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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难道文 > 一朝成为死太监 > 第49章 私奔

第49章 私奔

孟云深皱了皱眉头, 似乎觉得陵川王这话有些不妥。

“大王……”

孟云深欲要提醒, 但荆博文兴致正好, 抬手制止了他的言语, 道“你放心, 这事儿听我的,准没错!”

他说罢了,转头瞧向荆白玉。

“怎么的?”荆博文双手抱胸, 笑得甚是奸诈模样, 道“小侄儿这是不敢打赌了?方才你可不是这般模样啊。”

“打赌,自然是敢的。”

旁边一道声音, 众人转头去瞧, 说话的可不正是厉长生?

厉长生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平静的道“既然是陵川王提出的赌约, 太子殿下敬重长辈, 无有不应承的道理。”

“厉长生!”

荆白玉有点慌了神,伸手去拽他的袖子。

厉长生握住了荆白玉送来的手, 安抚的拍了拍, 仿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在荆白玉瞧来, 这简直便是天崩地裂的大事儿!就无有比这再叫人心惊胆战的了!

“哎呦!”荆博文笑着道“厉长生, 你不会早就想要做孤的侍从了罢?也是,孤那陵川地界, 好顽的好吃的东西多了去, 总比日日闷在皇宫之中强上百倍!”

荆博文显然是在挑拨离间, 厉长生并不接他这话,只是说道“这赌约已然应承下来,若是大王输了,此次代天子特使乃是太子殿下,那当如何?”

荆博文煞是豪爽,道“你说你说,你说当如何?”

“大王……”孟云深再次开口,眼神之中不只是不赞同,还有些焦虑之色。

这厉长生答应的如此爽快,显然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虽孟云深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厉长生向来诡计多端,孟云深是早有领教。如今眼下一瞧,这荆博文显然掉入了厉长生的圈套之中,怕是日后要输得凄惨无比。

孟云深这再开口,亦是无用。厉长生已然意义不明的冷笑了一声,道“大王果然是爽快之人。若是太子殿下赢了这一局,那么……”

他说着,目光里多了一丝兴趣盎然,瞥向旁边的谋主孟云深,道“那么,孟先生便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什么?!”

这回轮到荆博文一脸震撼模样,下意识的便开口道“不可!我不答应!”

厉长生笑得随和,道“大王您率先提出的赌约,怎么的竟然自己先反了悔。这……让外人听了,着实失了颜面啊。”

荆博文脸色白了青青了白,变化莫测半晌,愣是想不到如何反驳厉长生的话。

他心中止不住嘀咕起来,觉着自己方才不应该犯欠去逗那小太子荆白玉,如今下不来台的人,反而变成了自己,着实失策的很。

厉长生道“若是大王不愿意,这赌约大可作废,而这代天子特使的位置,也请大王一同打消了不契合实际的想法。”

“厉长生你……”荆博文瞬间给他气得头顶冒烟。

孟云深眯了眯眼目,道“大王自然同意。”

“我不同意!”荆博文也顾不得自己面子疼了,立时扯着嗓子骤然高声。

“大王,天色晚了,请早些就寝罢。”

孟云深仿佛无有听到荆博文的大嗓门子,已经抬手拉着他,快步将人带走。

“你别拉我,我不同意!孟云深!”荆博文一路喊着就被拉着远去,旁边路过的宫人侍卫,频频将好奇的目光投过去,却也不敢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端。

荆博文气得七窍生烟,道“孟云深!大胆!谁允许你替孤答应的!”

“这与你有什么干系!你听到孤说话没有!”

“你再拽着孤,孤就砍了你的脑袋!”

