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圈圈起初还没觉得什么的。
可渐渐发现操场上好多人都朝自己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幡然醒悟,喝了一口水没忍住,就全朝祁柏的脸上喷了过去。
“祁柏同学,还请你不要这样——”
她义正言辞,还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
当然还是装的。
祁柏胡乱擦了把脸,没嫌弃,看到她这戏精上身急着跟自己撇开关系的模样,又气又笑。
他面朝着她,倒着走,将计就计,突然伸手去捏了她的下巴和耳朵,拽拽地调戏了她一句:“我就要这样,就要对你这样怎么了”
陈圈圈的白眼翻到了天灵盖,不方便当面跟他干一架,干脆小跑了起来。
祁柏的腿本来就长,加大了步伐,仍游刃有余地挡在她的前面倒走路。
她跑两步,才抵得上他倒走一步。
她往东,他就往东;她往西,他就往西。
一物降一物。
祁柏在她面前,完全没什么校霸老大的架子,就是欠揍。
倒是此时陈圈圈绷着一张玩世不恭的脸,更像爱撒野的流氓女头子。
走到小卖部门口,没什么人,祁柏却还粘着她。
陈圈圈忍无可忍,忽然踩到花坛上面,踮脚挥拳往他的耳边刮了一阵风。
“你他妈烦不烦——”
祁柏眼睁睁望着那拳头挥过来,可眼睛都没眨一下,头也没晃。
能做到这份上,必须是对她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陈圈圈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身体因为这一拳失去了重心,正僵直地往前倒去。
她潜意识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因为知道只要祁柏在,他肯定会接住自己的。
果然,祁柏迅速敞开一只手,牢牢地托住了她身体,然后往上一提,锁住她的腰,将她从花坛上稳稳地放了下来。
少年看着瘦长,但手臂比之前壮了不少,力气也大,单手就能毫不费力地将她像拎一只猫一样拎起来。
祁柏笑了:“想打我的话说一声就行,不用非得扑我身上来。”
陈圈圈抿抿嘴角。
突然想到在美国的寄宿学校的时候,她的一切通讯设备都是被管限的,除非是国内家长跟校方提要求,她都是联系不到除学校之外任何人的。
所以她跟祁柏这一年断了联系,也不知道祁柏有没有偶尔记挂过她。
她就算一年没听这小子嗝屁,但意识到彼此之间的默契都还在。
再怎么说,曾经的革命情谊都是永垂不朽的。
要是她只为了自己能够安分守己地留在国内,就刻意疏远他,好像是有点渣。
她其实也不是个不讲义气的人。
何况,她只要回到海城,往后在家里还多得是要跟祁柏打配合的时候……
陈圈圈鼻尖叹了一小口气,甩甩辫子,就走到小卖部的冰柜里,挑拣了两只东北大冰棍。
递给了祁柏一根。
“喏,赏你的,昨天我的态度是不怎么好。”
理直气壮。
毕竟大哥本来就没有跟小弟道歉的本分,她只能算是勉强承认下错误。
祁柏却望着那只冰棍愣了一下,嗤道:“你是想用一根冰棍,跟我重归于好”
这个成语用在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陈圈圈没有深究“重归于好”的语境,慵懒倚在小卖部门口的小树上,说:“现在我得收收心当a等生,不然他们又会把我送回那破学校去。不过在不影响我学习的情况下,我还是能抽出时间陪你玩的——”
祁柏一顿,问:“玩什么”
陈圈圈不留神咬了一大口冰,有些烫嘴:“随便呀,我都行,就当是劳逸结合了。”
除了打架她帮不上什么忙之外,祁柏那群人爱玩的东西,都是她以前玩剩下的。
祁柏也以同款大佬的姿势,靠在了她对面的那棵树上,忽然直了直身子,脖子往前一探。
“暧昧,你看行么”
嗯,他想玩暧昧。
陈圈圈好不容易把那块冰咽下去,望着祁柏,又猛地咳了几声。
她睁大了圆圆的眼睛,也毫不避讳地一点点凑近了祁柏。
两棵小树苗本来种得就近,两人这样往前一靠,几乎鼻尖都贴在一块了,要是再近一点,就是唇……
祁柏表面从容,不怕天不怕地,可感觉自己的那颗心突然有些绷紧,全身的血液都有些凝滞住了。
下一秒,陈圈圈就揪住了他头顶的两撮呆毛,来回拽了拽。
“喂,醒醒兄嘚——”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柏哥真的是单相思……而且是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