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
若曹操不了解张让,恐怕已经被张让气的吐血三升,不过幸好曹操了解张让,因此只吐了七八成。
曹操无奈的走到榻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说“今儿个我就歇在这里,以免袁绍去而复返,还有个张邈在侧捣乱。”
张让说“有劳曹校尉。”
他说罢,仍然锲而不舍的往冒着热气的热汤走过去,一面走过去,一边宽衣解带,重新将白色的外袍搭在一面儿。
曹操甚是无奈,在夭曳的烛火中,用余光盯着张让。
心中十分奇怪纳罕,这宦官明明身子与常人不同,为何一点儿也不见自卑之色
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完全不见羞愧。
果然真让华佗给说准了,怕是撞了脑袋,就给撞坏了
曹操这么想着,突然瞥见一片莹润细腻,当即心头一跳,赶紧侧头过去,转开目光,朝内坐着,说“你要洗便快洗,别磨磨蹭蹭,热汤染的舍内潮湿闷热的厉害”
张让明明之前听曹操进来的时候,说深秋太冷,现在竟然反口说潮湿闷热,又不是夏日,这深秋干燥天气,如何来的潮湿与闷热
张让无奈,只好匆匆沐浴。
曹操等了一会儿,听到“哗啦”一声水响,随即是衣衫窸窸窣窣的响动,过了好一会儿,突听张让说“曹校尉。”
曹操听他唤自己,本笃定张让已经换好衣衫,回过头来,说“我”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登时大惊失色
能让曹操大惊失色的,为数不多,曹操自认为能让自己大惊失色的人,还未出世。
然而此间竟站着这么一个人。
那便是在张让
曹操脸色登时一变,说“你为何不着衣衫”
张让一脸坦然,好像不着的分明是曹操一样,说“衣衫不小心掉在地上,麻烦曹校尉帮忙递一下。”
张让说着,指了指榻上叠放整齐的一套新衣衫,曹操赶紧劈手抓过来,兜头就扔在了张让脸上。
张让被砸了一个正着,赶紧双手接住衣衫,不过曹操手劲儿太大,扔的太猛,衣衫砸了一下张让,眼看着“呼”一声,掠了过去,直接落入热汤之中,“咕噜噜”的散落了一片。
曹操“”
曹操一看,一套衣衫掉在地上脏了,一套衣衫扔在水里湿了,浚仪就在陈留附近,他们一行也不想多做逗留,因此没带太多换洗衣衫,一人就一套。
曹操立刻说“你怎的不接着”
张让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热汤,说“没接住。”
曹操当即狠狠叹了一口气,一把抓起被子,气势汹汹的冲过去,将张让劈手一裹,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目露凶光的说“等着别动”
张让点点头,曹操便大步出了舍门,不敢走着,也不敢趋步,而是展开轻身功夫,就差“上蹿下跳”的赶回自己的房舍,抓了行囊,立刻冲回来。
张让果然呆着没动,还保持着曹操离开的动作,抓着被子裹着自己,站在原地等候曹操。
曹操见他如此听话,当即心里稍微平静一些,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扔了,将行囊打开,取了自己换洗的衣衫,递给张让,说“快些换上。”
张让接过衣衫,谢过曹操,这才去换。
曹操站在舍中,背过身去,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有些头疼,张让生的如此阴柔美艳,又有以邪辟媚宠的传闻,若不是曹操多少了解一些张让。
当真会以为
这张让怕是要献媚于自己
曹操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赶出去,就听张让说“好了。”
曹操转头一看,额角不由“嘭”的一突,差点喷然炸裂
张让按着曹操的衣衫,不穿还勉强算是君子坦荡荡,如今这么一穿,衣衫太大,领口长开,外袍空空框框,竟然穿出了一股靡靡夭夭的风情来。
偏生张让表情坦然冷漠,又让曹操升起一股由衷的自责之感,心思怎能如此龌龊不堪呢
曹操大掌压着自己额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张让并不觉自己衣衫如何,就说“曹校尉,可是有何不适,从方才开始便长吁短叹,且”
张让抬起手来试了试曹操的额头,说“且面色泛红,心率似还有些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