两个人一路到了下榻的寝宫,孟云深回身将门一关,屋里未有点烛火,瞬间阴暗下去,黑得仿佛不视五指。

孟云深这才放开桎梏着荆博文的手,自己堵在殿门口位置,以免荆博文又出去闯祸。

孟云深甚是平静的道“无需大王砍了云深的脑袋。若是赌约输了,云深是发过誓的,此生此世不侍二主,绝不可这般跟随了太子殿下去,自当自刎谢罪于大王跟前。”

“你……”

荆博文心里一个哆嗦,听着孟云深平静的话语,他心窍里的怒火霎时间平息了不少,却变得五味具杂,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个滋味儿。

荆博文泄了气,蔫头耷拉脑的道“孟云深……孟大人,谋主大人,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方才……就是一时气不过……”

“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

方才荆博文还趾高气扬,这会儿就像失了锋利指甲的小猫咪,说“你别生我气了,你想想办法,都是那厉长生,他又算计我。”

“呵——”

孟云深冷笑一声,道“大王还知自己被算计了,也算是有些个长进的。”

“你还揶揄我!”荆博文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厉长生一准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对那代天子特使之职势在必得啊。不行!我明天一早再去找太后,一定要太后帮这个忙才行。”

孟云深眯着眼睛,道“是啊,厉长生心中肯定早就打好了注意。”

这面荆博文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而小太子荆白玉也没好到哪里去。

荆博文与孟云深一走,小太子荆白玉便跳了起来,一蹦三尺高,手脚并用的扒住了厉长生的背,仿佛树懒一样。

厉长生感觉这几日小太子肯定长了些个,勒得他一个没防备,差点被坠得仰过去。

厉长生赶忙反手扶住背上的荆白玉,道“太子殿下,这样着实危险。”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荆白玉死搂着厉长生,道“我才不要什么孟云深,他有什么好的,我才不稀罕呢!这个赌我不想打,都是你,干什么在旁边搭腔!都怪你!”

“是是是,”厉长生忙不迭的一连答应,说“太子说的对,都是我的错。”

“哼!”荆白玉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听听你那敷衍的语气!每次都这样,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那你说,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这……”厉长生瞬间有些头大,还有些个想笑。

在现代的时候,厉长生是从无谈过女朋友的,毕竟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陪伴恋人。

厉长生这个人性子并不随和,反而强势至极,征服欲与占有欲十足。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恋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两人分道扬镳。

也是因为性格的问题,厉长生连相亲都是没有去过的。

不过身边的工作伙伴结婚谈恋爱的倒是不少,厉长生经常能听到几句话,竟是与今儿个小太子的话不谋而合。

同事每日都在苦恼一件事情,女朋友问他知道错在哪里了吗,这简直便是个无解的谜题,只要开口一回答,绝对是错误答案,接下来便是天崩地裂。

“原来……”厉长生好笑的道“是一道送命题。”

“什么?”荆白玉探出头来,道“你嘟囔什么呢!问你知道哪里错了吗!快说呀!”

“太子殿下,你听我说。”厉长生温声说道“眼下不是计较错在哪里的时候,我们要想个好办法,否则长生日后难不成真要跟着陵川王,跑到陵州地界去?”

“不许!”荆白玉又死死搂住厉长生,道“谁让你去了。”

厉长生感觉太子殿下若是再用力些个,自己恐怕要断气。

他赶忙道“是是是,我不去。这不是,长生若是无有把握,又怎么敢胡乱应承呢?”

“什么?”荆白玉恍然大悟,说“你是已然想好了应对办法?”

“正是。”厉长生付之一笑。

荆白玉一听,先是大喜过望,随即一张笑脸又唬了起来,趴在厉长生耳边大喊一声,道“厉长生!你又是故意的对不对!害得我着急半晌。”

“是我的错。”厉长生赶忙道“快叫长生瞧瞧,太子殿下急哭了不曾。”

“呸!”荆白玉板着小脸,嘴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道“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这……”

厉长生顿时又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送命题怎么又转了回来,方才不是已然岔了过去?

厉长生讪讪一笑,赶忙背着荆白玉回了寝宫,哄着小祖宗去睡觉。

这第二日一大清早,荆白玉洗漱妥当,便亦步亦趋的跟着厉长生出了宫去。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其实小臣一个人去就可。”

“不行。”荆白玉严肃摇头,道“我跟着你,你这人最不靠谱。”

“我……”厉长生一阵语塞。

厉长生发现,自己真是遇上了克星。想想以往,谁能叫厉长生日日头疼无奈,还是怔愣语塞的?全然无有一个。但是眼下,荆白玉倒是有百八十种办法,叫他哭笑不得。

厉长生头一次被人说不靠谱,道“小臣愚钝,长生哪点不靠谱?”

