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夫人盯着孙子看了两眼,沉沉的开口道:“你姨娘残害我镇国公府子嗣,原本罪不可赦。可看在你的份儿上,只是让她修行。现在对她已经是法外开恩,所以,你要是求情的话就免了。”
看着祖母一脸冷寒的样子,沈永不敢再问,可是姨娘以后就不能出来了。沈永一片仿徨。
郑夫人看得怜惜不已,大人造的孽,让孩子受罪。郑夫人柔声对沈永道:“永儿不必惊惧,你姨娘就在府里修行,总归还是在府里的,日后你多去看看就是了。”
柳芳死不足惜,但沈永还是要看顾一二的。柳芳去了这佛堂,太夫人不会允许她熬过三个月的,毕竟是沈永的生母,还是提醒他多看看,日后也少些遗憾。
可对于这样处置柳芳,郑夫人是一点不心软,柳芳异族之女也就罢了,但凡她心地时个好的,这次看在沈永的份儿上,也能饶她一命的。可惜,她确实罪不可恕,国公府这么些年才寥寥几个男丁,这其中柳芳是功不可没的。说她残害镇国公府子嗣是丝毫没说错的。
处理完柳芳这边的事儿。郑夫人又马不停蹄的处理起自己院里的事儿来。
这次,她的无棱院是重灾区,虽然,最后查出来,这鲁春平甚是谨慎,从不用无棱院里的人,但是,鲁春平作为无棱院的头号大管家,提拔起来的人当然也是不少的。
这些个人虽然表面上没有被她所用,但是,谁知道他们心里对鲁春平是个什么章程呢,此种时候,当然另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于是,郑夫人干脆全面清理,除了夏嬷嬷,以及自己一手提拔教导出来的四个大丫头,其他人等全部打发出去,一个不要。
这样一来,就缺了大面积的人手了。别看留下来的人也不算少的,可是,对郑夫人这个日常事务繁杂的国公夫人来说,还是太少了些。
别的不说,这日常理事,迎来送往,传递消息的人都要不少的。何况,郑夫人还有偌大的陪嫁要打理。
说到陪嫁,郑夫人想了想,这鲁春平帮着自己处理了这么久的陪嫁,这其中要说没有做手脚、安插自己的人手,那是不可能的,看来,这又是一个需要大面积清理的活儿。
于是,忙得脚不点地的郑夫人,让人将苏月恒叫来。
这两日,苏月恒过得颇是有些清闲,每日里鼓捣鼓捣吃食,绣绣花,看看书也就舒服的混过去了。其实,她还有心拉着沈珏跟自己对弈的。
可惜,沈珏这两日也不知怎的,日常忙碌,时常出门,苏月恒有心想跟去,他也神神秘秘的不肯。
人都有秘密的,这不管是男女之间也好,还是朋友之间也好,这该有的自由还是要给人的,不能纠缠太过,惹人生厌。遂,苏月恒很是大度的没有追着沈珏追根究底。
郑夫人使人来叫时,苏月恒正懒洋洋的躺在榻上看书呢。听得婆婆叫人,苏月恒赶紧收拾好了出门去。
见到苏月恒,郑夫人开门见山的说了:“月恒,你进门也有一段时候了。之前是健柏身体不好,知道你多有看顾,有好些事儿我也没敢压给你。现在,健柏的身子好了很多,药引也知道了,现在左右也是等药引。”
“所以,你现在也可以做些其它事儿。日后啊,你就天天到我这儿来,我有好些个东西要交给你。”郑夫人边说,边递了个册子到苏月恒手里。
苏月恒接过一看,吓了一跳,这是金桂大街昌隆商行的账本,苏月恒惊讶的问郑夫人道:“母亲这是?”
郑夫人道:“这是我的陪嫁铺子之一。左右这些个东西日后都要交到你们手上的,你现在就学起来。这个铺子就当是给你练手的,一样样的学起来。”
苏月恒懵懵的:“母亲,这是您的嫁妆,给我,不大合适吧?”
郑夫人人一挥手:“方才我都说了,这日后都是交给你们管的。早给迟给都一样,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现在别说这么多,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郑夫人想的很仔细,自己这个儿媳妇母亲去的早,继母又是个妾扶正的,哪里教过她这些管家理事儿事来。现在自己刚好一样样的教起来,之前健柏身子不好,只求她用心照看就行了,其它的都放在后面。
现在不一样了,日后健柏好了后,必是要在外闯荡的,这媳妇的要求也将是大不一样了,趁现在,赶紧教起来。
见郑夫人态度坚决,苏月恒不敢怠慢,果真用心学了起来。这账本计数甚是复杂,刚开始看得人眼花缭乱,要不是有郑夫人讲解,苏月恒还真是摸不到头脑。
苏月恒摒着不懂就问的学习精神,很快就掌握了要领。郑夫人很是满意,这个儿媳聪慧的很,虽然在娘家没学到什么,但这领悟能力真心不错。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很是融洽。苏月恒也渐渐的得了意趣。看得正有味儿时,沈珏进来了。
见到儿子这个时候跑来,郑夫人心下一哂,看到媳妇在这里,就跑得勤快。
看看儿子神色很好,郑夫人也不像之前一样,见面就问儿子身子骨怎么样,而是揶揄的问道:“健柏这时候到我这里来,是有事?”还是来接媳妇的?
沈珏老神在在的点点头:“嗯,是有事。母亲,月恒的生日快到了,今年又刚好是她的及笄之年,该是要大办。母亲,我是来请您发请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