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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闹

商姒其实不怕迟聿了, 只是一直以来, 他与她都不像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立场、地位,还是性格、志向。

但她并非一昧不讲道理之人, 迟聿犯不着费劲地去骗她, 所以她再害怕他的靠近,就是她过分矫情了。说起来,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 但是床笫之间,

她确实第一次感受到他对她的怜惜温柔,她向来聪明,便利用他的怜惜将他缠住,她第一次这般回应他, 是以迟聿万分心软之下, 自然留宿在了乾康殿。

是以商姒睡着时, 总是梦到有一只冰凉的蛇在脖颈处缠绕,爬到她的脸上,箍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猝然惊醒, 便看见迟聿紧紧搂着她, 低头亲着她, 唇瓣冰凉,

触感与那蛇万分相似,在她的脖颈下巴处停留,碾磨温存, 仿佛一只在撒娇的狼崽子。

她吃了一惊,随即便有了一丝丝恼意——任谁做了噩梦醒来,发现始作俑者竟是枕边人,怕是都会恼。商姒猛地张嘴,在他肩上轻轻一咬。

迟聿猛地松开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迟聿笑道:“一醒过来就咬人,怎么这么凶?”

商姒脸色微红,倏地坐起身来,忽然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自己,未着寸缕,春光乍现,连忙又扯着被子蒙住自己,整个后背都拱得跟个骆驼似的。

迟聿靠在床边,看着面前高高隆起的一坨,眼底露出笑意,抬手拍了拍她,“这是做什么?都不是第一回了,你还害羞么?”

里面的人一动不动,仿佛与他无声僵持着。

迟聿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实在等得没耐心了,才猛地往前,去拉她被子,她惊叫一声,用力与他对抗,却被一点一点拖向他的怀里,他伸臂将她箍住,感觉怀里的小姑娘不住地挣动,才低叱道:“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肌肤相贴,暧昧无比,商姒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像小鹿似的,勾人得要命,迟聿瞧了便是欢喜,越发把小姑娘往怀里摁,而她唯恐他又要做什么,连忙偃旗息鼓,由着他抱着她耳鬓厮磨了一阵,蹭乱了头发,整个人天旋地转,陷入软软的被褥之中。

“你放开!啊!子承你碰哪!”

她高一声低一声,在被褥上滚来滚去,迟聿不过挠到了她的痒痒肉,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略一低笑,又凑上前去。

“我在碰哪,乐儿心里不清楚么?”

“啊……你走开!走开!”

“我怎么舍得留乐儿一人呢?”

“……”

这个禽.兽!

商姒在床上好一阵滚,直到把自己裹成了蝉蛹,才探出一个脑袋道:“你不许再动我了。”

迟聿道:“你现在这样子,你自己动得了么?”

她滚了滚,扭了扭,确实有些动不了,还有些热,她嘴硬道:“那又如何,好过被人轻薄。”

迟聿不与她逞口舌之快,只上前去剥她被子,她连忙往外边一滚,把被子拉得更紧一点,连脑袋都缩进去了。真真是好大一只蝉蛹,迟聿被逗笑了,还没笑出声来,便见她惊呼一声,往床下摔去。

迟聿来不及去接,只见一声闷响,被子里面的少女发出一声细弱的低哼。

床毕竟就这么窄,哪里使得一直滚?真是又蠢又好笑,迟聿怕她摔坏了,忙去剥她被子,她却又一滚,顺着地面滚了老远,得意道:“就不给。”

滚着滚着,没看见好大一根木柱,最后一滚,直接迎面撞上了,疼得她一瞬间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了。

“啊……疼!”

迟聿揉了揉眉心。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能闹腾。

两人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直到蓝衣进来叫起了,商姒才起身更衣。

迟聿便坐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穿衣裳。

他目光火烫,从她的身上逡巡而过,目光落在他留下的印记上面,眸子便微微一黯。

商姒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急急套上中衣,才展臂让蓝衣服侍她穿上龙袍。

直到换上男装,戴上玉冠,她恢复了少年天子的模样,才侧眸回笑道:“大将军也快些把衣物穿上罢。”

迟聿略挑剑眉,慢慢道:“陛下今日罢朝,不急。”

她瞥他一眼,眼尾轻勾,“罢朝归罢朝,但政事还是有许多,宋勖不是提议屯粮之策么?今早许是有进程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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