“昨天的事情,就非常不靠谱。”荆白玉耿耿于怀,道“半晌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说哪里靠谱?况且啊,你想到的办法,便是来寻喻青崖帮忙?听着就更不靠谱了!”

“阿嚏!”

府内被禁足的喻青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公子公子!”

小厮急匆匆跑进来,道“有人在府外求见,想要见一见公子您呢。”

喻青崖百无聊赖的坐在席上,却翘着脚,已然翘到了对面的案子上,道“谁啊?又是本公子的哪一位狐朋狗友?你没瞧见啊,我爹爹正罚我面壁思过呢,就叫他们会、回了罢,今儿个我被禁足了,不能出门,若是让我爹爹知道我出了这门一步,我恐怕……”

小厮听公子絮絮叨叨的,实在是听不下去,赶忙打断说“是那位厉大人和荆小公子来了!”

“什么!不早说!”喻青崖瞬间一个翻身跳起,方才嘴里才絮叨着不能出门一步,现在三下五除二,直接跑着迈过了那道门槛,竟是连瞧也不多瞧一眼。

“小公子小公子!厉大人厉大人!”

喻青崖欢欢喜喜,一脸狗腿的便跑了出来,果然就瞧厉长生背着荆白玉走进了门里。

“哎!”喻青崖低呼一声“小公子的腿是怎么的了?医师呢!医师呢!”

“哒——”

荆白玉轻轻巧巧的从厉长生背上跳下来,道“大呼小叫什么,没事。”

“这……”喻青崖一脸懵,心说这是哪一出,没事为什么要背着进来?

荆白玉小大人一般便在席上坐了,道“今儿个找你来有点事情。”

“是是,”喻青崖笑的孔雀开屏一般,道“小公子只管吩咐,是铺子又要上什么新品了吗?那太好了,我这就着人去办。”

“不是新品。”荆白玉托着腮帮子道“是有点棘手的小事儿,让你去办。”

喻青崖有些不解,道“是什么小事?”

这时候厉长生便笑着开了口,道“是这样的,有个事情,公子想请喻公子代为向喻厂督说道说道。”

“什么?”喻青崖下意识的反问,止不住一身鸡皮疙瘩。

厉长生那不靠谱的办法,便是想要来寻喻青崖,让喻青崖在他爹面前说几句好话。

那荆博文准备叫太后做外援,厉长生亦是给荆白玉找了个外援,可不就是总督东厂的喻督主?

太后总归是个不管政事的女子,这等大事情,虽然有太后出面求情,但皇上总要再思量思量。这代天子的名号可不是闹着顽的,说出去叫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听了,指不定便要以为陵川王荆博文便是下一任储君,否则也不能突然多个“代天子”的名号。日后朝中大臣更要揪着“代天子”的事情不放手,皇上心中亦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皇上这本就犹豫不定,心知荆博文不合适,但太子荆白玉终归年幼,也的确不好胜任这样的大事。

就在这左右摇摆之际,若是有个皇上信赖,又言辞善辩之人进言,拨开迷雾给皇上指一条明路,那是再好也无有的。

而这个信赖之人,自然当属总督东厂喻督主无疑。他虽不怎么摄政,却是皇上身边之人,平日里并不结党营私,皇上对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我……”喻青崖听了这前因后果,顿时想也不想,大喊一声“我不去!我可不去。”

“你说什么?”荆白玉瞪着眼睛瞧他,那一身太子的威严,果然煞是唬人。

但荆白玉哪里料到,喻青崖竟是个有骨气的!

喻青崖坚定的紧,一口咬定了道“我不去,我真不去。小公子就算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荆白玉懵了神,喻青崖是不是吃错了甚么东西?竟是连死也不怕,端端的一条英雄好汉!

厉长生这一听,止不住在旁边笑着说“喻公子此言差矣,若是这脑袋没了,十八年后变成了姑娘家,还怎么做一条好汉?”

