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湖眨眨眼, 答得漫不经心，“知道啦，你快去吧。”
让周围少年心惊的是, 顾斐竟然真的没做什么，只挟着一身冰冷的冰属性真远离开了帐篷, 他们这才纷纷长舒了口气，“吓死了吓死了，还以为刚才就要打起来了。□□势就这么恐怖, 你的同伴到底是什么修为啊？”
“？”被提问的明湖也很茫然。
她总不能说,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修为, 反正对我来说都是虐菜, 所以我没必要特地去关注任何人的等级吧？
看着明湖一脸茫然, 狐族少年们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明湖年轻到还没接触这些知识, 没再追问她，迫不及待地将顾斐的话题带了过去, 接着和明湖说话献宝。
所有狐族男性一时间似乎隐隐较劲起来，好像今晚能将明湖带回自己帐中的人就能得到什么嘉奖、证明地位和魅力似的, 众人手段层出，倒让明湖很是娱乐了一阵子。
临到了要在最后三人中做选择的时候, 明湖才天真无邪道，“我家里人说了, 要选, 就和选强者在一起。所以我喜欢更强的那一方呢。”
顾斐正在狐族为他和明湖准备的帐篷——是, 狐族体贴地只准备了一顶帐篷给他们——中运转真元化解那些掺了料的酒液, 就听见外头轰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炸毁了似的，一下子地动山摇，在夜色中更显震耳欲聋。
他立刻警惕地睁开了双眼，神识同时向外探远了些，立刻就寻见了围成一团、醉醺醺的狐族们。
被围在中央的，是两名几乎修为最高的狐族男性妖修，他们正互相打量着对方，而地上不远处，则是躺着另外一名已经小半边身体焦黑、失去了知觉的狐族。
……
这说跟明湖无关，谁也不会信的。
顾斐自觉明湖是和他一路而来，他有管制明湖的义务，遂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掀开帐篷门而出，神识瞬间锁定了正坐在一块高高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观战的明湖。
魅魔当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他早就该知道的。
仗着明湖没有神识，自己的修为又高过这群狐族的妖修，顾斐立在帐篷口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明湖，思虑着让她善罢甘休的法子。
想来想去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明湖停下某件事情，就只能用另一件事情去吸引她的兴趣，或者干脆等她尽兴到自己失去兴趣。
最主要是，实在没人有那个强行打断她恶作剧的能力。
——那留给他的，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要么，把明湖打趴下；要么，把明湖作弄的对象打趴下。
顾斐短暂思考完毕，反手将长剑从鞘中抽了出来，顿时寒气四溢。他本就是稀缺的变异冰灵根，平时克制真元游走时也就罢，动真格起来的时候光是温度就能将修为稍低的修士冻得护体真元失效。
这一片的气温骤降自然立刻引起了狐族的注意力。
明湖更是先打了个寒颤抱紧自己的膝盖，才在身旁狐族的提示下看见了一步步朝这边的混乱走来的顾斐。
她哆哆嗦嗦地边心想一定要找个法子让自己也寒暑不侵，边仔细端详了两眼顾斐的神情，得出结论——这倒霉孩子大概还没来得及把身体里的药性全化出去呢。
再者，她刚才和狐族的妖修打听过先前女妖修说的“春季”是什么意思，这下才反应过来顾斐自从进入妖界以来为什么表现那么异常。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咳。
也难怪顾斐对她一直那么警戒，怕的大概是失身。
顾斐提剑靠近时浑身虽没有杀意，可光是那份酷寒就已经足够令人心生畏惧。修为稍低的狐族们一个个不自觉地都退到了一边，给他让出了走到圈中的道路。
唯独在圈中央对峙的两名雄性并没有让开，其中之一甚至用已经兽化了的眼睛恶狠狠瞪了顾斐一眼，像是在驱逐误入领地的外来者。
顾斐没看那两名狐族，“有意思吗？”
明湖笑，“你说呢？”
魅魔为什么在游戏中被归为黑暗阵营？因为她们的立场就是亦正亦邪啊！
玩弄其他种族的情感、挑起他人的纷争，自己却全身而退事不关己，这对魅魔来说是和呼吸和吃饭一样正常的事情。
或许会有人因此而指责怨恨魅魔，但魅魔们才不管呢，她们的世界中自己的享乐是永远排在第一位的。
作为人类的玩家明湖并不是这样的性格，但如今进入到了魅魔壳子里的明湖……那就是一直纯粹的魅魔。
顾斐其实不用问就知道明湖的答案是什么。他握紧低声鸣响的长剑，走向那两名狐族，停在了他们身旁，局面顿时从两人对峙变成了三足鼎立。
剑宗大弟子平静地向两名妖修略一点头，“请多指教。”
狐族们中的有些小声惊呼起来，有些却在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早就说了嘛，两个长得这么出挑的人结伴而行，怎么可能互相之间会没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