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在上,信女此前只是无心之言,请星君不要放在心上。”姚文茵瞪了花琉 璃一眼,为了能让花长空考中状元,花琉璃什么阴险的事都能干出来。
姚松柏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尴尬陪笑,对太子道:“舍妹年幼不懂事,让殿下您见笑了。”
太子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见太子这个态度,姚松柏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整个姚家都知道,太子与顺安公主感情不太好,顺安公主的驸马是他们姚家二叔,所以每次姚家人在太子面前都格外小心,就怕这位太子哪天心情不好,突然迁怒于他们。
身为读书人,没有谁不想做状元,但是花兄的才华与气度他是佩服的,所以即使殿试后,做了状元的人是花长空,他也只会心悦诚服地接受这个结果。
“方才我都是在说笑呢,姚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花琉璃站起身,笑眯眯道:“祝令兄在殿试上能拿一个好名次。”
“呵。”姚文茵再也不会相信虚伪地花琉璃了,她站起身把抓起一把碎银子扔进功德箱里:“我哥肯定能考个好名次。”
“文茵。”姚松柏担心两个小姑娘把气氛越闹越僵,赶紧出来打圆场,“不得无礼。”
姚文茵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显然不想在外面驳了哥哥的面子。
“附近有个茶坊,太子与郡主若是不介意,我们可以去茶坊品茶闲聊。”姚松柏朝太子拱手行礼,“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太子扭头看花琉璃:“琉璃可想去?”
花琉璃看出姚松柏有意与太子拉近关系,扭头见太子脸上并没有半分勉强,才点头道:“一切都听殿下安排。”
“那我们稍坐一会儿再走。”走出神殿,太子抬头看了眼有些烈的日头,接过太监递来的折扇抖开,遮在花琉璃的头顶,在她耳边小声道,“近几日他国使臣已经陆陆续续赶至京城,在茶坊里还能听一会儿书。”
大晋附近,只有两个权力集中土地辽阔的国家,玳瑁国与金珀国,其他的国家大多都是弹丸小国,对大晋没有半点威胁。
有些小国因屡被金珀欺压,不得已之下,只好对大晋俯首称臣,以求得到大晋的庇佑。
每当大晋有什么好事发生,这些小国便会殷勤地派使臣携礼进京,对昌隆帝进行一通夸赞,拿着金银珠宝四处贿赂京城的官员,确保大晋这条大腿能抱得稳稳当当。
甚至还有一些比较贫穷偏远的部落,甚至想直接加入大晋,拿大晋的户籍。不过他们这种热情,被昌隆帝拒绝了。
合并其他小国小部落涉及了很多政治因素与利益,昌隆帝虽然心动过,但却不愿意轻举妄动。
但是这一次不同,大晋的军队把向来嚣张的金珀打得举手投降,原本心动却不能做的事,现在却可以考虑了。
花应庭与卫明月为大晋打下的这场胜仗,影响的不仅仅是当下,而是大晋朝未来的百年。
也正因为此,其他官员才会以为花家会被鸟尽弓藏,因为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这样的大功臣在身边,也没有哪个帝王喜欢臣子在民间的名声比自己还要响亮。
姚松柏是读书人,他喜欢去的茶坊,也是读书人居多。
读书人大多斯文,大堂里虽有很多读书人在一起说话品茶,但并没有吵吵嚷嚷,气氛极好。
有读书人从楼上下来,见姚松柏一行人带着女眷,还特意往旁边避让了几步,以免冲撞了女眷。
二楼又很多用屏风隔开的小间,台上有一位老者弹着琵琶唱曲儿,那怡然自得的样子,不像是出来卖艺,更像是手瘾上来,便给客人表演一番。
楼上比楼下客人少了很多,客人们三三两两各自坐一桌,有小声说话者,也有谈论考题者,甚至还有摆起棋盘,你来我往下棋的人。
“这里的碧螺春味道格外好,殿下可要尝尝?”姚松柏招来堂倌,征求着太子的意见。
“三杯便好,福寿郡主入口的东西,孤已经让人备好。”太子要了几样小吃,对盘腿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花琉璃道,“外面的小吃大多都是那些,做工也不讲究,你若是喜欢,孤让东宫厨子给你做。”
姚文茵瞪大了眼睛,太子与花琉璃……
默默咽了咽口水,她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把花琉璃得罪得太厉害。
茶水点心上桌,四人还未交谈几句,就听到旁边一桌有人道:“大晋的女人实在不知羞耻,在外抛头露面便罢了,竟然让女人做将军。”
“军营里遍地都是男人,一个女人对男人指手画脚,像什么样?”
姚文茵不满地皱眉,女人做将军怎么了,卫将军可是京城里不少小姑娘崇拜的对象。她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三个围坐在一起的男人,两老一少,衣服样式虽与大晋相似,但她一眼便看出,这三人不是京城人士,甚至有可能不是大晋人。
“此话是何种道理?!”花琉璃一行人还没有说话,便有另外几个读书人拍桌而起,“诞下诸位者,是男还是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