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徐锦箬又是镇北王府的郡主,兄长待她宽厚,她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如果没有更好的去处,她当然是不愿意改变的。
“我们虽然归属大宁,但兄长可不要把大宁的那一套理论,原封不动的用在北疆。什么女子到了及笄之年一定要嫁人,还有那些三从四德的,通通都不能要。”
徐锦策听了她这话,笑得很是酣畅淋漓。他还是习惯性的,伸手揉了揉纳兰锦绣的头发,低声说道:“你是北疆的好女儿,带头要给她们打破传统是不是?”
“兄长这么说,可就是冤枉我了。女子这一生,天地小得很,无非就是夫君和孩子。我觉得北疆现在就很好,民风开放畅快,女子也能有自己的事情做。”
“咱们镇北王府的女子,个个都是巾帼不让须眉。”
徐锦策说完就笑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这话一点都不夸张。不管是纳兰锦绣还是离戈,再到小不点恋歌,甚至阿箬,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态度,由不得别人过问。
“还不是因为兄长和父亲都宽厚,你们当初不舍得难为我和阿箬,如今也同样不舍得委屈恋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条件,我们才能由着性子做事。”
纳兰锦绣又想到,兄长刚刚似乎刻意避过了沈从苁。也不知是他不想提,还是疏忽了。于是,她就又问了一遍。
“她从前就喜欢在内宅窝着,每天除了带孩子以外,什么事情都不过问。阿箬是个任性的,我有时候不在府中,她们之间难免不和睦。
但沈从苁始终都是让着阿箬的。阿箬年纪长一些,也渐渐明白事理了,不再同她过意不去。可沈从苁最近这几年,性子愈发清淡,逸寒懂事后,她干脆搬到了山上,每天在庙里吃斋念佛。”
纳兰锦绣对此并没发表任何看法。在她看来,沈从苁是个有故事的人,她曾经做过什么,怕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是每个人年纪轻轻就能看破红尘的,何况她还有一个孩子。也许她的过去,发生过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青灯古佛能换来她心安吧!
“逸寒一直养在王府里吗?”
“寺庙里毕竟不适合孩子生活,沈从苁托我照顾逸寒,这孩子天资聪颖,我是十分喜欢的。”
“说起来他比恋歌还要大一些。”
“是这样。恋歌平时就喜欢胡闹,有逸寒在多少还能收敛些,但要想完全管制住她,那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纳兰锦绣觉得这样很好,孩子就是应该有同龄的玩伴。既明虽然人人夸赞,可到底还是孤单了些,学院里虽然有同窗,但和府里一起长大的比,总是要差一些的。
“两个孩子一起陪伴成长,你这个做父亲的,肯定能省不少心。”
徐锦策和她却有不同的看法,他缓声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逸寒在的时候,恋歌多少是会收敛些,但她若是做了错事,也总是让逸寒给她兜着。”
纳兰锦绣笑了笑,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就蹦出了一句诗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转瞬间,她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可太过分了。都是两个孩子,情感最是纯真,她怎么能想到这些地方去?更何况年纪虽然相近,可是却差着辈分呢。
这种认为自己荒唐的想法,在纳兰锦绣心中没有多久,她就见到了徐逸寒。初次见面,她心里就十分喜欢这孩子,总觉得看着有点眼熟。
徐逸寒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少年,却已经像是个小大人了,容貌生得极好,举止也很有分寸,可见被教养的不错。
他对徐恋歌的关怀,是很清淡,却又是无处不在的。纳兰锦绣一见到他们两人相处,就会想起三哥和她。
男孩子那么安静沉稳,话少得可怜,女孩子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歪点子,时不时就会闯了祸。
徐恋歌做错事情的时候,徐逸寒总是会训斥她,说是训斥,其实就是给她讲道理。态度虽然比平时严厉些,但和冷漠厌烦毫无关系,能让人感觉到的还是浓浓的关系。
徐恋歌在他面前倒是挺乖的,很少会出言顶撞,更多的时候,还表现出惊人的耐心。
在徐逸寒和她讲道理的时候,偶尔会插上一两句嘴,态度怎么都不像是在认错,可是徐逸寒看了,态度就会缓和下来。