忠德在厉长生刚进宫的时候,就与厉长生结了梁子,这事情荆白玉是最清楚的,当时他就在旁边,瞧得是清清楚楚。

喻青崖一看这事儿有门,更是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道“太子殿下将流安世子给绑了,还绑在教场的箭靶子上。你想想啊,这韩忠德与流安世子有仇,哪里能不借着这个机会,借着为了太子出气的借口,跑去整治流安世子一番呢。”

荆白玉刚才走的过于匆忙,倒是忘了这一节,喻青崖此时一说,荆白玉便是心中一突。这韩忠德与厉长生有仇,又是皇后的表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若是叫他找到整治厉长生的机会

那还了得

喻青崖抚掌,满脸惋惜悲伤的说道“怕是那韩忠德,会一片一片的将厉长生的肉给剜下来啊太子殿下您要是晚去一步,莫不是要给流安世子收尸了”

喻青崖不过是顺口胡诌的罢了,拿着韩忠德做了幌子,想要刺激刺激太子殿下荆白玉。

然而

喻青崖可谓是个十足的乌鸦嘴,巧的很,就真的叫喻青崖给说中了。

厉长生站在烈日之下,被五花大绑,根本无人敢给他松绑,就这般等着喻青崖请救兵回来。

救兵未到,仇敌反而先至一步。

厉长生眼看着期门掌韩忠德冲着自己走了过来,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小白什么时候回来。”

“哎哟喂看看这是谁”

韩忠德大笑着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围着厉长生转了两圈,道“太子殿下不是爱见你,怎么将你绑在这里”

厉长生笑的自然,道“韩大人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韩忠德冷笑着道“我呸,你惹恼了太子殿下,以为我不知道太子殿下恨不得砍了你的脑袋,如何会回来寻你你现在不过一只丧家犬罢了”

“韩大人说笑了。”厉长生仍是淡定十足,道“长生并未惹恼太子殿下。”

“还死不承认”韩忠德“刷”的一声,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条长鞭,道“不过一个小小的流安世子罢了在都城里也敢作威作福当真是活的不要命了”

“我瞧你这张脸,也未曾多么俊朗,若是给我抽烂了,定然再没什么看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过来,便是想要顶替我期门掌的位置,成为太子殿下的心腹,是也不是真是异想天开”

韩忠德嘴里絮絮叨叨,看来是对厉长生积怨已久,竟是半晌也梳理不完怨气。

“还有”

韩忠德阴狠的盯着厉长生,压低了声音道“谁的女人你也敢碰老子今儿个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女人”

厉长生眯了眯眼目,虽然韩忠德那一句话,仿佛自言自语,声音极低极低,但厉长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女人指的是

厉长生重新回到都城,接触的女人无非便是宛阳郡主、灵雨和一众宫女等等。当然还有一个

方才在涤川园中,厉长生还曾见过身怀龙种的华夫人

“若是你能跪下来对我磕头叫爷爷,老子指不定还能心软一些。”韩忠德道。

厉长生眼看着韩忠德青筋暴突,就要挥鞭相向的模样,却仍是未有皱一皱眉头“韩大人说笑了,长生被绑的如此严实,如何能做到下跪这种事情若是能下跪,长生也不用还站在这里,听着韩大人您的胡乱叫嚣之言。”

“什么”

韩忠德想要趁着厉长生毫无反抗之力,好好羞辱他一番,却未有料到,厉长生被绑着,竟是仍旧如此嚣张。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忠德扬起鞭子,呵斥一声“今儿个老子打不死你这猘儿”

“住手”

身后有人呵斥。

韩忠德一鞭已经飞了出去,听到那呵斥之声,登时吓得腿肚子转筋。

那声音极具分辨性,可不就是太子殿下荆白玉无疑

荆白玉跟着喻青崖紧赶慢赶而来,连喻青崖这胡说八道的,都未有料到韩忠德竟是真在。

荆白玉见韩忠德突然扬鞭,顿时便恼了。

他心口之中本就存着一锅滚油,近日都不怎么的舒坦,此时疾风骤雨泼洒而下,冰凉的雨滴落进滚烫的热油之中,噼里啪啦,大有山崩地裂之势头。

这一鞭子可非闹着顽的,荆白玉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窜身而起,快速抽出长剑,一下子便跃到了厉长生身边。

长剑一横,堪堪而至的鞭子瞬间被削掉大半,“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并未有伤到厉长生一丝一毫。

反观被绑的厉长生,差点子皮开肉绽,却面带微笑,稳当当站着,眉头不皱眼皮不眨,全然未有丝毫惊惧。

厉长生笑着低声说道“太子这一次来的亦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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