“咳咳咳——”

喻青崖那豪情壮志,瞬间就便被厉长生给搅合了,一口气儿没缓过来,咳嗽不止。

荆白玉回头瞪了一眼厉长生,道“这种时候,讲什么冷笑话,一点子也不好笑。”

厉长生道“长生是瞧喻公子过于紧张,所以想要帮喻公子舒缓一下气氛罢了。”

提起喻青崖他爹喻风酌来,喻青崖的确又是害怕又是紧张。

“小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了。”喻青崖求饶的直接对着荆白玉拜了拜,说“小公子您是不知道的,若是我得罪了您,您大不了砍了我的脑袋,我也图个爽快。我要是没事儿凑合到我爹面前,我爹指不定想出千千万万的办法,将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呢!”

喻青崖说着,自个儿便打了个冷颤。

“哪里有那般夸张。”荆白玉道“瞧把你怂的模样。”

“我真不是……”

喻青崖苦着脸,才要苦口婆心的讲解他爹到底有多可怕,就瞧眼前一个黑影笼罩而下,喻青崖吓了一跳。

“嗬——”

喻青崖倒抽一口气,登时屏住呼吸,连气儿也不敢喘一口。

就瞧厉长生突然近前,喻青崖一瞬便瞧见厉长生放大的俊颜。

我的娘呀……

喻青崖心底里止不住的感叹着,厉长生进宫当了寺人着实太过可惜了儿的。你瞧瞧这眼睛,你瞧瞧这鼻子,还有这唇形,老天爷简直偏心的没个边了去,无一不出神入化,堪称完美。

呦呦呦……

喻青崖睁大眼睛,又是惊叹的想着,厉长生这皮肤,虽然不像姑娘家那般白如凝脂,但脸上一个痘都无有,皱纹也不见一条,简直羡煞旁人!

喻青崖整个人都看呆了,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色胚一般,仿佛下一刻便要对着厉长生流下口水来。

荆白玉瞪眼一瞧,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喻青崖一脸纨绔模样,他是连厉长生都不放过,想要调戏厉长生吗?

荆白玉着实看不下去眼,准备露胳膊挽袖子替厉长生出头。

然而事实上,被“调戏”的那一个,反而更像是喻青崖。

厉长生稍微凑近一些,伸手轻轻一拨,托住了喻青崖的下巴,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直把喻青崖看得有些个不好意思。

喻青崖莫名觉得脸皮有点发烧,脑子里空荡荡的,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个什么。

随即就听……

厉长生说“喻公子,你脸上似是多了两颗痘,鼻子上也多了许多黑头。”

“什么?!”

一瞬间的事情,喻青崖的脸皮就彻底凉了下去,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赶忙回身捧起一边的镜鉴来,对着镜鉴仔仔细细的瞧去,说“真……真的……我这下巴上长痘了,鼻子……鼻子好像也多了很多黑点……”

“到底……”荆白玉一脸懵,感觉头疼的要死,心说到底怎么回事!

厉长生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却被旁边荆白玉瞪了一眼。

厉长生低声道“公子怎么瞪长生?”

荆白玉道“说话就说话,做甚么动手动脚的,还凑得那般近。”

厉长生无奈的笑笑,道“这可不赖长生。喻公子脸上铺着厚厚一层粉,我若是不凑近一些,哪里瞧得清楚什么黑头与痘。”

厉长生肚子的大道理一堆,反正荆白玉是说不过他的。

那面喻青崖一阵狼嚎鬼叫,道“哎呦哎呦,好疼啊,疼死我了,这该死的痘,一碰就疼。还有我这鼻子,我这鼻子是遭遇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男性的皮肤通常比女性的角质层要厚一些,也不似女性那般容易过敏。很多时候,电视上男明星的皮肤看起来要比女明星好上许多,也是有许多先天优势在内的。

喻青崖的皮肤一项比较稳定,不算干皮,亦不是大油田,乃是绝大多数人的混合肤质。一般三角区偏油,脸颊偏干。天气暖和之时就算不涂护肤品,亦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样的人,最大的苦恼,可能就时不时蹦出的痘印,与鼻子尖上的黑头上了。

厉长生听着喻青崖的哀嚎,随和的一笑,道“喻公子,依长生拙见,你这情况应该是脸上的胡粉未有清洁干净,长期如此,堵塞了毛孔,才会突然长痘。”

