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字啊,听得刘元更是眉开眼笑的,两人对视了半响,一旁的人眼看他们眼中都只有彼此,倒是想打岔一句,却又舍不得。
“久宁。”这一声唤来除了琼容还能是谁,刘元连忙回过神,张良同样也转过身,两人同时朝着琼容作揖,“留侯也在。”
琼容这一副才看到张良的样子谁还能不知道是装的,但是张良也只得解释道“有一样东西要送给殿下,故特意前来。”
“留侯的东西送到了”琼容轻淡地询问,张良答道“送到了。”
“那就不送了。”琼容干脆地逐客,张良并无半分怒意,只是再与琼容作一揖,“良告辞。”
同时也回头与刘元和刘盈都作一揖,刘盈同样也作一揖,张良即离开了,刘盈轻声地道“阿姐很喜欢留侯。”
“说对了。”送走张良回头听到刘盈这话,刘元坦荡地承认,带着刘盈进府,琼容与刘盈见礼,“太子殿下。”
“琼先生不必多礼。”琼容还是刘盈的先生呢,刘盈还以琼容一揖,琼容道“殿下请。”
退居一侧请了刘盈进去,刘盈上下打量了宅子,“父皇怎么会把这样的宅子赐给阿姐”
刘元听着一顿,“这宅子怎么了我瞧着挺好的。”
够大够宽,刘元一点没有不满意,刘盈道“就是看着有些旧了。”
这才是刘盈不满意后,说完又往刘元的怀里凑,刘盈好奇万分地部“楚王,不,是淮阴侯住在阿姐的旁边,是哪一边”
来的时候刘盈没注意看门口的牌匾,但是他对韩信好奇极,小声地询问。
“这边,两墙之隔。”刘元指着右边的位置告诉刘盈,刘盈道“淮阴侯,一直没有机会见过。”
闻名已久却不曾见过,刘元倒是诧异得很,“你被封太子时没看到”
说到这里刘盈更幽怨了,“那天人太多了,我都分不清谁是谁,而且我又紧张,哪里顾得上看哪个是楚王。”
刘元笑出声来,刘盈道“阿姐还笑。阿姐哪里都能去,什么人都能见,倒是我什么都不行,真羡慕阿姐。”
“要是能换我都想跟你换换你如今过的日子,太平安乐,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人总是羡慕自己不曾拥有的,却不知自己也是旁人羡慕的对象,如刘元,又如刘盈。
刘元是要告诉刘盈这个道理,刘盈听着迟疑了。
“太子殿下第一次来公主府,想去逛逛吗”琼容在他们姐弟身侧,两人小声嘀咕哪里瞒得过耳聪目明的琼容,刘元的人生是刘元自己选的的,刘盈羡慕刘元的自由,刘元何尝不羡慕刘盈拥有的安宁。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琼容直接让他们跳过。
“好。”刘盈就是想看看刘元的宅子的,琼容提起来他是二话不说地同意了,刘元道“逛园子这样的的闲事我让人陪你。”
琼容一看就是有事要跟刘元说的,刘元只能打发了人去陪刘盈玩。
“阿娘说虞诚在阿姐的府里,阿姐不能陪我那就叫虞诚来陪我好了。”当初项羽的孩子被送回沛县,那段日子是陪着刘盈的。
虞诚这个名字是季布把人带回来之后请刘元给取的,刘元便取了虞姬的姓,取诚为名。
刘盈当初颇是喜欢虞诚,得知刘元把人带回来了,出宫来也想见见。
“去问问虞诚在做什么,要是没事做就让他来陪陪盈儿。”刘盈这点要求不过分,刘元断没有不同意的,打发人去问问。
“白池,你们陪着盈儿。”刘元不带刘盈逛园子也得安排人照看好刘盈,白池得令应是,刘元随着琼容往一旁走去。
“云中送了信来。”琼容往一旁走去,张口便将事情告诉刘元,刘元伸手讨要云中送来的东西,琼容将一封用了蜡封的竹简给了刘元。
“好。”
一个好字啊,琼容虽然收到了信却没有打开看,能让刘元叫好的事,琼容是好奇的,用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刘元,刘元看完了竹简即传到琼容的手里,琼容打开一看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恰好武朝在这个时候走来,看到刘元和琼容脸上都挂着笑容自是好奇的,“什么事那么高兴”
“云中定了,你那位师兄果然有本事。”琼容代为回答,但这内容却是夸赞别的男人,武朝就有些不太乐意了,朝着琼容道“你应该夸我,怎么能夸我师兄”
