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补
肾阳
曹操一听, 恨不能与这碗补药一起,同归于尽
曹操立刻说“谁讳疾忌医我根本便无肾虚,这张让,气煞我了”
曹操说着, 当即站起来, 一把夺过汤药,推门出去, 就要去找张让讨个说法。
张让自己一个人误会就算了,竟然还连带着误导张奉, 若是自己今日不正威严, 指不定明日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这可是尊严的问题。
曹操端着又酸又臭的药汤子, 大步走出自己的房舍,就要去找张让理论。
正巧这时候来了投医难民。
是一个看起来至少七十岁有余的老者。
这老者破衣褴褛, 身上都是污泥,但不至于像华佗那般赤着脚,也没有背着葫芦和金箍铃, 并非是个游医。
老头走进来,一路踉踉跄跄,嘴里喊着“哎呦, 哎呦,疼疼煞老朽了哎呦”
那老头说着, 直接往曹操跟前撞来, 曹操急着找张让理论, 根本没有注意,结果“嘭”一声,那老者撞了一下曹操的后背,黑乎乎的药汤子登时泼了出去,一半洒在地上,一半洒在曹操手背上。
因是刚熬好的药汤,还滚烫的厉害,烫的曹操一个激灵,当即有些愠色。
那老者撞了曹操,自己反而“咕咚”一下跌在地上,便如同碰瓷儿一样,简直出神入化。
曹操看的傻眼,这时候正巧张让走进药庐,便看到这样一幕,赶紧丢下手中的药材,就去扶那老者。
张让说“老先生,可撞坏了”
曹操一看,更是傻眼,那老者自己撞上来,还躺在地上,看他喊得中气十足,应当无事,而自己烫的手背生疼,张让连丢自己一个眼神也不曾。
曹操嗤笑一声,只得自己抖了抖手背上的药汤,得亏是药汤,并非是菜油一类。
老者倒在地上,张让赶紧扶他起来,张奉也闻声跑过来,两个人把老者扶进了药庐,让他坐下来。
那老者是来求医的,听说是华佗让他过来求医,华佗出门办事去了,留书言,但凡有人向他求医,自可去寻曹营之中长秋先生。
老者十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腿,说“哎呦哎呦我这腿,老鄙这腿生疼生疼的,只要天气稍微一凉,便是疼的生不如死,看了多少医师都不管用,耗尽了家财,如今身无分文,腿疾反而更加沉重,不得行走,还请神仙救命啊”
张让也没有废话,给老者看了看腿,又诊脉搭腕,当即就说了几个穴位,让张奉来下针,又要给老者做推拿。
因为要做推拿,需要在榻上躺平,张让便扶着老者,准备过去榻上。
老者站起来一下子,立刻跌在席上,“哎呦哎呦”大喊着“不行,疼太疼,老鄙实在走不动,太疼了”
走不动的话,在席子上躺下来也可以,反正地方大,不会伸不开腿脚。
那老者却说“不可,老鄙畏寒,若是这般躺下来,岂不是更寒”
曹操一听,这不是找茬儿来的么
不过张让却恍然大悟,说“是了,是晚辈考虑不周,还请老先生见谅。”
老者说“无妨无妨,你知错能改,便是无妨。”
曹操在一边掠阵,被张让忽略不说,还要看着这老者卖弄,越看越觉这老者便是找茬儿来的,绝没安什么好心。
张让就说“那既然老先生走不动,晚辈背您上榻,也是一样儿。”
他说着,就要蹲下来去背老者。
曹操一看,说“且慢”
那老者显然是没事儿找辙,而张让非但不生气,当真要去背老者,就张让那纤细的小身板儿,舍粥还行,岂能背一个老头儿
给累坏了不说什么,万一把老头儿给摔出个好歹,那绝对坏了自己的名声。
曹操这般一想,就说“我来背。”
张让奇怪的说“曹校尉”
那老头就说“哎呦喂,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曹校尉,曹操了罢”
曹操打量着那老者,说“怎么,你也识得我”
老者笑着说“如何能不识得简直如雷贯耳,曹校尉大名,谁能不识那便有劳曹校尉了。”
曹操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欲做什么,便走过去,真的蹲下去将老者背起来,往榻上而去。
这老者虽然满身污泥,穿着褴褛,但是曹操一背,当即就感受到了,老者身上有些分量,并没有说的那么清苦,也不像难民那般清瘦。
曹操背着老者走到榻边,将他轻轻放下来,因为心中有疑,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遍老者,手中没有茧子,面上虽有污泥,但气色不错,亦没有穷苦人面黄肌瘦之感。
曹操心中更是怀疑,就在这一看之下,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老者破烂的衣袍之下,贴身的衣领干净不说,竟然还掩藏着一个什么东西。
虽遮挡着,但露出了一边角,是玉佩无错。
按老者所言,他起初有些小钱,后来因为治病散尽家财,但即使有些小钱的人,也不可能佩戴如此玉佩。
并非玉佩有多名贵,而是玉佩上的雕花。
玉佩上的雕花,那分明是桥氏族徽
论起桥氏,当时最有名望的,乃是桥家逝世不久的桥老太公桥玄。
桥玄此人,享年七十余岁,可谓是当时的高寿老者,与曹操的父亲曹嵩一般,也做过太尉。
只不过桥老太公这个太尉,是凭借桥玄自己的真本事,一步步爬上去的,而曹操父亲的这个太尉,则是用钱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