厉长生口中的胡粉,便是现代常用的粉底液。喻青崖是最喜欢捯饬自己的,每日里香粉铺子上了什么新顽意,他总是第一个拿来尝试。恨不得十天之内,就用八种新胡粉。

底妆这东西,若是“八字不合”,的确容易刺激皮肤出油,引起毛孔堵塞,突然蹦出一两个痘来,是再正常不过的。

“胡粉?”喻青崖惊讶的说“不能够啊,我用凝团洗的,很干净的。”

厉长生大忽悠一般的道“喻公子,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可以辅助凝团清洁,不只是可以去除喻公子生痘的苦恼,还可一并解决喻公子鼻子上黑头的苦恼。”

“什么?”喻公子纳罕的说“就连鼻子上的小黑点,亦是能一并子解决?那是什么宝贝,快拿出来让我瞧瞧。”

“这……”厉长生一脸为难,给旁边荆白玉递了个目光。

荆白玉笑了,道“给你也行,但是你要答应我刚才的要求。”

“小公子,您这是趁火打劫啊。”喻青崖道。

荆白玉坦然的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你自己好好想想罢。啧啧……不是我说啊。”

荆白玉抱臂胸前,一脸嫌弃的模样,道“喻公子你这花容月貌的,怎么鼻子上一堆麻子呢?仿佛长了好多小胡麻呢,我这一瞧,就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生可怕,好生吓人呢。”

荆白玉说得绘声绘色,说罢了还假装胆小,一头便扎进了旁边厉长生怀里。

厉长生忍着笑意,低声在荆白玉耳边道“太子您这表情,会不会浮夸了些?”

“呸,你懂什么?”荆白玉小声道“一准成!”

喻青崖本就爱美的厉害,此时听了荆白玉的话,心中七上八下,仿佛被凌迟了一般。

荆白玉探出头来,道“喻公子你好好想想,是丑死算了,还是去求你爹呀,你快想想。”

“我……”喻公子心头挣扎不已,只觉得左右都是一个死字,干脆一咬牙,道“是什么东西,你给我!我……我就去求我爹!”

大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喻青崖心中大义凛然,想着我爹就我一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但是胜似亲生啊。

“好,成交。”厉长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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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村秀净透焕颜洁颜油150l182元

系统提示卖家赠送便携手持化妆镜一个

厉长生立刻在系统商场之中换了样东西出来,在喻青崖的催促下,将卸妆油递给了过去。

“这是……”喻青崖一脸迷茫,拿着卸妆油的瓶子晃了晃,说“一瓶子酒水?”

“这与凝团作用差不多,亦是卸妆用的。”厉长生介绍说“需在使用凝团之前使用,倒一些在手心中,轻轻在脸上搓揉。”

很多油性皮肤,或者混合皮肤并不喜欢使用卸妆油,只觉得听着就甚是油腻,不够清爽。其实极易出油的肤质,与干皮一样,是非常适合使用卸妆油的。

喻青崖这样的混合肤质,鼻头三角区位置易出油,出油之后被空气氧化,就会形成鼻尖上的黑头,时间长了密密麻麻,用手一摸甚至有些扎手。就算上妆涂抹粉底,有时也无法将黑头完全遮住。

黑头便像是疯狂生长的杂草一般,一茬一茬的,春风吹又生,顽固的不一般。许多人想要根除黑头苦恼,但这种想法,其实并不太切合实际。

黑头的形成,其根本原因是皮肤出油问题,无法解决出油便无法根除黑头。但日常之中,想要缓解黑头现象,使得鼻子每日清爽,以肉眼无法看出黑头的存在,还是并不难做到的。

以油溶油,植村秀的卸妆油就可以在卸妆的同时,一并解决顽固的黑头困扰。使用之时,轻揉按摩黑头丛生之处,多加按揉些许时间,使用几次便可看到显著效果。

卸妆油后续一定要清洗干净,绝不可一时偷懒,那样反而更为容易堵塞毛孔。使用卸妆油后,最好用洗面奶再次清洗。

喻青崖听得甚是仔细,捧着他那一小瓶卸妆油立刻跳了起来,道“我现在就去试试!”

