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响起, 谢雨星抬起头,目露惊喜。
“您来了”
手上装到一半的咖啡机被放到一边, 他快步上前,接过薛纵搭在手腕上的浴袍外套,熟练地要给他披上,却被一只手挡住。
薛纵的脸上没了一贯的笑,他面无表情地往里走,姿势随意地在办公椅上坐下。
他闭上眼, 看起来有些疲惫“过来给我上药。”
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谢雨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闻言立刻从抽屉里取出了药膏。
“他,睡了”
“嗯。”
睡衣褪下, aha结实的背脊上遍布着狰狞的伤痕。
红褐色的鞭痕交织,还有几道打得深,仍渗着丝丝血色, 看起来渗人可怖。
低低的抽气声响起, 薛纵毫无反应。
下一瞬, 疼痛肿胀的伤口沾上一点清凉, 接着又是一阵温热的小风, 把丑陋的伤痕照顾得妥妥帖帖。
等到伤口全部涂完, 薛纵听到了收拾东西的声音。
没一会,身前悉嗦了两下, 他睁开眼, 对上了半蹲在书桌和他之间的谢雨星。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里露出一丝揶揄“怎么,饿了”
“据说据说人性奋的时候,痛觉神经的敏感度会降低很多。”
谢雨星恳求地说,“请让我帮您。”
却不想,薛纵无情地抬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垂眸睨着他,声音很轻,语气却森冷如寒冰“你不该仗着我宠你就自作主张。”仔细听,似乎还含着一丝咬牙切齿。
薛纵脚下用力,谢雨星身形一晃,结实地跪在地上。
谢雨星抬起眼,眼眶泛起了红。
水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薛纵,他膝行一步,伸手攥住那根垂着的系带“我只是想帮您。”
“帮我”薛纵单手支颐,语气淡淡。
“是的。”他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手上也动作不停,很快解开了那根碍事的系带。
骤然充斥鼻尖的浓郁信息素令他神魂颠倒,不由凑的更近,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宛如急色之徒。
“你所谓的帮我就是主动撞上季远生的枪口逼我出手就是一声不吭地把资料全部交给外人然后都要我来给你兜着”
修长的手指攥住oga微尖的下巴,把他往后推开。
薛纵俯视着他,“不听话的孩子是没有好东西吃的。”
“不,不行”谢雨星不停摇头。
想要的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触不到吃不着,弄得他无比煎熬,“我想吃。而且我不认为我做错了,您可以的,根本没必要再继续忍耐,您看现在,他逃到国外根本不敢回来,多好啊”
“我永远在您身后,国家也在您身后,全世界都在您这边。”
他一点点掰开薛纵的手,头渐渐垂下,嘴上含糊道,“您不用担心。他完了。”
“所以,给我奖励,可以吗”
“求您。”
片刻的沉默过后,房间内响起暧昧的动静。
薛纵仰起头,一声叹息从喉咙中溢出。
他垂眸,伸手抚上身下人的黑发。
在他的印象里,谢雨星长相清秀干净,活泼且爱笑,但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点,只是季远生手下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可就这么一个小角色,看向自己的时候,眼里总像是燃着火。
向往与爱意直白地写在里面。
坦坦荡荡,没有一丝遮掩。
从来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他眸色一暗,手上骤然用力。
看着身下人痛苦的脸色,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
“唔,是。”谢雨星艰难地回答。
手猛地揪住头发,他迫着他仰起脸。
笑意蔓延,薛纵的眼里只剩下oga酡红的脸,正待说话,他却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忽然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敞开一点弧度。
来人被遮蔽在门后的阴影里,身形看不真切。
门外的人不声不响,薛纵也按兵不动。
沉溺的神色从他脸上褪却,眼里霎时清明一片,偌大的书房内只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不时响起,有时是水声,有时是呜咽。
终于还是外面的人沉不住气了。
吱嘎一声,门被彻底推开。
屋内的光线笼罩着门口的人,让他的样貌清晰呈现在薛纵眼前。
躲藏在桌下的人惊慌地站了起来,第一反应竟是用浴袍遮住薛纵的身体。
季恒冷笑一声,缓缓往里走。
每走一步,神色就阴沉一分,走到两人身前时,他面色狰狞地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谢雨星“原来那个oga,是你啊。”
“不用。”季屿用手肘推开了贺宙的手。
“不难受”
贺宙思忖一瞬,“都是男人,一起睡又怎么了”
放在胸口的手悄悄攥紧,汗珠从额头滚落。
季屿自顾自地闭着眼,嫌烦似的“哎呀”了一声“睡你的,别管我。”
贺宙默了默,没有回答。
灯还开着,人却许久没有动静。
季屿不禁睁开了眼,抬起头去看,入眼是贺宙捉着小宇宙的尾巴,正小心翼翼
地把它卷在他刚脱下的睡衣上。
季屿“”
似乎还挺有用,小尾巴可能半夜也睡迷糊了,竟然真的被忽悠过去了。
“你到底想干嘛”季屿的嗓音有些哑。
贺宙朝床上偏了偏头“上来睡。”
“说了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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