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刚结束,陈涛明就打了个电话过来,慰问她在新学校的情况。他必须得掌握陈圈圈的大致动向,以便家里那位女主人问起来的时候,他好方便交差。
她的这位后爹在家庭中扮演的地位,其实就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管家,家里什么破事都得他来管。
“那就好,爸爸白天在公司的时候,还一直担心你来着。”
狗屁。
既然担心还不回个电话。
分明是不想给她擦屁股换学校了。
呵呵。
陈圈圈皮笑肉不笑,声音照旧乖巧:“爸,你不用担心啦,我真的挺好的。”
其实语文课下课后,只要那位霸哥不在班里纠缠她,她真心觉得这学校目前哪哪都挺合她心意的。
“囡囡,听说你现在跟祁柏一个班。你们也这么久没见面了,彼此之间没有生疏吧”
陈涛明试探她的口风,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既然回国了,大家往后还是得好好相处,以后在你外公家还多得是见面的时候。”
陈圈圈听到他唠叨的这茬事,肩膀一沉,有点烦。
她翻了个白眼,又立刻调整好情绪,毫无波澜地对电话扯谎:“我跟祁柏怎么会生疏呢,我跟他那是什么关系啊,亲得不得了,话说我一年不见都想死他了。爸,你是不知道,今天在班上一见面,发现我居然跟他同班,那心情简直了啊!我真的……眼泪都快激动地掉下来了呢!”
陈圈圈心里mmp,没留意到身后五米,一行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尾随偷听。
“柏哥,你跟圈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白天没看出来,你们关系还这么‘亲’啊。”蒋冰偷听完,故意把那个“亲”字加重拉长。
祁柏懒散地打了下他脖子,又没由来一笑,敷衍说:“就初中时一起玩的兄弟。”
“得了吧柏哥,我们几个难道就不是你兄弟了,就从没见过你把我同桌弄哭过。”说这话的时候,蒋冰还故作少女忧愁,仰头望月叹气。
王延臣作呕:“冰子,你就说你自己恶心不恶心”
申屠江附议:“嗯,有点恶心。”
蒋冰抗议:“我只是打个比方,我靠,你们难道不好奇”
不止是蒋冰他们好奇陈圈圈跟祁柏的真实关系,整个学校都好奇。
总觉得这两人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祁柏是一中的风云人物,只要是关于他的消息,传得比假期安排都要快。
祁柏为了陈圈圈想强霸占她同桌位置的事,一下午时间早就在年级里传开了。
祁柏此时看着前面那少女大波浪卷发一跳一跳的,脚下也随着她头发晃动的节奏,悠闲专注地在后面跟着,哼着曲,没搭理这群人闹。
又过了一会儿。
王延江催促:“柏哥,你这得跟到什么时候,再跟我们就得到女寝当做变态了!还有熄灯后翻墙就没那么方便,最近宿管查的严。”
祁柏双手插裤兜,不做声,看起来心情愉悦,也不像是在犹豫的样子,可就是不行动。
极其反常。
申屠江趁他不注意,干脆冲上前替他拍了下陈圈圈的肩膀,面无表情:“圈姐,我们柏哥有话想对你说——”
陈圈圈正打完电话,看到这群拽爷跟在自己后面,怔了一下。
祁柏就被推了上来。
他顺势就去搂住了她的肩,大大方方地并排走着,跟以前一样。
陈圈圈虽然是个女生,但从小跟男孩子胡闹惯了,对这种异性的举动不太敏感。
尤其是对于祁柏,她对他的一些身体接触,都是顺理成章的忽略。
反正这条没什么人,黑灯瞎火,她也不用太顾忌别人怎么看她跟祁柏亲近的目光。
她“哦”了一声,问道:“那你说吧,快点说,我宿舍东西还没收拾好。”
祁柏凑近她耳边问:“刚才,我好像听到谁说跟我‘亲得不得了’来着”
蓬勃张驰的气息一阵阵打在陈圈圈的脸颊上,惹得她有些痒。
她回头一看,发现他的皮肤是真的白,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鼻梁和下颚线在夜色的柔光下被衬托得格外精致。
少年稚气未脱全,却已经让人移不开眼。
但陈圈圈好像是对他魅力有着与生俱来的免疫力,失神不过0.1秒,又没了什么反应,稳步往宿舍的方向走着,气息也不乱。
顿了三秒,她微微扭过头嘲道:“什么时候骗大人的话你也信了傻。”
话语间是少女水蜜桃夹杂着扑克牌的味道,猛烈而细碎,骂人的话都是动听的。
尤其是那双忽闪的大眼睛明明放出的是不齿的寒光,波澜不惊到没什么感情,却美得让人上瘾。
祁柏一嗅,一滞,又在夜色中笑了一声,竟然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反杀成功。
接着,陈圈圈抬起他那只有些沉的胳膊,拧了下自己僵硬的脖子,看下手表已经快到熄灯的时间了,于是加快脚步往前走。
“喂,晚上星动网咖,开黑四缺一,去么”祁柏这才说正事。
边上的蒋冰憋不住,想给他加把劲:“本来晚上我们没这个活动,都是托圈姐你的福,柏哥说要给你接风洗尘,把整个网咖都包下来了!怎么样,我柏哥壕气吧——”
陈圈圈瞥了祁柏一眼,不齿说:“不去。”
“为什么”
祁柏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果断地拒绝。
以前她可是在网吧通宵三天三夜打游戏都不合眼,把对面打爆头跪地求饶的重度网瘾患者。
祁柏最早那一批满级游戏账号,都是陈圈圈帮他代练的。
哪知道陈圈圈接下来说出了一句祁柏更加意想不到的话:“如果像你们这样晚上不睡觉打游戏的话,那我明天白天还怎么有精力学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柏哥和圈姐真的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