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孟晖和姜疏朗顺利拿到了自己的学位,哪怕导师极力劝说,却都没有继续留校深造的打算。
毕业典礼之后,身穿学士服、拿着毕业证书的孟晖和姜疏朗坐在树荫下,懒洋洋的围观不远处正开怀欢呼、四处拍照,不复一贯精英学子模样的同学们。
“接下来你打算回国吗?”孟晖观察着姜疏朗身上稳稳当当的一大团气运,觉得自己基本上可以功成身退——不过,他实在有些担心自己这一趟回国的飞机会不会出现问题。
“我已经跟父母爷爷商量好了,我暂时还想留在约国。”姜疏朗嘴角含笑,“我打算开办一家机械工程方面的公司,学以致用。不得不说,在科技和设备方面,约国比华国领先很多,我希望能够利用这里的仪器设备和攻坚团队尽快做出成果,然后再将其带回国内。”
“这样的确不错。”孟晖眼睛一亮——只要不回国、不坐飞机,那他自然举双手支持。说不定等到姜疏朗开了公司、出了成果后,对方就能完全稳住自己身上的气运、被世界意识承认为真正的气运支柱了呢?
反正,能多拖一天,对孟晖而言就是更为有利。
“那么你呢?你要回国吗?”姜疏朗话锋一转。
“不啊,我也不想回去。”孟晖耸了耸肩膀,嗤笑一声,“国内曲家正乱得要死,我一直躲在国外看热闹多清闲?才不想被搅进那滩浑水里,送上门去被人利用针对呢。”
正如孟晖出国前所预料的那样,曲夫人和曲莹莹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学成归来、继承曲氏,势必要在此之前率先出手。
果不其然,在孟晖出国后,曲夫人就开始了自己的小动作。无非就是动用些手段,引得曲氏动荡、股价下跌,从而收购股民们抛售的散股,然后又在曲父的饮食中下了点东西,让他的健康状况迅速恶化。
正所谓“家贼难防”,这些事情外人很难做到,但对于曲夫人而言,却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曲父大概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妻子被逼急了,出手竟然如此狠辣而不留余地——不过,谁让他“枉为人父、枉为人夫”呢?曾经做过的错事、辜负过的人,自然会有所“回报”。
不过,曲父毕竟是曲氏曾经的大老板,而曲夫人一贯相夫教子,在商业上的手段并不出众。两人身后都有家族为依托,曲父拖着病体,最初勉强跟曲夫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但随着劳心劳神、无法安心修养,他逐渐精力不济,而为了占得上风,曲父几次三番传讯给孟晖,希望他能够暂停学业、回国协助,甚至许下了事成后将曲氏完全交给他继承的承诺。
只可惜,曲父万万不曾想到,他以为和自己一条心的孟晖,却会对他的讯息视而不见,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公司落入他人之手。
其实,虽然没有直接对曲父做什么,但曲父如今的下场,其中也少不了孟晖的暗地推动——一直以来,对于原身留下来的各种不会危及自身性命的麻烦,他基本上都会采取同样的办法,那就是不理会这些蹦蹦跳跳的小丑,专注于强大自身。
只要自己成功了,哪怕不需要主动出手,自然会有很多人乐意“帮助他”解决问题,而孟晖只需要清清白白、高高在上的旁观那些得罪过自己的人倒霉就可以了。
身为一名更高维度的维护者,因为原身的缘故而与低位面的世界原住民纠缠不休、勾心斗角,当真是平白拉低自己的档次、辱没自己的身份。
——能够有资格得到维护者重视的,只有世界意识和气运之子。
这一个世界,因为孟晖的过于优秀,曲夫人和曲莹莹危机感爆棚。他飞出国、平步青云,曲夫人和曲莹莹鞭长莫及、算计不到他,就只能转而向曲父下手。
至于曲夫人斗赢之后么,倘若对方识情识趣,孟晖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毕竟她也算是被渣男坑了的受害者。等到孟晖了断和曲父的父子关系后再送一笔钱为曲父养老,结果自然皆大欢喜。
而倘若曲夫人不识趣,依旧将孟晖当成假想敌的话,如今因为内斗而元气大伤的曲氏,也根本抵不过孟晖的手段——大学四年,他可是暗暗投资、为曲氏扶植起了一个相同领域的竞争对手。一旦曲夫人惹到孟晖,那曲氏大概就不复存在了。
脑中转悠着跟曲家相关的念头,孟晖微微含笑、气质平和,丝毫不像一个围观鹬蚌相争的幕后boss。而远处,人群还在嬉闹,一名男生正当众向一个女孩子求婚,引得欢呼口哨声四起。
女孩含泪答应,在掌声中与自己的未婚夫热烈拥吻。
见证了一场从学士服到婚纱的爱情,众人都十分激动,一边向这对新诞生的未婚夫妻表达热烈的祝福,一边又开始起哄其他几对公认恩爱般配的情侣。
小情侣们羞的面红耳赤,性子外放的也忍不住在同学的鼓动中求婚。一片热闹之中,一个女生扭头看到坐在树荫下的孟晖和姜疏朗,忍不住笑着尖叫起来:“你们藏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呢?快,亲一个啊!”
听到这声调侃,孟晖和姜疏朗双双一愣,还不待反应,就被玩疯了的毕业生围了起来。
约国的社会风气比之华国热情开放,开起玩笑来更是无所顾忌。孟晖意识到不好,站起身想要跑路,却不料人多手杂,不知被哪个混小子一拽一推,脚步不稳的撞到同样站起身的姜疏朗怀里,嘴唇重重的磕到对方嘴角。
孟晖倒吸了一口冷气,捂着自己带上了血丝的唇瓣朝周围人怒目而视。
人群中推人的小黄毛嘿嘿一笑,欢呼着朝姜疏朗比了个拇指——兄弟走位风骚,刚刚那个卡位当真极为精准!
姜疏朗眨了眨眼睛,干咳一声,眼神飘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一脸受害者的单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