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月,叶小满咽下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及笄了再说。
现在重要的是,赚钱!
吃好饭后,她问卫眠能不能帮她画些花样。
卫眠幽怨地问她,是不是拿来卖钱好跟苏长青成亲的。
叶小满硬着头皮答了。
卫眠一扭腰,甩袖子,眼神幽幽,朱唇轻启: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把个求而不得,思之如狂表现得唱念俱佳。
真不愧是吕家班第一名伶。
叶小满垮下双肩。
“知道啦知道啦,不要你帮忙了。”
陶然在旁边看得直笑。
这么多年了,有他看着,贼心不死的卫眠,愣是连佳人的手都没摸到。
实际上,让卫眠去学戏,就是他的主意。
一开始,他只是想把卫眠给支开,随便给他找点事做。
没想到后来,过了十五六了,卫眠还是迟迟不变声,一把柔嗓宛如天籁,且男生女相,那扮相,那身段,那唱腔,绝了!
唱出名后,卫眠一个月有时候赚得比他还多,可把陶然给郁闷坏了。
不过卫眠赚得多,花得更多。
家里起了新院子后,卫眠单独有了间屋。
那屋里,从地上到梁上,从桌上到床上,哪哪都是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这霜那膏的。
陶然想不明白,同样都是长脸的,咋卫眠的脸就要抹那么些东西呢
他不光自己抹,还带着叶大娘一起抹,两人能把吃的黄瓜、蜂蜜啥的,捣鼓捣鼓涂在脸上!
这不是有病嘛!
好在叶小满还是正常的,跟他们几个一样,拿清水洗脸,天干了就抹些冻霜膏。
人不也照样白白嫩嫩的,没比卫眠那皮子差到哪里去。
这让卫眠又失去了一个亲近小满的由头,陶然的郁闷总算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