荆白玉眼瞧着喻青崖进了内堂,道“你这顽意行不行?这就将喻青崖打发了?”

“投其所好。”厉长生道“喻公子不怕死,但是怕丑死,如此拿捏他是再好也没有的。”

喻青崖入内一会儿工夫,随即欢欢喜喜便跑了出来,大喊着“我的娘,厉长生你神了!真的管用,你瞧我的黑头几乎瞧不见了!”

喻青崖卸了妆跑出来,荆白玉定眼一瞧,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我怎么觉着,这喻青崖卸妆,反而皮肤白一些个?可是我的错觉?”

厉长生笑了笑,道“公子好眼力。”

其实喻青崖乃是很多小姑娘们羡慕的粉白皮冷肤色,粉白皮比黄白皮更为显白,且更显气色。喻青崖的底妆色号显然选的不太对头,卸了妆反而比涂了粉底要润白剔透。

喻青崖欢欢喜喜的,捧着镜鉴就差原地转圈起来。

厉长生一瞧,站起来走过去,又递了一样东西与喻青崖,道“这也一并送了喻公子。”

喻青崖奇怪的说“这小小的是什么?”

“镜鉴。”厉长生言简意赅道。

原来厉长生手里的乃是便携手持镜,就是方才购买植村秀洁肤油时,卖家送予厉长生的小礼物,并不值几块钱。

喻青崖拿起来,往便携手持镜里一瞧,瞬间目瞪口呆,道“这……这是什么镜鉴,好生厉害,这般清晰?不能够啊。”

厉长生送的这面镜子自然清晰,乃是玻璃镜,可比眼下大荆通常使用的铜镜银镜要清晰得多。

喻青崖顿时捧着小镜子爱不释手,感叹道“不得了不得了,原来本公子长得这般俊美迷人,往日里我自个儿竟是全然不知!”

“呵呵……”

荆白玉着实听不下去,在旁边冷笑了一声,喻青崖怎么能在诸多人面前,说出这么丢人可怖的话来?荆白玉听着都觉着寒碜。

喻青崖已然沉迷在自己的“美色”之中不可自拔,脑袋一晕,干脆豪情壮志的道“你们放心!我爹一会儿回来了,我便去找他说说。小公子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一定成功!我爹平日里可是最疼我的了。”

荆白玉听喻青崖信誓旦旦,突然还真是有点不放心起来。

厉长生倒是笑了笑,拉着荆白玉的手站起身来,道“好,那我们等喻公子的好消息。”

一大一小很快从喻家府邸离开,这便回宫去了。

喻青崖在厉长生与荆白玉走后,捧着新的小镜鉴看了一下午,愈看愈是觉得满意。

“哎呦公子!公子!”

小厮急匆匆跑进来,道“您怎么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啊,老爷回来了!老爷若是看到您没有在屋里面壁思过,定然要生气的!”

“我的娘!”喻青崖赶忙将小镜子揣在怀中,瞬间跳了起来,道“惨了惨了,我给忘了,我现在就回去,你们千万别与我爹提,知道吗?”

喻青崖一边说,一边扭头便跑,想要冲出屋去回自己的房间。哪知道……

“哎呦——”

喻青崖一头冲出,顿时与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喻青崖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仰头一瞧……

“爹……爹……爹爹爹……”

喻青崖见鬼一般,赶忙后退两步,笑得一脸僵硬道“爹您回来了啊!”

“不得了啊,爹,您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

“爹您最近是不是越发年轻了,竟是瞧着比我还要俊朗!”

喻风酌垂眼瞧着拍马屁不止的喻青崖,淡淡的说“你这便是面壁思过?”

