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不由张良挣扎地将他的手打开, 继续写上她刚刚要写的字, 张良也已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瞧着刘元写的那个字后,幽幽地吐字,“无畏之。”
听到这三个字, 刘元睁大了眼睛,还想写的, 张良利落地收了手道:“小娘子点到即止。”
……不愿意再让刘元在手上写字了, 刘元失望不假,但是也不敢得寸进尺地吓着人啊。只能道:“那就算了, 说一半留一半的, 怪没意思。”
“我才是最没意思的人, 看看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是一句都不懂,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当我不存在。”刘元委屈没能继续感受张良的温度, 樊哙那是直接让他们无视了, 心里更是难过。
“姨父你一向都是自己玩的,有什么关系。”刘元脸不红心不跳地给樊哙捅心, 樊哙指着刘元道:“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枉我从小到大没少疼你, 你就是这么对你姨父的”
刘元一看樊哙真气了,赶紧地顺毛,“姨父说的哪里话,我和军师说正事呢, 这还没弄明白的事,就不想说出来让你也跟着烦心了,岂是不想告诉你”
一通说和表忠心,她是绝对没有半分不让樊哙知道什么的意思。
“你们刚刚这又是写又是说的,真在说正事”樊哙不太确定刘元的操作是真还是假,拿眼盯着刘元,刘元十分肯定地点头,“那是当然,骗你是小狗。”
要说刚刚张良还有点刘元不太像孩子,听到这孩子气十足的话,露出一抹笑容,这就是个孩子,他怎么会觉得不是
“几位,我们将军有请。”刘元几下子就将樊哙给哄好了,外面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刘元敛去笑容,张良亦是严阵以待,“走吧。”
一场硬仗就要开始打了,而他们都没有退路,只能够一往无前。
几人叫项羽的小兵引着去了一处大帐,里面早已设好了宴席,项羽、刘邦、范增、项伯,好些个刘元都不认识的人都在那儿坐着。
“沛公的人来了,请坐吧。”项羽正与人饮着酒,看到刘元与张良一行走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刘元却问道:“将军,先时元曾说过,见着范先生而以避之,元不敢有违当着项将军面立下的承诺。”
“啊,许你破例一次。”提起这事吧,项羽也想起来了,其实他是早就给忘了,没想到这样的一句话刘元倒是还记得。
“项将军既然许我破例一次,那我听将军的。”刘元一副你怎么说我怎么办的模样,叫项羽同样想到了刘邦对待他的姿态,笑出声来,“你们父女倒是像得很。”
“能骗旁人那也绝对不能骗项将军,似将军这样英明神勇的人,百年难得一遇,元常听阿爹提起将军的英勇,还告诫我一定要对将军恭敬有加,要比对他还要恭敬。”刘元话接得比刘邦还快,说出来的内容,也比刘邦说得更有用。
刘邦垂下眼眸,暗暗给刘元竖起大拇指,他说的话,项羽会半信半疑,但是一个孩子说的话,虽然刘元是快成人了,那也还是个孩子。孩子总不会骗人。
“这个时候怎么在项将军的面前提起。”刘邦轻斥一声,脸上带着腓红,显得颇是不好意思。
“若不是小娘子那么一说,我们还不知道沛公对羽儿如此推崇,竟然连教导自己的孩子都说羽儿的好话。”项伯这位神助攻在这个时候接过刘邦的话,无不是在说刘邦的好话啊!
刘邦十分不好意思,“我就是一个市井无赖,盼的就是孩子们都能像项将军一般,要像项将军,就得先敬项将军。”
装模作样地贬低自己抬高项羽,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哪个人管得着
“哈哈哈。你也教了孩子说,如我一般的人百年难得一遇,竟还盼着教出的孩子如我一般”项羽确实很喜欢刘邦这般的奉承,谁教孩子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自己的,哪有像刘邦一样盼着孩子像他的。
果然,刘邦心里是敬着他,怕着他的。当然,他们也是怕他的不敢对他起任何心思的。
最后,项羽确定了这两点,心头的大石也都落下了,“来,我们喝酒。”
心情好的人,自然是要多饮酒的,项羽举起酒杯来,让众人都一道饮之,张良和刘元都坐到刘邦的身后,也装着端起酒杯,皆以共饮之。
范增的脸色虽然是极不好,刘邦和刘元这对父女太了解项羽了,这样一味的伏低做小,这就是要打消项羽的杀心,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对父女一定要除,不除,将来必是项羽的大敌。
“既有酒,不以舞助兴焉能”范增冒出这一句,刘元一眼看向范增,刘元笑眯眯地道:“项将军若是不介意,刘元为将军舞一曲如何”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直接不让项庄上台,倒是要看看,范增你要如何
“你还会跳舞”项羽本来不一定要看的,听着刘元毛遂自荐,颇是惊奇地问上一句,刘元不甚好意思地道:“在咸阳的时候有看过人跳舞,觉得挺好看的便学了学,若是舞得不好,还望将军勿嫌弃。”
项羽刚欲开口,范增却道:“既知舞得不好,便不该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