收获琼容一抹你莫不是个傻子的眼神,额,武朝却是一点被人嫌弃的自觉都很有,笑眯眯地冲着琼容道“在你面前,我一直就是个傻子啊。”
措不及防的被撒了一口狗粮,刘元忍住没翻白眼,但是那头的琼容已经不客气地问道“发烧了”
刘元没能忍住地笑出声来,明明武朝是借机表表自己对琼容的一片心意,没想到表白竟然被当成病了,武朝倍受打击,目光幽怨地盯着琼容。
“你那师兄究竟可信不可信的”琼容完全地无视武朝的小眼神,反而更是问起武朝尤钧到底是可信还是不可信,武朝道“我说可信就真可信”
好,这绝对是一句实话,琼容无可反驳。刘元道“暂时看来还是可信的。”
“你想用纸挑起一番动荡,你不需要和陛下提一提”琼容提醒着刘元不要忘了她头顶上有人,这一位可不好伺候,刘元如果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事情做下,只怕会留下后患。
“先生啊,我从回来到现在就没歇过。”刘元十分无力地吐了一句,武朝在一旁毫不客气地道“我也没歇过呢,只见你嫌弃我,没听你说过要放我几天假让我好好地放松放松”
“你就不能安静点。”嫌弃武朝的绝对不是刘元,刘元摊着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而武朝已经缩起了脑袋再也不敢吱声。
“你得捉紧。”琼容皱着眉头提醒刘元,刘元连连点头,“晚上回去我就跟父皇提。”
事有轻重缓急,刘元也不敢怠慢这么重要的事,琼容道“你莫不是还没拿定主意”
“早就拿定了。想当初在齐地时我写的求贤令是何等的情真意切,结果来的那么几个人。”刘元用求贤令都求不到人,她是有多难过自不必说了。
武朝道“无才的来了不少,有才的却一个个都无视你,那能怎么办。”
刘元勾起一抹笑容道“纸一出来就不怕他们不来。”
“你以为那些贤才大能跟贵族一样啊,自恃有才而目中无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像我这样任你使唤的先生天下也就我这一个。”武朝前面说的是实话,后面却是逼得人直接地无视他。
“自恃有才而目中无人说的也是实话,对付贵族有对付贵族的办法,对付这些有才之人,把书拿出来就行了。”刘元对各人的脉博清楚着。
“我那点藏书虽说加上你琼先生的是有一点分量,却是远远不够的。”武朝也知道藏书要是够多是有可能把人引了来,但他和琼容的加起来也是不够的。
刘元脑子里这会儿闪过了印刷术,纸都整出来了,印刷术怎么能不弄出来
“先生,你看这纸弄出来了,能不能想办法把书上的内容印到纸上”纸的份量不够,行啊,把印刷术弄出来。
“就好像我们的印章,我们可以盖在泥上,把纸当成泥,将字都印在纸上你看行不行”刘元既然动了心思必须是要说出来也打算要做成的。
武朝和琼容都惊了,武朝抬头看了刘元道“你这脑子太好使了。”
“你自己想好了事情该怎么办,我去试试。”被刘元那么一说,琼容哪里坐得住,二话不说地往作坊去,立刻马上要做起来。
“先生,可以用木头,要不铁片,字一个一个的单独放着,这样一来就可以反复利用。”印刷术必须还得是活字印刷术,刘元叫唤着提醒琼容,琼容一边疾步而走一边与刘元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却连头都不回。
武朝看着琼容就这样风尘仆仆的跑了,摇头和刘元同样无奈的眼神,武朝道“云中北地有我师兄在了,还需要我去云中帮你坐镇”
“再说。”刘元现在哪里能给武朝肯定的答案,还不知道事情要怎么做呢。
武朝道“你也知道我和你琼先生不容易,现在终于让我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能别让我们分离就别让我们分离,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过了。”刘元就算嘴上说着听见,心里却在嘀咕,分不分的又不刘元说了算,武朝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去留都是琼容说了算的
