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
方绪之顿了一下，想起昨天那个女生的眼睛。
他微微坐直了身体，点了一下屏幕上的未读消息，然后屏幕快速翻滚，直接跳到了几百条消息前。
换做以前，方绪之才不会对这种八卦感兴趣，今天不知怎么的竟然仔细看完了。
方玉染原本也就只是闲来无聊，让他看看热闹，没想到方绪之会这么认真地看，不禁有些惊讶。
她等了一会儿，见方绪之还在看，不由好奇地问：“还没看完吗”
方绪之这才放下手机，“嗯，差不多了。”
方玉染：“看这么久看到什么了”
方绪之：“没什么，”
“嗨，是没什么，不过能让景月那么反常地在群里说话，我还蛮感兴趣的，对那个女生。”方玉染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桌面。
这时候牛排刚好煎好了，操着一口法语的大厨说了两句法语，把牛排分别放在两人的餐盘上。
方玉染随口回了一句，那大厨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嗯。”方绪之懒懒地应了一声。
看着像是不以为意的样子，但是方玉染跟他可是双胞胎，是有心灵感应的，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方绪之这是在走神。
“怎么了你认识这女的”
方绪之一点也不惊讶方玉染看穿他的想法，毕竟从小到大这种事发生了太多次了。
“算是认识吧。”毕竟知道她的名字，而且……
昨晚上他还梦见了她。
这件事，方绪之并不想让方玉染知道，于是他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吃。
方玉染见他不多说，反而更好奇了，她重新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又去群里窥屏了。
微信群里此时还吵得正凶。
自从有人发现照片里的大美女就是一班的学霸虞婉之后，就有知情人士开始扒虞婉的家庭和事迹。
说她之前挺土挺普通的一个人，今天忽然大变身，比之前漂亮了很多，有些古怪。
然后罗雪丽突然在群里提到了昨天景岚和虞婉的事。
昨天景岚和虞婉在楼梯上的亲密举动很多人都看到了，九班也有好几个，然后就有人多嘴多舌地说虞婉突然变这么好看，很可能是为了景岚做的改变。
还有人说现在的虞婉比景月还好看，惹得九班很多景月的追捧者不满，所以群里才闹了起来。
九班的人向来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其他人都开始煽风点火，把景岚也扯了进来。
所以从来没在群里说过话的景月突然开了口，语气很不好地把景岚和虞婉撇清了关系，还说不想和别的不相干的人扯到一起。
要知道景月在大家心里一直是娇软小仙女的人设，今天突然一反常态，说了这么多崩人设的话，引起来的动静还挺大的。
因为景岚的缘故，以罗雪丽为首的嫂子粉，对景月可是非常维护的，还有那些景月的舔狗们，自然是义无反顾地站在景月这边。
但是看不惯景月的也大有人在，九班的学生，人人家里都有后台，谁也不怕谁，性格傲得很，所以群里吵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不过，一直吵的主要原因还是方家兄妹没吭声，方家和景家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方家兄妹是学校的两大校霸，他俩要是站在景月那边，其他人也要给他们面子，不会再争了。
可是偏偏今天他俩都没出声。
所以看不惯景月的那群人，自然有恃无恐了。
方玉染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她低头看了眼，嗤笑一声，“景月私聊我了。”
“哦，说什么”方绪之慢条斯理地吃着牛排。没什么表情，挺冷淡的。
“没什么，问我在哪呢，吃早餐了没有。”
方绪之眼里划过一丝嘲讽。他放下刀叉，没什么胃口了，端起旁边的气泡水喝了一口，目光下意识地又看向窗外。
他的目光凝聚在小路上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他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虞婉。
昨夜的梦里，虞婉趴在他身上，就那样看着他，两人一动也不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裤子是湿的。
……
方绪之的脸红的很明显，而虞婉也忽然转身抬头看向他这个方向。
即使知道这窗户是单面可见的，虞婉从外面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的，他还是立刻扭头看向别处，慌乱之下，碰到了刀叉，发出清脆的声音。
方玉染一抬头就看到自己一向很冷酷高傲的哥哥羞红了脸。
方玉染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哥，你怎么了”
“没事。”方绪之拿起餐巾，掩饰地擦了擦嘴角。
“真没事”方玉染才不相信。
“嗯。”方绪之怎么可能说实话。
但是方玉染的直觉却很准确地告诉她，不对劲。
“是因为那个女生”
即便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表明方绪之的反常是因为虞婉，方玉染还是联想到了她。
这就是双胞胎兄妹的特殊之处。
“……”方绪之皱了皱眉，“不是。”
“你撒谎。”方玉染站了起来，笑着说，“你快说，不然我就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