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一瞬间都懵了, 头一次有些发懵,搞不明这是什么情况。
撒娇
他还是头一遭听旁人这么说自己。
撒娇这个词汇,离张让真是太远太远了,异常的遥远, 而曹操却说的如此顺口。
曹操一脸骚气外露的搂着张让, 还对袁谭抛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袁谭早就从父亲那里听说过,曹操与长秋先生的关系不同寻常, 似是那种龌龊之流,如今亲眼见到, 更是深信不疑。
袁谭眼中稍微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不过很快掩饰的得体, 也不知为何, 除了鄙夷和不屑之外,心窍中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袁谭咳嗽了一声, 就说“夜色已经深了,那我便不多加叨扰,改日再来拜访长秋先生。”
张让想说什么, 曹操见他要开口叫住袁谭,立刻伸手一搂,干脆把张让压在自己怀中, 改为双手搂着张让,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曹操低头看着想要挣扎的张让, 无限宠溺的一笑, 打起千万跌的温柔款语, 说“好可人儿,别闹脾性,方才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罪,还不行么一会儿包你满意,可好”
曹操竟然还说上荤话了,这轻佻的荤话说得一溜溜儿的,只是在张让听来,越听越迷茫,越听越不理解。
曹校尉今日
怕是吃错了什么东西,食物中毒,因此引起了什么幻觉
不然怎会突然疯癫至此
袁谭本都要走了,结果听到曹操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回头,不知为何突然气的火冒三丈。
曹操将长秋先生搂在怀中,两个人挨得很近,其间一丝缝隙也没有,平日里高傲冷淡的长秋先生,竟然依偎在曹操身前耍脾性
袁谭气的心中搓火儿,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愤愤然离开。
他离开之时,脚步与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曹操就这么压制着张让,等终于把袁谭给气走了,便笑了笑,松开了张让。
张让赶紧退开两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他本就不习惯与旁人肢体接触,更别说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了。
刚才曹操过于亲昵的动作,让张让极度不适应,后脊梁都爬起一股奇怪的鸡皮疙瘩,麻嗖嗖的,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总之以前并未体验过。
曹操见他整理自己的衣袍,那动作好像很嫌弃自己似的,就冷哼一声,说“半夜三更的,不在营中歇息,跑出来做什么”
张让平静的看着曹操,见他飞快变脸,比翻书还快,那表情变得简直炉火纯青,哪里还有半点宠溺
不过张让倒是不介意,说“这句话,让倒是想要问一问曹校尉。曹校尉您半夜三更不在帐中歇息,为何衣冠不整的从让的营中出来这是何道理”
“咳”
曹操咳嗽了一声,说“什么道理你不懂”
他说着,拽住张让,将人往营帐中拉,说“进来说话,难道你想旁人都观摩咱们这副模样”
虽这副模样的只有曹操一个人,但张让也觉十分奇怪,便走进了营帐。
“哗啦”一声,帐帘子放了下来。
帐中十分昏暗,但是不难看出四下光景。
张让一进来,不由皱了皱眉,好端端整齐干净的营帐,突然变了模样儿。
地上甩着一个黑色的头盔,甲胄扔在案几上,一半垂在地上,曹操的战靴还扔在张让的榻上,必然染了污泥。
张让素来喜净,不由眯了眯眼睛,眼神阴森寒冷的可以。
曹操看到这场面,当时一时着急,也没注意,赶紧跑过去捡起自己的头盔、甲胄、靴子等等。
一面穿戴起来,一面说“我这也是一片好心,专程巴巴的跑过来给你哄蚊蝇。”
张让皱了皱眉,说“蚊蝇”
这大冷天的,野外又十分干燥,没有荷塘水流等等,已经入冬,何来蚊蝇
曹操说“那袁谭,可不就是纠缠与你的蚊蝇餐肤饮血,何其贪得无厌”
曹操说着,还跩起了文字。
张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曹操将袁谭比作了蚊蝇。
曹操见张让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就说“张让,你不会还未看透袁谭的野心罢他对你可是居心叵测,方才那招以退为进,便是想要用赔罪博得你的同情,用蚊蝇与他相比,当真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曹操“讨伐”着袁谭,张让就淡然的盯着曹操,说“曹校尉日前与桥老用的,不也是这一招以退为进么”
曹操被张让说的登时就噎在了当地,反驳说“那如何能相同我这是大义当前,迫不得已,袁谭匹夫怎可与我相提并论”
张让见他狡辩,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他走进营帐深处,从案几上拿起一卷竹简,就要回身出营。
曹操说“你去何处”
张让说“袁长公子的医典还在让这里,让去将医典还与袁公子。”
“什么”
曹操立刻大喝一声,抢过去拦住张让,不让他走出营帐,说“你出门还随身带着这医典”
张让奇怪的看着曹操,他知这次会盟袁谭也会参加,反正大家都去酸枣,既然如此顺利,正好把医典还给袁长公子,自然就一并带上了,这有什么奇怪
张让还未说话,曹操又说“不过一本破烂的医典,值得什么你三更半夜要去找那袁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