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神清气爽的戚野,带着不停念叨“萤火虫”的戚山,收拾了两个包袱,揣上叶大娘给的二百两银票,去了青山书院。
家里少了两个人,一下子显得有些空荡。
田地里,叶老爹弯腰割稻子,叶大娘捶着腰,对他道:“今年这一季早稻也长得太快了,七月头就能收了。”
叶老爹“嗯”了一声,说:“长得也好,交了税赋,还能落下不少石。”
“多亏了小满染布,今早我给戚野钱的时候,不那么心疼。”
“是啊。”叶老爹附和:“你今儿大方。”
“那是因为我想明白了。”叶大娘擦了把汗,脸上是向往的笑意:“戚野有才,要不怎么连王爷都抬举他他要是能读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当个县令啥的,咱们家就算起来了。不然就是再有钱,一样没用。”
不过,她随即又道:“没有钱也不行,要不是小满染布赚钱,连让娃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是这个理。”
然而此时,家里,叶小满收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她染的布,卖不动了!
夏老板把其中缘由一一到来。
赏花宴那天,秦家小姐是穿着香妃色死的,俞大小姐那黼黻布人人避之不及,同样的,俞夫人穿的碎璺也无人敢穿。
一时之间,这三种布成为了整个建安城最忌讳的东西了。
“我家库房里至今压着五六匹,实在是卖不动啊。”
“那夏老板的意思是”
叶小满觉得,夏老板怕是来毁约的。
果然,紧跟着,夏老板就提出终止契约的事儿。
你来我往,谈了几回合。
最后,因为当初契约里没定违约的条例,夏老板付了一千两“茶水费”,合约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