“你自己玩吧,我去帮你先生。”武朝压根也不想跟刘元呆在一块,已经大步地往一旁去,还是把握跟琼容在一块的时间吧,刘元,让她自己玩去。
玩,刘元哪有空玩啊,拜访完了吕家,接下来要去的人家还多着,礼也得备下。
“席寒。”手里的人虽说是多了几个,再一放出去刘元人手也紧得厉害,席寒怎么说也是刘邦给的,备礼这点小事还是能交给他办的。
“准备几份礼物,分别是丞相府,御史大夫府上”刘元数着自己要拜访的人员,席寒一个一个的记下。
“去库房里看着取,他们的性情,该送什么样的礼物你都心里有数”刘元将人员都说破了,末了问起席寒,席寒还是第一次被刘元这样直接的询问,抬起头与刘元的目光对视,随后朝着刘元作一揖道“是。”
“那好,去备礼吧,备好了将礼单送来。”刘元这里也有一份公主府库房的钥匙,递给了席寒便是将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理。
席寒上前接过,这还是刘元第一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他的手里,这证明刘元是真要用他了。
“诺。”席寒掩下内心的激动应了一声,刘元再道“去吧。”
打发人去办事,她也还有旁的事情要去做,既然准备今晚给刘邦好好谈谈怎么用纸来让贵族都为他们所用,计划就得周详。
刘元在写计划,写得天都要黑了都没发觉,还是刘盈逛了一天玩得都累了寻来,刘元这才回过神。
“殿下。”刘盈的身侧跟着一个白胖可爱的郎君,正是虞诚,刘元伸手摸摸他的头,“虞诚又长高了。”
虞诚被刘元那么亲近地摸着头露出了一抹笑容,不过他们嘴角挂着肉沫,刘元问道“烧什么东西吃了”
“鱼。”刘盈和虞诚异口同声地回答,刘元再问道“谁帮你们烤的”
“白先生。”又是异口同声,白池不甚好意思地摸摸头道“殿下勿怪,在下看殿下和虞诚玩得都饿了,池里的鱼还是先前殿下放养了说将来养大了好烤来吃的,我就捉了几条比较大的上来烤了。”
“挺好的。”刘元并无怪责之意,刘盈露出一抹笑容地抱住刘元的腿,“阿姐,我们可不可以带虞诚回宫,让他当我的伴读”
“不行,季布将军说了这一次我回来要带他一道往云中去。”虞诚的身份刘邦已经清楚,虽说刘邦现在是不想杀虞诚,整日让虞诚在刘邦的面前晃悠,这不是想逼着刘邦动手杀人
刘元果断拒绝这样的事,正好云中的事都算安定下来,还是把人到云中去吧,山高皇帝远的,没那么扎眼。
刘盈一听难掩失望,虞诚却是高兴的,“殿下真要带我去云中”
“那是自然。”虞诚在公主府里都快闷坏了,没有人陪他玩,虽说府里的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守军们也是如此,但虞诚还是更喜欢跟季布在一起。
“太好了。”虞诚欢喜地叫一声好。刘盈看着虞诚高兴的样子道“你要是去了云中我就见不到你了”
“太子将来可以去找我啊,要是殿下回来我也可以跟殿下回来看太子的,不会见不到我的。”虞诚一脸不以为意地回答,刘盈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不去吗”
“当然不能,季伯伯在云中斩杀匈奴,我也想去帮忙的啊。”虞诚握着小拳头坚定地表明自己也想上阵杀敌,他一直勤奋练武,就是想着有一天像季布一样上阵杀敌,镇守边关,守护百姓。
刘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阿姐,能不能也教我习武”
“你确定你要学”刘元是无所谓的,刘盈但凡想学她都可以满足刘盈的心愿,可是刘盈现在都嫌功课太多,再加上一个练武的先生,刘盈更得不乐意了吧。
“那还是算了。”听到刘元一问刘盈立刻打了退堂鼓,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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