“我我我……”喻青崖赶紧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一把搂住了喻风酌的胳膊,嘿嘿傻笑着说“爹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罢。其实我这些日子,都在做正经事。你瞧啊,连小太子殿下都对我赞不绝口呢。”

“呵——”

喻风酌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并不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喻青崖甩开,语气仍是淡淡的道“怕是太子殿下将你卖了,你还在替旁人数钱。”

“爹,瞧您这话说的。”喻青崖道“我若是被人卖了,爹您还不心疼死啊。”

“少贫嘴。”喻风酌道“回你自己屋里面壁。”

“爹,”喻青崖不走,他还有小太子荆白玉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喻风酌,说“爹,您饿了罢,我陪您一起吃饭罢,我都饿了。”

喻风酌入内坐下,言简意赅的道“有什么就说。”

“嘿嘿……”喻青崖道“其实是有点事情想要求爹爹您呢。”

喻风酌道“若是没有事情,你见了我早便调头跑了。”

“哪有。”喻青崖道“我恨不得天天跟着爹爹啊,一刻也不分开!其实罢,就是……就是太子殿下有点事情,想要请爹爹您帮忙。”

喻风酌瞧了他一眼,率先开口道“若是代天子特使之事,你就莫要开口。”

“啊?”喻青崖一脸纳罕,道“爹爹,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说呢。而且为什么不能答应啊,我都在太子殿下面前立了军令状了。”

喻风酌说“你懂得什么?若你不是我喻风酌的公子,就你这心眼子,早被人碾死十次八次了。”

“爹……”

喻青崖道“你这么说,儿子还要不要脸面了……”

喻风酌不答应这事情,自然有他的道理。

小太子荆白玉虽然少年老成,比一般的七八岁孩子多了一副玲珑心窍。可这孩子便是孩子,要他总像个成年人一般思虑周全,是无有可能的事情,全不现实。况且荆白玉个子也小,遇到麻烦并无自保能力。

喻风酌倒是可以去与皇上进言,却怕路上太子殿下真遇到了危险,那时候喻风酌定是要人头不保。

喻青崖没想那般多,央求道“爹,您就答应了罢。反正皇上最听您的了,您一句话,皇上肯定点头。”

喻风酌不语,仿佛没有听到喻青崖说话,端起耳杯喝了一口水。

“爹!”

“爹……”

“爹——”

喻青崖叫魂一般,在旁边软磨硬泡,就差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喻青崖一瞧,软的不行,那只能来横的了。

喻青崖干脆跳起来,一下子竟爬上了喻风酌面前的案子,一猛子坐下,道“爹!你要是不应允我,那我就不吃饭!不不……”

他一说罢就后悔了,他爹经常罚他不许吃饭,这岂不是叫他爹称心如意?

“我就要离家出走了!今天就走!”

喻青崖眼珠子一转,信誓旦旦的威胁道。

“好啊。”喻风酌连眉毛也不动一下,仍然端着耳杯子喝茶,十分淡然的道“银钱一枚也不许带。你的铺子我亦是会派人去给你封了。”

“这太绝情了罢?”喻青崖不敢置信的说。

姜还是老的辣,喻青崖心说离家出走这一招我都拿出来了,爹竟然不为所动,自己果然……

不是亲儿子!

喻青崖咬着牙说“不带就不带,我……那我真的走了!现在就走了!您以后再也瞧不见您的宝贝儿子了!”

“送客。”喻风酌说罢了,竟是真的叫来了小厮,要将喻青崖给轰出去。

喻青崖傻了眼,旁边小厮家丁也是一脸的为难模样。

小厮道“哎呦少爷,您还是快出去罢,别为难咱们了,小人实在是……”

“呸!屁话,我才不出去。”喻青崖瞬间变了个卦,死活也是不肯走,反而拽着屋内的案几不松手。

喻风酌见他服软,摆摆手,示意小厮和家丁先退下去。

小厮如蒙大赦,赶忙退了出去。这府中谁不知道,虽然老爷看似冷淡,但最为疼惜公子,不然也不能叫公子日日里嚣张成这模样。

喻风酌淡淡的说“看来是我平日里太过惯着你了。”

“我我我……”喻青崖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垂着头,可怜巴巴的模样。

“其实……”喻风酌将耳杯放回案几上,话锋突然一转,道“想要我帮太子说话,亦不是不可。”

“真的?”喻青崖睁大眼睛,顿时跳了起来,道“爹你答应了?”

喻风酌淡笑着说“爹有个条件,你先应了,我便去帮太子说话。”

“答应答应!”喻青崖立刻黏过去,说“什么我都答应,一百个条件也答应,全凭爹您说了算。”

喻风酌似乎对他的态度甚是满意,嘴角多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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